衛頤陵如看白癡一般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傻,我閨女當然隻能叫我一個人做爹。”


    那可是他的閨女,一個長得像他媳婦兒一樣嬌嬌軟軟的閨女,讓她認別人做爹?那怎麽行!


    薑川氣結:“不是,阿陵,哪有你這樣的?”


    “怎麽不行?不行你自己生一個去。”


    薑川:……


    真是的,他要是自己有媳婦,那他還在這嗎?


    *


    因為懷孕的事情,殷紫瑩當然是沒能跟幾人去遊學,衛頤陵不放心她,自然也就留下來陪著了。


    因此,遊學的人最後就變成了柳先生領著薑川和殷瑞霖,還有顧雲賢和顧雲睿顧雲萱出去。


    據說,知道是柳先生帶隊的時候,薑川都要哭出來了。


    當然,這是衛頤陵告訴她的,因為懷孕前三個月孕期反應特別嚴重,所以殷紫瑩也沒有再百家村的莊子上待太久,而是去了齊南府的一處莊子上。


    這處山莊是為了避暑所建,乃是巫家二爺,也就是衛頤陵養父的私產,當初認迴鎮南王之後,衛頤陵吧自己手頭上的產業都交給了巫老爺子,不過老爺子是個中輕易地,無論如何也不肯收下。


    這一次殷紫瑩懷孕不舒服剛好也是一個契機,所以巫家那邊就直接把這處山莊的契書送過來了。


    如今,巫家和衛頤陵的關係修複的很好,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子。


    另外,當初巫家二爺和二夫人出事的消息,衛頤陵也借機查清了,這其中關係到當年封州府的一個案子,也涉及到衛頤陵的外家蕭家。


    而封州府蕭家滅門的案子,卻又關係到靖州府那邊顧雲衍所處理過的一個案子,可以說這其中是錯綜複雜,關係難明。


    殷紫瑩起初並不知曉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在五月中旬的時候鎮南王衛霆和蕭頤從京城趕往齊南府,在蕭頤來看望她的過程中說漏嘴她才知曉的。


    殷紫瑩也由此得知,巫家二爺夫婦跟衛頤陵的外家都算是死於同一批人手上,不日前衛霆已經雷霆出手處置了這邪惡人,同時也在朝中留下了冷酷嗜殺之名。


    晚間等衛頤陵迴來的時候殷紫瑩問起了這件事情,衛頤陵倒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跟殷紫瑩交代清楚了。


    殷紫瑩蹙眉:“既然已經是去年發生的案子,為何今日才告訴我?”


    提起這個,衛頤陵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有關顧家那小子的消息。”


    顧家那小子?殷紫瑩愣了一瞬間,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衛頤陵說的人是顧雲衍。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從不把他放在眼裏?”她記得衛頤陵對顧雲衍可謂是不屑一顧的,而且這抹不屑,是從知道她有個生死未卜的丈夫到娶她過門。


    衛頤陵撇嘴:“反正不是什麽好貨色。”


    顧雲衍這個當兄長的不是什麽好貨色就算了,顧雲賢這毛頭小子居然也敢覬覦他媳婦兒,實在是豈有此理,也是因此,他才不想讓媳婦兒見到關於他們兄弟的一舉一動。


    當然,媳婦兒把顧家那兩兄弟當弟弟,他也不能說什麽,但是他把顧雲衍的消息阻攔一下總是沒問題的吧?


    對於衛頤陵的這點小心思,殷紫瑩當然不會說什麽。


    實際上,衛頤陵婚後的改變,不管是占有欲還是別的方麵,都讓她的心底在慢慢變得更柔軟。


    他們終究也是尋常人,終究也尋到了一個可以坦白心跡放下盔甲的愛人。


    邕德二年,十二月十五。


    殷紫瑩在曆經一整夜的生產之苦後誕下一女,因孩子生下的那一刻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所以衛頤陵給她取名衛沁,小名阿酥。


    阿酥從一出生就備受寵愛,不僅僅是衛頤陵這個當爹的如願得了一女,就連遠在京城的攝政王也快速給阿酥請封,不出一月,封號就下來了,阿酥一下子成為大燕朝中年齡最小郡主。


    不僅如此,攝政王妃蕭頤也親自趕了過來,對於這個衛家新一代的血脈,蕭頤比起衛頤陵可謂是沒有最寵,隻有更寵,這母子二人對阿酥的寵愛,時常讓殷紫瑩擔憂阿酥日後會長成一個刁蠻大小姐。


    因為是閨女,薑川當幹爹的夢被打破,但他仍舊樂此不疲的給齊南府送來東西,並且曾在京城之中單方麵宣布自己是鎮南王府小郡主的幹爹。


    殷紫瑩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在阿酥八個月大的時候了,彼時南北兩地的麥子和水稻都是大豐收,南北兩地無數百姓自發的到當地官府請願,希望給研製出穀種\/麥種的青山先生一個官位。


    沒錯,這一年多來新穀種和麥種的推行,殷紫瑩使用的並不是真名,而是用的當初讓柳先生寫算術之法時的署名,這當然也是殷紫瑩考量過的結果。


    一來,算術之法在柳先生編撰成書之後早就流傳開了,大燕朝無數的文人和學子都對“青山先生”推崇至極,聽說在學風正盛的魯東一帶,還曾有過學子寫文章讚歎“青山先生”之大才。


    是以,用“青山先生”這個名稱去推新穀種,不僅能減少許多民間的逆反心理,更是能讓不少出自農家的學子和文人主動接納並推崇。


    二來,則是因為去年的時候殷紫瑩本人的身份太過於敏感了,畢竟去年小皇帝剛剛登基不久,攝政王作為殷紫瑩的公爹,她不好參與進穀種這麽大的事情裏頭。


    但如今則不一樣了,如今不管是麥種還是穀種的推行乃至實踐結果都非常成功,所以,在有百姓自發請願之後,攝政王衛霆毫不客氣的就昭告天下,這弄出了新麥種和新穀種的青山先生不是別人,卻是鎮南王府的世子妃殷紫瑩。


    其中,司農部的陳老出來作證以表明攝政王此言非虛,再加上昌月長公主的肯定,這事情就算定了性,小皇帝雖然處於震驚之中,但也不能毫無表示。


    因此,為了以示嘉獎,皇帝下旨親封殷紫瑩為康平郡主,這康平郡主的爵位跟隨手給大臣之女的爵位並不一樣,康平郡主不僅可以直接上皇家的玉牒,更是能享受食邑,還得了一縣作為封地,封地不偏不倚,選的恰巧就是商山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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