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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半的時間,安伯塵神遊五湖,翱翔山川,造訪過六名神君的府邸,或是動之以情,或是威逼利誘,實在遇上軟硬不吃的,也隻好動手去搶。當安伯塵全部走完時,無邪居士的惡名也在大匡遺留的神君間不脛而走,被奪走寶物的對無邪居士恨之入骨,而幸免於難者得知消息後立馬緊閉府門,小心防範。


    神君們擁有的戰甲並非頂尖的上古寶物,大多都是先代神君玩兒般隨手煉製,即便如此,放在如今的大匡也算一等一的寶物。


    雲龍衝天冠:刀槍不入,可禦三重天雷,且能提神。


    石英鎖子甲:刀槍不入,可禦一萬斤巨力,且能明心。


    狻猊戰袍:刀槍不入,可禦一萬斤巨力,水火不侵。


    黃巾力士綁腿:刀槍不入,可禦一萬斤巨力以及寒毒。


    萬裏水火靴:刀槍不入,能行水火之上,穿之步履生風,加快行速。


    兼之從西山神君那得來的天南披風,安伯塵總算湊齊了一身戰甲,雖然五花八門,五顏六色,好似戲裏的武生般不倫不類,可對即將挑戰匡帝的安伯塵而言,卻是最好的保障。


    抄起一身鎧甲,安伯塵飛至雲癲,俯瞰天地,迎親隊已出了吳京。


    沒敢多看,安伯塵身影忽閃,下一刻已迴到西江邊。


    西江邊的密林中,激戰正酣。


    千多鐵騎在為首大將的率領下,射箭拋矛,襲向守護洞口的那隻白猿。


    奈何白猿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任憑再多的羽箭鐵矛紮在他身上都好似撓癢般輕巧。


    領軍的大將久攻不下,心頭發急,揮舞長刀,向白猿命主暴喝道:“兀那怪物,你若還不退,等大軍到來你插翅也難飛!”


    白猿沒有說話,卻有一陣長笑從洞裏傳出。


    “他可不是什麽怪物,他可是匡帝一手栽培的白猿命主。不過,看他那模樣和怪物倒也沒什麽區別,如此妖魔鬼怪卻出自那個蛐蛐皇帝之手,可笑天下人都以為他的竹籠中裝的隻是蛐蛐。”


    銀光衝天起,全副武裝的安伯塵手持銀槍躍出洞窟,冷笑著,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鴉雀無聲。


    千多齊軍以及領軍的大將都瞪大眼睛看向安伯塵,也不知被他華麗卻古怪的戰甲所驚,還是因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轉頭看向白猿命主,裸露在戰盔下的眸子裏閃過譏諷的笑意,安伯塵漠然道:“你把全天下都裝在你的蛐蛐籠中,可曾想過,若是天下人知道真相,知道了你的遊戲,又會作何感想?”


    話音方落,安伯塵就見白猿命主身形劇顫,僅剩的命魂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攪成粉碎,而白猿命主近十丈高的肉身也搖晃顫抖起來,轉眼後從中裂成兩半,轟然倒地。


    安伯塵讓白猿命主坐守洞口,遠在上京的匡帝也發現了白猿命主被安伯塵所奪,之所以一直沒掐死那隻蛐蛐,卻是想看一下安伯塵究竟想玩什麽花招。孰料安伯塵竟不顧遊戲規則,直接揭開了最後那層謎底,將真相暴露在齊軍眼前,匡帝怒火中燒,自然毫不猶豫的將命係白猿的蛐蛐捏死。


    演了二十多載的戲,將近二十年的布局,卻因安伯塵這個一再低估的變數而毀於一旦。


    等到消息傳開,匡帝再無法繼續去做那個裝傻裝癡的蛐蛐皇帝。


    十三國諸侯,五方行省的總督也非等閑之輩,當知道原來是他們自作聰明,實則徹頭徹尾被匡帝戲耍時,定然惱羞成怒,什麽君臣倫綱都會被他們丟於腦後,屆時各種各樣的勤王藉口紛至遝來,天下從此大亂,而匡帝也會因如因算盤打破而焦頭亂額。


    即便安伯塵今日不說,天下也會大亂,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安伯塵並不愧疚,如今能令他愧疚的事已經很少很少。


    看向傻了眼的齊軍上下,安伯塵舞動銀槍,猛地砸地,槍鳴轟轟,塵埃激蕩。


    “這位將軍,你是想繼續殺我,還是將這個消息迴報齊君?”


    頭戴火紅色的雲龍衝天冠,身穿玄黑鎖子甲,古銅戰袍加身,銀白色的披風獵獵飄揚,安伯塵如說是道,眸如寒潭。


    那位齊將麵露猶豫,坐於馬背踟躕不前。


    冷風唿嘯,眨眼的功夫,安伯塵已挑槍向他刺來。


    齊將也有天品修為,雖入不了五虎七熊十三駿,可也算一員勇將。


    然而當安伯塵距他隻剩三步時,他才迴過神來,手舉長刀匆匆迎戰。


    銀槍在中途消失,卻是劃過一道弧線,輕輕點中刀尖,借勢而下,槍身如鞭,重重掃中齊將的腰杆。


    安伯塵修為不如齊將,可勝在出其不意,發力甚猛,兼之他如今的槍道隱隱躋身大家行列,隻這一合便將猝不及防的齊將掃落下馬。


    “還欲再戰?”


    槍尖點中齊將脖頸,安伯塵問道。


    齊將麵露驚恐,汗流浹背,張了張嘴,似想求饒,直到槍尖抽離,方才長舒口氣。


    “撤......撤軍!”


    飛快的翻身上馬,齊將大手一揮,不安的低吼道。


    當他轉過頭,再看去時,那個百聞不如一見的琉國叛將已不見了蹤影。


    身背長槍,安伯塵飛躍在密林間,並沒直接南下,而是奔往西江。


    戰甲準備妥當,無論是頭戴的還是身穿的都是刀槍不入,能抵擋萬斤之力而不碎,而從西山神君處所得的天南披風更是可以阻擋七品道符的一擊。就算沒有戰甲,安伯塵也已不弱於十三駿,有了這一身戰甲,安伯塵自問能和至今未曾見過的七熊一戰。至於修為實力僅次呂風起的五虎,宗師級的戰神,都是一出血流成河的存在,安伯塵隻能祈願他們無暇理會這等小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現如今安伯塵所差的隻是一代步之物。


    野馬王?


    隨著自己亡命一路,又遭遇女兒國之劫,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放走了它,那便隨它去罷,何必再扯入劫難。


    野馬王雖是神駿,可在大匡卻還有一樣比它更好的代步之物。


    不多時,安伯塵已來到西江邊,看了眼兩岸飛崖,安伯塵躍入江中,身化無形之水,半柱香後便到達江底。


    沒入安伯塵眼簾的是一座極大的府邸,不輸煙花江神君府。


    “易先生可在?”


    化迴原形,幾個唿吸後安伯塵小腹微微起伏,自行運轉出先天真息,張口喊道。


    那日易先生在此處停下,言道府邸在此,不消說定是藏在江底,矗立於安伯塵眼前的這座大府十有**是他的住處,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迴府。


    又喚了兩聲,依舊沒有迴音,安伯塵無暇多等,直接上前一腳踹向府門。


    腳還未觸上門,“吱呀”一聲,府門打開,熟悉的嘶鳴聲響起,透著濃濃的喜悅。


    安伯塵一愣,就見野馬王“喜極而泣”的向他奔來,含情脈脈的蹭著他的胳膊,正如那日安伯塵將它從女兒國解救出來一般。


    野馬王依舊是野馬王,隻不過如今的它能在水底唿吸,馳騁水波如履平地,最令安伯塵目瞪口呆的是,在野馬王漆黑的背上耷拉著兩對雪白的羽翅,和一身古怪戰甲的安伯塵一樣不倫不類。


    難怪它一副見到親人的模樣,想來這些日子它在易先生府上吃的苦不比女兒國時少,渡水潛行,背插四翅......鳥馬?


    安伯塵一陣恍惚,餘光中,一身白布衣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笑意的中年人緩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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