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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司馬槿說他無法修習秘術,可安伯塵仍想一試。


    司馬槿出身司馬門閥,知道秘術並不為奇,然而在琉京中,知道秘術修煉法門者怕是少而又少,不過,有一人定會知道。


    淡淡一笑,安伯塵宛如臨風剔羽的孤鷹,展開並不清晰的臂膀,俯身躍出。


    風聲獵獵迴蕩於耳邊,一旁的院宅幾乎看不清影子,幾個刹那後,安伯塵便來到棟苑街。


    猛地止住身形,安伯塵看了眼左手第二間府邸,飄飄然穿牆而入。


    厲家是京城兩大世家之一,地位極高,這府邸自然也是金碧輝煌、占地龐大。穿過前三進,雖有侍衛看守,可對安伯塵卻視如無物。仿佛鬼魂一般,安伯塵穿梭於一排排宅邸間,不多時便找著了厲霖的棲身之所。看向胸前綁著麻帶,滿臉痛苦之色的少年,安伯塵暗歎口氣。


    藥味撲鼻,整個宅邸裏都透著淒惶的氣息,身前的少年時不時呻*吟兩聲,安伯塵靜靜地看著,沒有絲毫同情。


    或許因為厲霖毫不留手的五雷術,又或許因為安伯塵地魂神遊,整個人都淡漠了許多,總之,安伯塵心中隻有來此的目的――進入厲霖夢中,尋找秘術修行之法。


    和進入蕭侯夢境不同,那次隻是好奇,這迴卻安伯塵是真正意義上使用神遊入夢的法門。


    那位女神師曾說過,安伯塵這般法門有用又無用,全看他如何去用。


    安伯塵想要從厲霖手中得到秘術法門,自然不好開口相問。他把厲霖打成重傷,再屁顛屁顛跑過去問人家如何修煉,恐怕厲家人就算不氣死,也會七竅生煙。幸好安伯塵還有神遊入夢的法門,於夢中竊奪機密,正合那夜風仙子所言。第一次嚐試,安伯塵有些緊張,亦有些興奮。


    目光落向厲霖眉心處的白氣漩渦,安伯塵閉上雙目。


    轉眼後,灰中帶紫的陰影“嗖”地飄入漩渦。


    ......


    安伯塵睜開雙眼,目光所及,前方是一片汪洋大海。


    “奇怪,怎麽和蕭侯的夢不一樣?”


    喃喃自語著,安伯塵心中疑惑。


    那晚進入蕭侯夢境,金戈鐵馬收入眼中,蕭侯也在,可今夜安伯塵神遊入夢,四下張望,不見半個人影,更別說厲霖了。


    “難不成厲霖還沒開始做夢。”


    安伯塵暗道。


    放眼望去,海潮起伏,一浪高過一浪,浪潮之後隱約有著什麽在閃爍。


    不作猶豫,安伯塵乘風破浪,掠過海潮。


    穿過第一片浪頭,眼前的場景透著幾絲熟悉,黑磚紅壤,樓閣高立,正是白日裏同厲霖鏖戰的琉京演武場。


    可場內的情形卻截然不同。


    厲霖手持銅鐧殺得安伯塵連連倒退,穩占上風,百姓們歡唿喝彩,為厲霖諸位。少時,厲霖揚起雙鐧猛地砸出,將安伯塵掀下馬鞍......


    安伯塵看得目瞪口呆,轉瞬恍然,淡淡一笑。


    夢裏的事有真有假,眼前的夢境便是厲霖虛構出來,同樣的地方,發生的事卻不同,想來他定是極為不甘。


    思索片刻,安伯塵躍身而起,又穿過一片浪頭,來到下一方夢境。


    夢裏的場景已非白日時候的演武場,卻變成那夜神廟初遇,厲霖慘敗。


    看著神廟中,一槍擊敗厲霖的自己,安伯塵心生疑惑。


    “難道睡覺時候可以同時做幾個夢?為何我從未發現過......又或者,這些夢生成的時間不同?”


    穿過這片夢境,安伯塵又來到一片浪花前,踟躇著沒有進入。


    他可不想在厲霖一個接一個或者或假的夢裏浪費時間,他想要的隻是修煉秘術的法門,而不是厲霖的無聊往事。


    “糟糕,卻忘了一事,倘若厲霖並沒做如何修煉秘術的夢,我又如何查探。”


    安伯塵心道不妙,他一廂情願的認為隻要進入夢中,便能找出厲霖的隱秘,卻沒想過,做夢的人是厲霖,而他做什麽夢並非安伯塵所能掌控。


    “莫非今日要白走一遭?”


    安伯塵穩下微急的心情,迴想起那夜蕭侯夢中的情形,他隻是下意識的想要變作上將烏戟,結果竟真做到,雖隻顯出一張臉,卻也將蕭侯嚇了一大跳。


    深吸口氣,安伯塵負手立於浪潮之巔,閉上雙目,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秘術”和“五雷術”。


    耳旁傳來唿唿風聲,莫名的巨壓襲向安伯塵,即便身是地魂,安伯塵也覺吃痛。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消停,安伯塵睜開雙眼。


    沒入眼簾的是一片碧波,夜色撩人,月影婆娑,湖麵上霧氣氤氳,煞是好看。


    “這兒是......望君湖?”


    看到湖邊連成串的畫舫,安伯塵如何認不出。


    遊於走湖麵,安伯塵正疑惑間,餘光落到那片半島,就見一五六歲大的孩童正蹲在島邊,玩著紙船。


    “他應當就是厲霖了。”


    安伯塵自語道,心中生出淡淡的喜悅。


    今夜神遊入夢,安伯塵第一個收獲不是秘術,而是這攝夢的法門。隻需心意一動,默念所想之事便能召來與之相關的夢境,若若無論進入誰的夢中都能如此,那所有的一切對於安伯塵來說,再無秘密可言。


    隱約中,安伯塵又覺不會這麽簡單。


    拂去亂七八糟的念頭,安伯塵緩步走到厲霖身旁,男童隻顧著玩弄紙船,並沒發覺安伯塵。


    蹲下身子,安伯塵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童,五歲時的厲霖天真無邪,絲毫沒有半點今日的心狠手辣,看著紙船顛簸在淺水中,一臉興高采烈。


    “紅拂和我道,隻有三歲調理經絡穴位,才能修行秘術。可此時的厲霖絕不止三歲......”


    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小童,安伯塵低聲疑道。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波瀾不驚的望君湖突然水波疊起,浪頭翻滾,原本的平靜安寧化為烏有。


    安伯塵正驚訝時,隻見湖泊中央漣漪蕩漾,一道黑影緩緩浮起,猛地躍出水麵,水花飛濺,竟是一條二十來丈高的蟒蛇。那蛇和尋常蛇很是不同,生有雙頭,左首陰沉,色澤發黑,右首明媚,純白如雪。


    “妖怪!”


    厲霖玩得正起勁,忽見麵前鑽出一條怪蟒,頓時麵色慘白,顫栗不已,驚慌大叫,雙腿發軟剛跑出兩步便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安伯塵雖也有些慌亂,可他心知,身處厲霖夢中,那蟒蛇無法看見自己。


    和司馬槿召喚出的那頭名叫“大黑”的伏妖不同,麵前的蟒蛇四眸靈動,目光流轉間,透著人才會有的思索之色。“妖怪?妖魔鬼怪也隻在戲文裏出現過,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妖怪不成。”


    安伯塵兀自低語著,就在這時,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


    “不準哭。”


    那蛇竟口吐人言,字正腔圓,且還帶著江南特有的綿軟腔調。


    開口說話是那顆黑色的蛇頭,吐著蛇信,嘶嘶作響。


    厲霖顯然沒想到蟒蛇會說話,先是一怔,而後哭得愈發響亮。


    “你若再哭,它可要把你吃了。”


    白色的蛇頭吐信道,蛇嘴咧開,仿佛在笑。


    厲霖哽咽著,麵龐顫抖,緊捂著小嘴。


    “厲家小兒,你可想當神仙?”


    眼見厲霖不再嚎啕大哭,黑色蛇頭神情稍緩,沉吟著問道。


    聞言,厲霖抽著鼻涕,一臉茫然,過了許久,方才怔怔的點了點頭。


    “好,如爾所願。世間有一奇術,名曰秘術,若修煉有成當能擁有神仙之能,今日本君便助你行法。”


    黑色蛇頭開口道,下一刻,雙目陡睜,夜風蕩來將驚慌失措的厲霖卷上半空。


    “你當真要如此?”


    白色蛇頭麵露猶豫,開口問道。


    “我意已決。”


    黑蛇頭冷聲答道,轉眼間,蛇目中躥出兩道紫光,擊中厲霖下腹。


    安伯塵瞪大雙眼,就見紫光沒入厲霖腹部,厲霖慘叫一聲昏厥了過去。


    “那蛇妖是在為他調理經絡?”


    安伯塵全神貫注地看去,微微緊張。


    紫光遊走於厲霖下腹處,牽扯經絡穴位,不多時,兩團光圈浮出,一個位於會陰*穴附近,另一個位於下丹田,可安伯塵無法看清厲霖體內周天中的變化,此時也隻能幹瞪著眼。


    “先造兩輪,倘若日後他能突破臍輪,再另行定奪。”


    黑蛇道。


    “以你的手段,恐怕他方修成海底輪便已大功告成。”


    白蛇冷笑道。


    兩顆蛇頭互視一眼,麵露猙獰。


    “海底輪應當就是第一輪了,位於會陰處......”


    安伯塵喃喃道,心中感慨無比。


    他怎麽也沒想到,厲霖之所以修成秘術卻因五歲時候遇上蛇妖,這番機緣造化何等離奇,卻也讓安伯塵看見了後天修煉秘術的希望。然而,這雙頭蛇妖為何要相助厲霖行法?從先前那番對話來看,它似乎另有目的。


    等等......


    安伯塵陡然一愣,放眼四周,望君湖水煙波浩渺,河岸邊香風習習,畫舫美人夜吹簫。


    “這可是琉京......十幾年前的琉京望君湖,竟是蛇妖的棲身之所!那現如今,這蛇妖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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