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清輝灑落。


    牧夜居住的房子,是一棟精致小樓房,並不大,但外麵還有一個院子,很是寬廣。


    此刻,院子裏熱鬧非凡。


    一個個燒烤爐整齊地排成一列,鐵架上放著許多薄如蟬翼的肉片,被底下的炭火烤得滋滋作響,冒著金澄澄的油水,勾人食欲的肉香撲鼻而來。


    這些都是可食用的妖魔肉,價格非常昂貴,但美味無比。


    再撒上一些特製的調料,那滋味,對吃貨來說簡直無法抗拒。


    燒烤爐旁邊,還有一箱箱冰凍酒水。


    一個大音響擺在院子中央,放著dj,聲音開到最大,震耳欲聾,就像在酒吧一樣。


    當然,為了不打擾到其他人,周圍還設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幾十位人高馬大的漢子,散落在院子裏,上衣脫掉,露出精壯的胸膛,喝酒擼串,氣氛熱烈。


    “怎麽迴事?我家怎麽那麽多人?難道我走錯門了?”


    趕迴家裏取東西的牧夜,剛走進院子,就見到這複雜的一幕。


    他頓時一臉懵逼了,這他媽什麽情況?


    “嘿!年輕人,你進錯屋子了吧?”旁邊一個大漢忽然出聲道。


    “應該是的,抱歉抱歉。”


    牧夜連連鞠躬道歉,趕忙迴頭退出院子。


    但當他出了院子,再十幾步之後,他滿臉疑惑地迴過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周圍仔仔細細給觀看了一遍。


    “不對啊!我沒有走錯啊!這裏怎麽看都是我家。”


    牧夜有些懷疑人生了。


    “還是先觀察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他心中一動,身子如水一般沉在陰影裏,緩緩潛伏到院子內,進行觀察。


    就在此時,屋子的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臉上戴著一個墨鏡,身上隻有一條花色的大褲衩。


    他來到院子中央,左手裏拿著一個話筒,放在嘴邊,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彎曲,做出一個手勢,身子跟著音樂節奏一起一伏,開始傾情演唱:


    “……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過條條大道,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當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


    “這人……是老爹?”


    牧夜揉了揉眼睛,盯著那個穿著大花褲子的男人,仔細審視了幾分鍾,越看越像老爹,但依舊有些不敢確信。


    他現在腦門冒著一連串問號,老爹不是還躺在棺材裏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我中幻術了?


    不對勁,好奇怪哦!再觀察一會。


    “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歸,幹杯幹杯。”


    而唱完一曲的牧雲,拿起一瓶酒,舉向天空。


    “幹杯!!!”


    叮叮當當!!!


    周遭的人也是一聲叫喝著,朝天空舉起酒瓶,清脆的碰撞聲接連響起。


    一位上半身滿是傷痕的大漢,一口幹完一瓶酒後,忽然嘿嘿笑道:


    “老牧啊!雖然你今晚給大夥弄得還挺滿意的,但這可不夠。我們之前可被你嚇了一跳。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今晚可沒這麽簡單就算了。”


    “對對對,之前聽說你死掉了,害得我這幾天吃不下飯。”


    “我還奇怪,你都送進去火化爐燒過了,怎麽還能突然活過來了呢?真是怪事。”


    “你該不會故意耍我們的吧?過分了哦!”


    “這事你今天必須給說清楚了。要是不然大夥滿意,我就剛你死。”


    其他人也是不斷連哄,一定要弄明白。


    “誤會誤會啊各位,是我的問題,我道歉,我先自罰一箱。”


    牧雲賠笑道,隨後將地麵一箱酒抓過來,一口氣先幹了一瓶,才歎著氣說道:“唉,其實我也不想搞這麽大的,原本就想騙騙我兒子。”


    “誰知道老王那家夥,不知道哪裏聽到我死了的消息,當場就準備我給我辦葬禮,抬棺火化一條龍,老子他媽頭七沒還過呢!差點就給他弄死。”


    “然後就弄得現在這樣沸沸揚揚,搞得我狼狽不已。”


    “不是……”有人聽完,卻更加奇怪地了:“你假死騙你兒子幹什麽?孩子本來就沒媽,現在又知道唯一的老爹死了,人該有多傷心啊?從此就成孤兒了,你這可太過分了。而且之後你怎麽解釋?”


    “嗨,這不是為了激勵他嘛!我讓人跟他說隻要闖入學府大賽的前十,就能複活我。嘿嘿,他肯定不敢懈怠。”


    “你這樣搞有用嗎?”另一個漢子狐疑道。


    “怎麽沒用?之前的新聞看過吧?諸王榜上的晝,就是我兒子。要不是我這種培養方法,他怎麽會有今天這個成績?”


    牧雲雙手叉腰,洋洋得意地說道。


    眾人看著他那副欠揍的表情,心中一陣窩火。


    媽的,怪不得這鐵公雞今天這麽大方,舍得做東,原來是跟我們炫耀兒子來了。


    草,今天就不該來。


    “不管怎麽說,你這次玩得也太大了,要是被你兒子知道了,我怕你會被單方麵斷絕父子關係。”一位臉上有刀疤的漢子搖了搖頭,覺得有些。


    “什麽話?你這叫什麽話?我這就玩?”


    牧雲頓時就不樂意了:“我這明明是老父親的一片苦心,我兒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懂得父愛如山的偉大,你們懂不懂什麽叫做父愛?”


    說著,他又點了一首歌,開始深情演唱: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離開總是裝做輕鬆的樣子


    微笑著說迴去吧轉身淚濕眼底


    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風捎去安康……”


    …


    …


    “原來如此。”


    牧夜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浮現。


    他長長唿了口氣,當然,他並不激動。


    老爹剛剛那番話,也有可能是在吹噓。


    為了避免冤枉老爹,牧夜先是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給王猛和周所長,客氣地進行詢問。


    雖然他編輯的文字很禮貌,但王猛和周所長見到了之後,卻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差點沒給嚇死了,於是連忙老老實實將一切都交代出來。


    “很好,看來沒沒冤枉他。”


    牧夜平靜地收起通訊器。


    “地獄意誌,壓上我90%的靈魂,給我力量。”


    地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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