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和王爺迴南定。”


    蘇膺迪挑了挑眉,仿佛沒聽到的漫雪的話一般。


    “她要和王爺迴南定。”


    漫雪把話,再次說出口的瞬間,蘇膺迪臉上的笑容緩慢地降了下去,變得陰冷的怕人。她將視線轉向了元皓易,那一刻,她不知道他的心情是什麽,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絲異樣的情緒,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燃燒。


    蘇膺迪的一聲輕咳,拉迴了她的意識。漫雪扭頭看向他,故意笑著輕諷的說道:“怎麽,堂堂北雪國二殿下是不是想要反悔剛剛說的話?這麽多人可都看著呢。”


    “真可惜。”蘇膺迪用北雪國語說著真可惜,緊盯著她的同時籲出一口氣,且半低著頭看向她,他的笑意漸濃用清晰的漢語說道:“他們聽不懂南定話。”


    她被他噎的說不出話,盡管氣的牙齦發疼,卻不能耐他怎樣,因為話出口之前,她就知道。她的這個要求,超出了無理的範圍,可即使這樣,她還是那麽愚蠢的鋌而走險。


    因為她想用她的行動告訴元皓易,不要難過。你在乎她的同時,她也開始在乎你。


    蘇膺迪在漫雪和元皓易身邊緩緩踱步,邊走邊走“這侍女真是異想天開啊,這南定的主帥好不容易被漫雪們製服,放他走?”他冷笑了一聲“他,到這也有幾天時間了,南定那邊遲遲沒有動靜,這說明,早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了。”


    “所以……”蘇膺迪看著元皓易,然後陰陽怪氣的說“我是在幫你啊。”


    元皓易看了漫雪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跟漫雪說過一句話,他唇發白,手指緊緊的握住了筆杆,然後在蘇膺迪手下捧著在手上的白紙上,飛快地寫上了,硝石……硫磺……


    當他僵硬著手,最後一筆瀟灑落下的時候,終於換來了蘇膺迪滿意的微笑。


    “哈哈哈。”蘇膺迪豪不掩飾狂妄大笑“你早點寫下來,你的侍女也不用白受這茬罪。”


    蘇膺迪彈了彈手中的紙,“放心,這東西在本王手上,本王一定把它發揚光大的。”


    當蘇膺迪話音剛落,漫雪意識到了他簽的是什麽的東西,他這是把炸藥所需的材料給了蘇膺迪。


    這時,有一個北雪國男人從側麵朝漫雪們走過來,他的手裏端著白的藥碗,臉上的表情特別嚴肅,走近了才彎著腰,垂著頭站在元皓易的麵前,用冷冰冰的漢語說道:“宣王,該吃藥了。”


    漫雪立刻反應過來那藥碗裏的淡黃液體意味著什麽,於是衝向前,一把打掉了藥碗,熱水潑了她一聲,她皺著眉頭,神經質一般的衝他喊道:“不能喝!”


    元皓易抬眼看向漫雪,眼睛裏的無可奈何,漫雪又怎麽可能看不見。


    他忽然對漫雪微微的笑一下。沒有力氣的蠕動雙唇,聲音嘶啞的像是幾個月沒有說話一樣。


    “傻丫頭。”


    話音落下,沉寂的空氣中像是湧入了寒流,以至於漫雪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他沒有一絲怨言的,從另一個人的手裏接過了藥碗。隨即當著漫雪的麵,一點一點的喝了下去,他的動作優雅極了,連一滴藥水都沒有流出,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破了自己的風度,就像是一個牢獄中的王者,雖然落魄,卻不磨滅絲毫的風骨。


    漫雪看著元皓易把藥給喝了,他是一個醫者怎麽會不知道,這北雪國人給他的是什麽藥,可是他還是一樣喝了,漫雪感覺自己的喉頭被一根魚刺給給卡住,讓她說不出話來,現在的她,一點都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喝完藥,元皓易把藥碗禮貌地遞給了剛才的那根人,蘇膺迪站在,低頭看著漫雪和元皓易,對著漫雪說“既然來了,好好伺候你家王爺。”


    “來人,送宣王迴房。”


    他說完,站在元皓易身後兩個大漢分別站在他的左右,看上去像是保護元皓易,但這實際就是押解。


    漫雪忍著身上的疼痛,用怪異的姿勢跟在元皓易的身後,到了房間之後,漫雪還在大量這北雪國特用裝扮的房間,元皓易低聲歎息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漫雪看著他的眼睛裏閃著淚光,他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沾著血跡破損地狼狽不堪,要是他的兄長看到自己的妹妹是跟著自己這個所謂的王爺是這樣的境地,他還能把他的妹妹交到自己的手上嗎?


    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柔聲問道“疼嗎?”


    這一聲疼嗎?


    讓漫雪一下的委屈,就如洪水決堤一般,原本強忍住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元皓易拍著她的背安慰了許久,緩緩說“好了,不要哭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漫雪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她現在可是一個女孩啊,不是一隻貓啊。


    元皓易看著漫雪,一副認真的模樣,“你的傷口不處理的話,你會……”他吸了一口氣,不忍把那個死字給說出來。


    漫雪的扭捏,元皓易早就看在了眼裏,盡管她不怎麽願意,可是她的衣衫早已經被磨爛了,背部腹部腿部都露出大麵積的擦傷,傷口上帶著已經幹涸血跡和泥汙。


    他心裏感覺抽搐地厲害,心口上仿佛被人狠狠地刺傷好幾刀,疼得他沒有辦法唿吸,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她皮膚是那樣的光潔白嫩,現在整個身體除了胸口,其他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還好隻傷到了皮肉。


    他看著竟然有了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的,比這嚴重的傷,他也見得多了,但是麵對漫雪身上傷痕累累的時候,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負罪感,沒有把她保護好的自責之中。


    元皓易認真地給漫雪清洗著傷口,這是眼下他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情。


    漫雪忍著疼,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已經夠小心翼翼了。


    盡管這樣漫雪還是不時發出疼痛的呻|吟,這讓元皓易的臉上也紅了,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但是看到她現在滿身的傷,現在還要她的話,豈不是禽|獸不如。


    他清理完傷口,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紅著臉在漫雪的背後,給她披上自己的一件中衣,柔聲對漫雪說道“穿上。”


    漫雪的臉更加紅了,直接把手伸到了衣袖中,直接就穿在身上,心口堵著一件事,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他們給你吃的是什麽,你知道嗎?”是毒藥啊!


    而元皓易顯然無所謂地一攤手,打了一個手勢‘我早就百毒不侵了’,看了看站在房間外的守衛說“還不是二殿下‘好客’嘛。”


    漫雪首先是驚訝了一下,看到他的眼神後,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然後淡淡地哦了一聲,她打著手勢問道,‘那薑正去了哪?’


    元皓易看著她,打著手勢,‘我讓他走了。’


    漫雪不解,打著手勢問‘去哪了?他走了,誰來保護你?’


    元皓易打著手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一切都是本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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