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趴在顧悠然的腹部,像所有要當父親的人一般,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顧悠然好奇地問:“真的能聽到嗎?”


    “能。”四爺確定的說:“寶寶的心跳聲,很有力。”


    有力?


    顧悠然眨眨眼:“你確定你聽到的是寶寶的心跳而不是我的?”


    四爺:“……”


    小媳婦兒總是萌萌噠。


    四爺聽著聽著,突然覺得他的臉被輕擊了下。


    輕輕的一下,有力又調皮……


    顧悠然從未見過四爺臉上露出如此驚喜的神色,似乎春迴大地、萬物複蘇也不過如此。


    “她,她動了一下……”四爺雙眼明亮,不敢相信的這麽道了句,臉上綻放的喜悅足以照亮整間屋子。


    “閨女這是在跟阿瑪互動呢……”四爺的手放在顧悠然圓滾滾的肚子上,輕輕的摸著,溫柔地低聲道:“寶貝兒,再動一下,再動一下……”


    可肚子裏卻沒反應了。


    四爺等了半天也不見反應,有些遺憾,為閨女開脫地笑道:“爺的寶貝閨女八成是睡著了……”


    誰知,他的手剛拿開,圓滾滾的肚皮就凸起了一塊。


    還挺有力。


    明顯比剛才踢四爺臉那一下用力多了。


    四爺一直盯著她的肚子呢,看到這一下,驚喜道:“她動了,動了……”


    “爺就知道爺的小寶貝兒是最聰明的,爺說什麽她都懂……”


    四爺一副有女萬事足的驕傲。


    顧悠然哭笑不得。


    這麽期待是個閨女,萬一是個兒子,不知道四爺會是什麽表情。


    兩人又膩歪了會兒,打算睡覺了。


    躺在床上,顧悠然才想起白天十三爺跟她說明日要打仗的事兒。


    四爺一連招了她三天都沒合眼,不知道明天上戰場會不會體力不支。


    顧悠然很是擔心:“爺,明日……”


    四爺懂她想要說什麽,溫柔地捋了下她的發絲,“沒事兒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隻等明天一戰了。”


    黑夜中,四爺伸手摸過去,握住她的手,胸有成竹:“你放心吧,明日,隻會贏,不會輸。”


    聽他這樣篤定,顧悠然才算是放下心來。


    兩人溫暖相擁著進入夢鄉。


    ……


    翌日。


    年羹堯一早便去了年清蝶的營帳。


    戰場上生死難測,縱使他信心滿滿,可還是要道個別,以防萬一。


    年清蝶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哥哥的生死上,反而急切地問道:“哥哥,您昨晚去跟四爺說了嗎?四爺聽到我被九爺打傷,有沒有說過要來看我?還有那和碩佳格格,她仗勢欺人,竟然當著眾人的麵以勢壓我,故意羞辱我,四爺有沒有說要教訓她?”


    聽完妹妹這一通問話,年羹堯本就沒什麽表情的臉色更冷了。


    高大魁梧的漢子身披鐵甲,沉穩內斂,如一座讓人仰望的高山般,站在妹妹麵前。


    她心中所想,他豈能不知。


    隻是四爺不是那麽好得到的,他妹妹的夢,怕是要碎了……


    終是不忍她太過傷心,年羹堯隻委婉的提醒,沉聲道:“四爺對和碩佳格格的態度非同一般,你不要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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