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懷疑他別有用心了也無所謂,但若是知道了他對顧悠然的心思,他怕日後會被八哥利用,對顧悠然不好……


    九爺一向心思敏捷,於是表情未變,裝作沒聽懂八爺的試探,順著他的話,反而很認真的跟他探討:“太子爺跟和碩佳格格這事兒,顯然是直郡王在背後策劃的,雖跟咱們沒關係,可若是咱們能加以利用,必對日後奪嫡有利……”


    八爺看了他許久,見他真是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戒備心慢慢放下了。


    卻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九爺,將桌子上一落信封推給了九爺:“這裏麵都是我門下的探子搜集的,裏麵一部分是太子爺劣跡斑斑的總結,另一部分是那些說書人專門編纂的太子爺與和碩佳格格的故事,有聲有色……”


    九爺心裏咯噔一下,卻保持著神色,淡定如初道:“八哥希望我怎麽做?”


    “太子爺的信息當然是給直郡王了,他能發揮最大的作用,至於那些香色故事……九弟你名下的書齋多,這方麵,就要完全靠你了。”


    九爺有一瞬間的皺眉。


    八哥是想讓他門下的人將太子爺與和碩佳格格的事情以最香豔、最彌漫之勢,迅速散步到整個京城。


    這樣一來,太子爺就算是這迴逃過一劫,根基也被動搖了。


    一個儲君,未來的帝王,倘若身上的消息全部都是跟香色掛鉤的,皇阿瑪之前忍他一次兩次可以,可若是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了,皇家的臉麵將蓋過所有父愛——太子爺這個儲君也算是做到頭了。


    若是他心無牽掛,絕對讚成八爺這樣的做法。


    不費吹灰之力,隻用輿論就能將眾人眼中難以推倒大樹徹底摧毀……即使過後可能會損了他名下的一些書齋,但這個買賣非常劃算。


    那個瀟灑自如、帶著股狠痞勁兒、凡事隻看利益高低、對任何事物都滿不在乎的九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做這樣的事兒。


    可如今……他有了在乎的人,心中無限牽掛,即使拚盡性命也要去守護。


    這樣的他,做不來那種損人利己的事情。


    尤其這件事情對她的傷害是那麽的大。


    如果對於太子來說,是根基動搖,那麽對於顧悠然而言,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連表白都不忍心的女人,怎麽會去如此大動幹戈的傷害她。


    九爺如此沉默,表情又非常難堪,八爺看出了他的不樂意,薄唇溢出一絲了然的冷笑,可對著九爺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九弟,怎麽了?這個計劃不可行嗎?”


    果然他再試探一下他是對的,若他真的否定了這個計劃,那就說明他心裏有鬼。


    八爺的問話讓沉浸在思緒中的九爺如夢方醒。


    瞬間就意識到了八爺笑意裏隱藏著的那些極其細微的尖刺。


    九爺腦子飛速運轉,趕緊道:“是這樣的八哥,前麵的計劃完全沒問題,可後麵的……”


    他放慢了語速,觀察著八爺細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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