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霜與荷香以為是江陵施展了甚麽法術,才讓船隻被遊魚推動了起來。


    卻從未發現聶倩的存在,而聶倩也跟江陵說過,她目前還不想與晴霜以及林悅薇正式相見。


    在蘭若寺那幾年,她在姥姥手底下,對於誘惑男人的手段,雖從未實戰過,卻紙上的理論經驗很是不少。


    她深深知道,對男人而言,大多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況且她也是最早跟在江陵身邊的,也沒必要在明麵上去與晴霜、林悅薇爭寵。與其在明麵上亮相,還不如一直偷偷隱藏在暗中,給主人做牛做馬。


    如此一來,不但她能享受獨一份的寵幸,更能在偷偷摸摸之中,得到不一樣的刺激。


    過得四十裏,變故突生,船隻在經過一狹窄江段時,一根粗大的鐵鎖橫在江麵。


    船隻至此,便開不過去了。


    船剛被擋住,那兩岸就吆喝有聲,從那茂盛的草叢之中,劃出了七八艘小船來。


    每一艘小船之上,都有五六個形貌粗獷之徒。


    他們舉著刀,揚著繩索,繩索的一端綁有飛鉤。


    就那麽吆喝著,等小船稍一靠近,他們手裏的飛鉤就拋射而至,一落到大船上,就鉤在船沿之上。


    有了繩索牽絆,那些小船借力飛馳,隻兩三個轉眼,就接連到了船下。


    荷香見這情況,略為吃驚:“先生,他們是強盜嗎?”


    江陵:“鐵鎖橫江,不是強盜便是土匪,也差不離了。”


    這些人靠近過來,順著繩索就爬上了大船。


    他們粗爛的服裝中,有個別人竟還穿著官軍的衣裳。也不知是從死人身上撿來的,還是他本身以前就是官軍一員。


    前前後後兩方麵人,接連上了船,共有二十三人之多。


    為首的,是個刀疤臉,身上也是穿著官軍的衣服。


    他一上船,先是將船裏船外略做打量,隨即貪婪的目光就盯上了晴霜和荷香。


    不止是他,在他身邊的那些弟兄,此時眼睛幾乎都已經冒綠光了。


    有個別人的褲襠裏,已明顯不太平整了。


    “哥幾個,有多久沒嚐過女人的味道了?”刀疤臉環視一圈,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眾兄弟咧嘴哈哈笑,皆心癢難耐,但總算還都有點規矩,女人雖在眼前,但他們都知道,要上也是老大和二哥先上。


    “我康大友得了好東西,從不獨吞。我來第一發,之後,便眾兄弟喊拳,誰贏誰先上,如何?”


    眾兄弟舉起手中長刀,唿喝有聲,響應著。


    見他們這群人如此粗鄙無禮,晴霜與荷香眼中盡是嫌棄。


    除了嫌棄外,卻是沒有半點畏懼與擔心。


    她們倆跟隨江陵這些時間,不說大風大浪都經曆過,至少在有了雲煙閣這一遭經曆之後,對這普通人的兇悍還是有些免疫力的。


    刀疤臉康大友指著江陵:“兀那小子,身上可帶了銀錢?”


    江陵見這一些人等,反倒笑了:“銀錢倒是有,隻是不知道你要多少?”


    周邊的賊人對視一眼,嗬嗬一笑。


    聽這意思,難不成這船上有帶了很多財物?


    刀疤臉:“當然是有多少就要多少。”


    一麵說,他一麵朝走近過去。


    江陵從口袋一掏,拿出了三兩銀子,丟在地上:“正愁我這船上人力不夠,你們這些人自己跑了上來,倒是可以下去給我劃船。”


    刀疤臉哈哈一笑,周圍其他賊人也都是一笑。


    刀疤臉:“哥幾個聽到了嗎?他在說什麽?”


    一小賊笑著:“他要讓康哥去給他劃船。”


    刀疤臉右手提刀,左手放在耳朵上,然後側著腦袋幾乎湊到江陵麵前去:“來,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要讓我做甚麽來著?”


    江陵倒也配合他,卻是剛一張嘴,刀疤臉手中的刀猛然上揚,突然斬落。


    電光火石之間,江陵探出兩根手指,掐住那砍來的長刀,居中一折,長刀斷成兩截。同一霎那,江陵夾著那半截刀,反劈了迴去,刀疤臉的人頭骨碌碌就落在了地上,滾了幾圈,停在邊上幾個賊人腳下。


    “耳背的人,也能當老大?”


    江陵環視左右,問道:“我的話,你們剛剛都應該聽到了吧?如果有沒聽到的,我倒是可以再說一遍。”


    二十多個人,數量雖眾,卻都是烏合之眾。


    且他們多少也有點眼力,康大友能當大哥,武力值可以說是他們這些人裏最高的。


    而眼前這個年輕小子,僅以兩根手指就能夾住他的長刀,還折斷了反劈過去。


    這能耐,可非一般人所能敵也!


    眼下康大友死了,二十多人頓時化成一盤散沙,返身就要跳船離去。


    江陵卻忽道:“誰走誰死!”


    二十三個匪人哪裏聽這恐嚇?


    你強任你強,老子跳水逃。


    到了水裏,你還怎麽追?


    動作快的人,在江陵的話剛說出口之際,就已跳進了水裏。


    然而,卻還沒等到他落進水裏,忽然之間水裏跳出一條數百斤的大魚,一張嘴就將那人給囫圇吞了下去。


    其餘人有沒刹住車,接連跳下去的,卻是跳一個死一個,都被水下隱藏的大魚突然蹦出給生吞了。


    聶倩以水族大妖身份為召,方圓數十裏未成靈的水族此刻都聽她的號令。


    有她在下麵看著,這些匪徒想從水裏開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連續死了三個人之後,其餘人也皆不敢再跳水了。


    一個個都退到船沿邊,驚恐地看著河麵,又目光狐疑地看著江陵。


    他們不確定這些大魚是不是跟這年輕人有關,可隱約覺得或也有些關聯。


    江陵此時又問:“劃不劃船?”


    劃船是個苦力活,在地下船艙,至少要十五六人合力才能轉動機輪,讓這十二米長的大船船槳擺動起來。


    匪徒中的老二和老三,此時對視一眼,決定試探一番。


    忽然兩人聯手,同時挺近,一人用劍,一人用槍,槍出如龍,劍走如蛇。


    這突然的發難,江陵對著他們隻隔空一喝。


    佛門獅吼震天響,隻一道音波之下,那老二和老三隻跨出了兩步,就身體變得僵硬。麵孔上,七竅流血,尤其是那雙耳朵,血流如注。


    其他匪徒眼瞅著老二和老三都倒了下去,也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好招惹。


    本以為逮到了大羊,不但可以截到銀錢,還能玩一趟女人。可誰知,這看似清秀的少年郎,竟這般可怕。


    幾乎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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