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道人赤足紅芒閃動,一足跨出,竟朝天上走了去。


    他已知自己中毒,便打算離開此地。


    江陵看他一眼,指著他,言出法隨:“下來!”


    祁道人身體剛剛騰空,便不由自主栽落下來。


    “小友,莫要做得太絕!”


    “祁前輩這道統看起來,似跟遠古的赤腳大仙有幾分關聯。今日晚輩正好技癢,也想看看前輩,能不能在晚輩眼皮底下離開此地。再者,祁前輩方才不是說我偷盜了你的典籍?難不成,這就不要了?”


    祁道人麵皮一陣青一陣黑,貪心不成,反誤了自身。


    “說到底,祁某與小友,並無恩怨瓜葛,此地之事,某不再管,小友自便就是。”


    說完,他再度朝天空一步跨走。


    可剛跨出一隻腳,又被江陵言出法隨給喊了下來。


    “先前以為我好欺負,便說容不得我;如今知我不好對付,就讓我自便?天下豈有這麽便宜之事,當初在長生界,你便坑害於我,我未與你計較,今日你得寸進尺。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留你?”


    江陵意念一動,地麵上九朵蓮花忽然如毒蛇一樣,同時朝祁道人伸張了去。


    祁道人一腳踩出,赤色的大腳,將九朵蓮花當場踩進地裏。


    可九朵蓮花同時噴出煙霧,一時將這方圓十丈盡給淹沒。


    祁道人被籠罩其中,再次跑出這煙霧籠罩的範圍後,他胸膛上的紫色蓮花印記已經更加明顯深刻了。


    江陵擺明了態度,不肯讓他離去,他臉色一冷,忽也全力施為。


    冷冷哼得一聲,左腳重重跺在地上,大地開裂,瞬間迸出一條一丈寬,三丈深的溝壑來。


    溝壑飛速蔓延,所過之處,建築紛紛坍塌。


    江陵所站地麵,一分為二。


    他身後的諸多女子驚叫著,慌忙閃避。


    祁道人這時右腳也跟著踏出,重重一跺,竟是比前麵一腳更為驚人。


    大地搖晃而動,第二條裂縫撕裂大地,撕開的寬度,足有近兩丈。


    周邊的亭台樓閣紛紛倒塌,江陵帶著晴霜與荷香踏空而起,一個騰空漂移,落在一方巨石上。


    而祁道人抓住機會,突然閃身而上,衣袖長揮,卷起六七個女子。


    他將那些女子扣在手中,拂倒在地,然後以赤色的大腳,將她們的脊背踩在地上。


    “小友,莫要傷了和氣。”


    江陵:“眾人稱你為仙老,還以為你有多麽的德高望重,卻終究還是行了如此下作勾當,當真是丟臉。”


    祁道人笑道:“丟不丟臉,某不在意。年紀一大把了,還在意甚麽臉麵?這毒當有解藥才是,隻要小友給出解藥,某自當放她們一條生路。若是小友不給,那這七條年輕的生命,今日便要香消玉殞了。”


    說話之間,他腳下隱隱發力,壓得那七個無辜女子皆口吐鮮血來。


    江陵並不動容,隻道:“她們死不死,與我何幹?我又不認識她們,她們一死,因果在你,更加與我無關。你要殺,便殺了就是。”


    江陵的漠不關心,讓祁道人聽了不由一愣。


    ‘果然還是得抓他身邊的那兩個女子。’


    祁道人忽然低頭對那七個女子說道:“你們也聽到了,你們若死,得怪他,是他不救你們,某也替你們感到惋惜。”


    江陵笑問:“不管你今日作何手段,還是你之前那句話,今日這地方,你怕是出不去了。隻是在前輩死之前,我有一問,前輩可否解答?”


    祁道人:“你說。”


    江陵:“不知前輩怎麽稱唿?與前輩相識至今,還不知前輩姓名,今日若死在我手,若不知姓名,豈不可惜?”


    祁道人嘿嘿一笑,見江陵略有放鬆,他也很配合地迴應道:“某姓祁,單名一個墓地的墓字。”


    江陵在悄然中,以真言術喚道:“祁墓!?”


    祁道人:“正是。”


    江陵聽他應話,頓時就笑了:“你腳下那七條生命,雖與我並不相識,但說實話,我也確不想看到她們鮮活的一條生命死在你那隻臭腳之下。”


    祁道人也笑了:“這麽說來,小友願意和解了?”


    江陵:“你錯了。”手中鐵劍,忽然朝祁道人丟去。


    落在祁道人麵前,插入土裏。


    祁道人目光疑惑,不解何意。


    江陵卻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祁道人的身體,竟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往前走了一步。


    一開始,祁道人還以為這是本能反應,便沒在意。


    等到江陵做了一個拾劍的動作,他才忽然發現,這情況似有不對了!


    ——因為他自己就如同鏡像一樣,與江陵在同一時間,做著跟他相同的動作。


    江陵隻做了個拾劍的動作,而他卻是將麵前的鐵劍給真正拾了起來,攥在手心。


    “這是為何?你對我做了甚麽?”


    祁道人慌了,意念想支配身體,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


    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任憑你木偶有萬千思緒,你的行動,終歸隻能聽從木偶師的調控。


    江陵卻隻淡淡說道:“赤腳大仙一脈,修的是一雙赤足,無怪前輩能夠踏雲直上。”


    說著,他舉手就朝自己的雙腳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


    祁道人目眥欲裂,厲吼一般:“不!你給我停下!”


    一邊喊,他的身體一邊不受控製地接受鏡像行為,舉起鐵劍狠狠斬向自己的雙腿。


    當鐵劍斬落下去,祁道人的雙腿血淋淋,一分為二。


    他整個人倒了下去,


    沒有了一雙赤足的支撐,他法力流失得相當之快。


    身體中毒的跡象也再難壓製,紫色的斑紋從他胸口擴散全身,隻須臾,他的臉色都被紫色吞沒。


    江陵隔空將鐵劍抓迴來,聽著四麵八方響起的慘叫。


    不少人跪地求饒,想請他網開一麵。


    他看都未看,隻帶著那一群女子,走向穀外。


    那封島大陣看著結實不可破,他到了那邊隻以手指在上麵畫了一道門,卻是說開就開。


    引著眾女,輕而易舉地就從裏麵走了出去。


    到了陣法之外,他讓其餘人等先行離去。


    自個兒在這等了三炷香的時間,又重歸穀裏。


    這時,裏麵所有人等,皆已死盡。紫色的蓮花吸收了活人鮮血,又是開得遍地都是。


    江陵由地脈之中,將地藏死靈氣重新迴收。同時見那天上漂浮著的一個個元魂、元神,他放出聶倩來,將之全部吞噬。


    聶倩如今已是半妖半魔之體,便是元神,也消化得掉。


    一頓飽食,她相當享受,歸入他懷中,便自沉睡。


    晴霜與荷香等候在陣法之外,待江陵出來,二女伴隨他左右,喚來一烏蓬,破水而開,駛向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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