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皺眉道:“我們堂堂仙道後裔,要做這等醃臢之事?”


    清冷的女子說道:“一切皆是為了任務而已,若不令那薛星緯及早收心,你我不知還要在這浪費多少時間。再說了,若不早些將薛星緯帶迴去,其他勢力再來搶人,你我隻會麻煩更多。”


    男子:“可做了這等事,說不得也要惹上幾份因果,怕是得不償失。”


    清冷的女子說道:“因果與我們何幹?我們頂多就是請這三個女人去薛府做客而已。”


    男子看她幾眼,也徹底明白是個什麽樣的計劃了。


    女子從路邊摘下一片葉子,放在紅唇上吹響。


    須臾,便有一隻藍色翠鳥從江麵上踏水飛來,落在她的肩膀上。


    女子與它示意,口中念了一道咒語,那翠鳥歪著腦袋領悟了一下,振翅就朝黃溪林宅飛了去。


    不一會兒,它飛了迴來,嘴上叼著三根頭發。


    女子將這三根頭發收起,“如此,事可成矣。”


    午時之前,三女在林宅將東西收拾妥善。


    也未攜帶甚麽特別之物,除了一些換洗的衣裳,便就隻有林悅薇懷裏抱著一個箱子。


    那裏邊,裝的也算是她的嫁妝。自幼所攢,累積到如今,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如今既要離開林家,那這些東西,自是要全部帶上的。


    迴到客棧後,晴霜麵若桃花,正在房裏做著筆記。


    江陵則在一旁冥思憶想,但凡想到了,就念出來,由晴霜執筆記下。


    林悅薇見了,大是好奇,就問晴霜寫的是什麽。


    晴霜道:“寫的是做菜的方子呀。”


    林悅薇詫異:“做菜?”


    晴霜笑道:“江郎嫌棄這的飯菜太差,而且,我方才也告訴他,悅薇妹妹尚有一心願未了。於是,江郎便讓我寫下這些菜的做法,可以自己吃的同時,也可以幫到悅薇妹妹呢。”


    林悅薇靦腆地看著江陵:“夫君,不介意嗎?”


    江陵:“你一番孝心,我又有什麽好介意的,再說這也是應該的。”


    林悅薇的心願便是想在跟江陵離去之前,償還一下父母的養育之恩。


    盡管她的父母重男輕女,一直對她不怎麽重視,但這份養育的恩情,卻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


    如今,她被林家除了名字,這事一旦讓遠在臨舟縣的父母知道,必會覺得大損顏麵。


    而且族長林建清或也會以此為由,削去她父母目前手底下所執掌的產業。


    若真如此,那她這個做女兒的,對父母的虧欠就大了。


    因此,在之前與晴霜談話時,她就無意提到了這個事。


    隻是當時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去做。


    這會兒晴霜的話一說出來,卻像是直接在暗示著她,可以開一間酒樓。


    而且,她的夫君對此,居然也並不介意。


    荷香拍手道:“就開個酒樓吧,晴霜姐姐做菜可好吃了。”


    江陵亦道:“若要銀錢,我這裏要多少有多少,總能拿出一個數來。但我知道,這份心意,你必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賺取,如此方可心安,是也不是?”


    林悅薇點點頭,夫君果然是懂她的。


    江陵:“既然如此,開個酒樓剛好合適,以後留一兩個特色菜給你父母,便是他們不倚仗林氏家族,此生亦可無憂。”


    林悅薇:“夫君……謝謝你。”


    江陵:“那酒樓的選址,就選這【香林客棧】如何?主要也是我懶得走了,客棧的布局隻要稍稍整改,變為酒樓,問題不大。”


    林悅薇:“這客棧的地段,要買下來,怕是要不少錢。”


    江陵一笑:“這交給荷香去做就好。”


    荷香笑嘻嘻地抱著自己的錢袋子:“夫人,你就放心吧,先生可有錢了,買下這客棧,綽綽有餘的。”


    林悅薇詫異不已,這偌大一客棧,當真是說買就買嗎?


    “夫君……”


    “你要覺得可以,那就先買下來再說,你不是說當初成親,是我娶的你嗎?既然這樣,那買客棧花的錢,也算是我娶你的聘禮,你也不必與我客氣了。”


    當日下午,


    江陵親自出麵,與這掌櫃談下價碼。給了定金。


    並約好兩日後,去衙門見證交割,這事也就算成了。


    當日夜晚,


    眾人同在一房間裏,商量著這客棧之後的布局與起名。


    夜深時,小珂知趣提前離去,還將荷香一並給拉走了。


    當房間裏隻剩下林悅薇與晴霜,


    江陵就笑問她倆:“霜兒說,我欠悅薇一個圓房,悅薇,你看今晚如何?”


    林悅薇聽了這話,心兒狂跳,眼神滿是無措,緊張地站在床邊:“我……夫君……悅薇……或還不可。”


    江陵:“沒做好準備?”


    林悅薇搖頭,羞澀道:“這……這幾日還不可,再……再過得幾日……大抵……就可以的……”


    江陵嗬了一笑,原來如此。


    “那就休息吧。”


    一喊休息,林悅薇邁開玉足便要出去。


    但才邁了一步,她的手腕就被江陵給牽住:“去哪?”


    林悅薇麵若紅霞:“夫君今晚與晴霜姐姐睡便是,我……我去與小珂她們一起。”


    江陵二話不說,就將她拉到床上:“她倆嘰嘰喳喳,指不定就要說到深夜,你去了怕是睡不著的。”


    林悅薇稍是驚唿,嗯嚶一聲,便與晴霜一左一右都被拉著躺在了他的身邊。


    林悅薇羞澀得如泣如訴一般:“夫君……悅薇身子還……還不行的。”


    晴霜也滿麵通紅,跟江陵親近雖已不是第一次,但有第三人在場,卻還是首次。


    她曾在煙雨閣也聽說過,有些客人喜歡類似調調。一龍二鳳甚麽的。


    此時心裏也在懷疑,莫非江郎,也有這般喜愛?


    可這……也太羞煞人了!


    卻覺江陵牽著她二人的手,也並無什麽逾越動作,隻平心靜氣地柔聲說道:“今晚,我們不做什麽,就說說話。”


    晴霜與悅薇同時看他,注目良久,皆會心笑了:“嗯。”


    到近戌時,


    隔壁房裏忽然傳來一聲驚叫。


    江陵起床過去,見荷香與小珂皆在被子裏露出個頭來,睜著大眼睛。


    “荷香,大晚上叫甚麽呢?”


    荷香從脖子邊掏出護身符:“先生,剛剛護身符燙了一下,把我嚇醒了。”


    原來,她與小珂兩人嘰嘰喳喳,聊到酉時左右,便都睡了過去。


    剛才是睡夢裏,護身符突然發燙,才將她驚得尖叫了一聲。


    小珂在一旁猶猶豫豫,忽然也說道:“姑爺,我方才做了個怪夢,夢裏好像有個親人,叫我去薛府。好奇怪……”


    薛府?


    江陵把她倆的腦袋按在枕頭上:“趕緊睡你們的,不要亂叫了。”


    “噢!”


    “哦。”


    臨走,他將一張符,悄然塞到小珂的枕頭下麵。


    迴到自己房間,他問起悅薇今天有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人。


    林悅薇想了想,說沒有,但今天倒是碰見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在迴黃溪林宅的時候,有隻翠鳥,當時圍繞著她們三個都轉了一圈。


    江陵:“那你剛剛,可有甚麽不適?”


    林悅薇搖頭,表示沒有。


    大抵是因為躺在他的身邊,又或許是因為她們三個一直在說話,沒有睡,因此奇怪的事也就沒在她身上發生。


    江陵沉默了一會兒,讓她們二人在房裏莫要出去。


    他留下一把劍放在床邊,然後與二女說了出去一下。就於夜色裏,出了客棧,往薛家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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