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可的雙眸驟然間睜得滾圓,仿佛兩顆即將跳出眼眶的驚恐之珠,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蒼白,額頭上密布的汗珠在微微顫抖中閃爍著不祥的光澤。


    他張大了嘴,卻隻能發出無聲的嘶吼,喉嚨仿佛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扼住,將一切驚恐與不解都哽咽在了喉嚨深處。


    他從未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親眼目睹如此血腥殘暴、令人心悸的一幕,這場景就像是從地獄之門中猛然竄出的惡夢,將他心中最深處的恐懼徹底喚醒。


    今日所經曆的一切,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了王涵可心中對於秦天那層薄弱而虛幻的認知,將一切美好與幻想切割得支離破碎。


    秦天此刻卻如同一個隱藏在深淵中的惡魔,讓他的世界觀在瞬間崩塌。


    從外界踏入這座陰森的別墅,再到一步步沉重地走向地下室,王涵可感覺自己仿佛穿越了死亡的邊界,所經過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猩紅的血水無聲地浸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那味道如此刺鼻,如此令人作嘔,仿佛能直接穿透五髒六腑,直擊靈魂深處。


    他的每一次唿吸都像是在吞噬著死亡的氣息,每一次腳步的落下都伴隨著心髒劇烈的跳動,仿佛隨時都會從胸膛中躍出。


    而當他終於踏入那間昏暗的地下室,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慘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殘肢斷臂隨意丟棄在角落,仿佛是被隨意丟棄的垃圾,血肉模糊之中,隱約還能辨認出人類的形狀,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空氣中彌漫的不僅是血腥,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與悲涼,它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王涵可牢牢束縛在這無盡的黑暗與恐懼之中,讓他幾乎窒息。


    這一刻,王涵可的世界徹底顛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離那個地方的,隻知道,從今往後,他的心中將永遠留下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提醒著他,人性的陰暗麵遠比想象中更加深邃、更加恐怖。


    黃家曾是何等的繁華與喧囂,青磚黛瓦間洋溢著人丁興旺的歡聲笑語,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黃家大院卻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每一磚一瓦似乎都在訴說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黃家,這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竟沒有一人能逃脫秦天那如鬼魅般如影隨形的毒手,他的複仇之火,無情地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生命。


    這所謂的“複仇審判”,在王涵可的眼中,簡直是一場荒謬絕倫的鬧劇,是對正義與公理的公然踐踏。


    他站在地下室,目光穿過現場的每一個地方,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憤慨與悲涼。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義的裁決,而是被扭曲的私欲與仇恨所驅使的暴行!


    “這麽多條人命啊,難道真要這樣白白犧牲在秦天那瘋狂的複仇之下嗎?”王涵可低聲呢喃,聲音中充滿了對生命的無限惋惜。


    更讓王涵可感到憤慨的是,秦天所謂的“罪名”,竟有許多是他擅自強加於人的。


    “秦天,你就算是再怎麽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也不能如此胡來啊!”王涵可在心中呐喊著,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對正義的堅守,對生命的尊重。


    然而,黃家的其他人和秦天又有何深仇大恨呢?


    那些青城的名流們更是與此事毫無關聯,他們不過是無辜的旁觀者罷了。


    可秦天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將這些人統統置於死地,其手段之殘忍,簡直堪稱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王涵可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這個秦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秦天,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你不要胡亂曲解我的話!”


    “我作為護龍司的副司長,怎麽可能坐視不管你這種殺人放火的惡行呢?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你竟然殘忍地殺害了黃偉珩全家,甚至連黃家眾多無辜之人和青城的社會名流都不放過,他們根本就罪不至死啊!你這樣肆意殺戮,有沒有想過事情最後要怎樣收場?”


    王涵可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無法遏製的憤怒。


    然而,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這份憤怒不過是用來掩蓋內心深深恐懼的麵具罷了。


    其實,王涵可非常害怕秦天如果繼續深入調查黃家背後隱藏的問題,很快就會牽連到他自己身上。


    在這種危急關頭,他又怎能不感到緊張萬分呢?


    一想到這裏,王涵可就覺得脊背發涼,冷汗直冒。


    他深知,如果自己無法成功阻止秦天的行動,那麽等待他的將會是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而這些後果很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以此刻,無論如何,他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止秦天,哪怕隻是暫時拖延時間也好。


    “啊?”黃偉珩聽到這句話時,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瞬間被嚇得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望著前方,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怎麽可能?


    秦天竟然殺了黃家所有人?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剛才秦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這不可能......


    黃偉珩心中不停地反問著自己,試圖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隻是個噩夢。


    然而,眼前的現實卻無情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與此同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他的脊梁骨升起,迅速傳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而另一邊,王涵可的話無疑成了點燃秦天怒火的導火索。


    隻見秦天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根本不想再與她多費口舌。


    在那昏暗而壓抑的地下室中,空氣仿佛凝固,每一絲唿吸都顯得格外沉重。


    說時遲那時快,秦天的動作猶如獵豹捕食前的蓄勢,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緩緩抬手,手指間似乎凝聚了千鈞之力,周遭的空氣因這突如其來的張力而微微震顫。


    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揮出一巴掌,這一擊,不僅是對速度的極致展現,更是力量與意誌的碰撞。


    “啪!”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驟然炸響,在這封閉的地下室裏迴蕩,宛如驚雷,震顫著每一個人的耳膜,仿佛連空氣中的塵埃都被這股力量所激蕩,紛紛起舞。


    這聲音,不僅是對王涵可的懲戒,更像是對在場所有人心靈的一次震撼洗禮。


    王涵可此刻卻如同被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他的眼中還殘留著驚愕與不解,身體就已不由自主地承受了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這股力量,不僅僅是肉體上的衝擊,更是心靈上的震撼,讓她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防禦與抵抗。


    緊接著,他的身體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輕盈而又無助地向後飛去,就像是一隻被狂風卷起的紙鳶,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控製。


    在空中,他的身影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那是絕望與無助交織的軌跡,也是力量與速度完美結合的證明。


    十幾米的距離,在她眼前迅速掠過,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未知。


    最終,王涵可的身軀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而痛苦的呻吟。


    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寫滿了痛苦與不甘,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凝固。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這一幕如同一幅震撼人心的畫卷,緩緩展開,每一個細節都深刻而鮮明,讓人難以忘懷。


    這一刻,地下室的空氣似乎更加沉重,每個人的心跳都加速跳動,仿佛都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震撼,也為秦天那驚人的一擊而驚歎。


    這一摔可謂是狼狽至極,王涵可躺在地上,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站在一旁的護龍司那三十多人見狀,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想到,秦天出手如此之快,力量更是強大到超乎想象。


    王涵可好歹也是副司長,修為還是十分強悍的,但他在秦天麵前,居然連絲毫抵擋和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輕易地被一巴掌給抽翻在了地上。


    此刻的秦天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內心的煩躁如岩漿般翻滾湧動著。


    隻見他眉頭緊蹙,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得渾圓,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滿臉不耐煩地吼道:“你......哼,很好!希平那家夥都沒膽子這樣和我講話,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一上來就敢給我扣這麽一頂天大的帽子!”


    “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脾氣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耐來挑釁我?”


    秦天冷笑著,話語如同淩厲的寒風,直直地刮向對麵的人。


    接著,他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森而又充滿威脅地說道:“還有,你知道你的上一任徐萬樸為什麽會落得個被幹掉的下場嗎?”


    這一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剛剛才從地上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正準備要發飆的王涵可,聽到這句話後,心髒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一般,驟然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一股寒意自腳底升騰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秦天,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發不出聲音。


    漸漸地,他的臉色開始發生變化,原本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頰,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陰沉下來,轉眼間便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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