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希德再次登上衛視跨年舞台,完全是因為最後一天剛好沒有巡演安排。


    事實上去年也有不少衛視跨年邀約,但因為跟巡演場次衝突所以沒能達成。


    這一次希德依舊是各大衛視爭搶的對象,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出道日那天的合作對象。


    今時不同往日,那一天幻夢幾乎是盡了最大的努力才獲得了一個機會,看的是至一文化的麵子,而如今他們是靠自己的實力站在這裏,多多少少也暗含了些知恩圖報的意思。


    跨年夜那天歸洛和林軼正一起在家裏看他們,這場景雖然似曾相識,但心境卻有些不太一樣了。


    林軼正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歸洛卻能讀懂他內心的那一點想法。


    希德的路比他想象中走得更加順利,他也不能落後。


    幾個月後他和司禹昊就會跟大四的那一批人一起畢業,開啟他在it界的第一次嚐試,這一切對他來說充滿挑戰性,而他已經蓄勢待發。


    歸洛、楚寒和饒毅自然沒辦法跟隨兩人的步伐,要比他們晚一年才能畢業,但大四一年學業不太繁重,時間能對得上,好歹能幫上一點忙。


    年初兩人一同迎來21歲生日,歸洛覺得一切好像都那麽完美,她毫不懷疑自己會陪著林軼正一起走下去。


    希德的巡演還沒結束,一月他們還有幾座城市要跑。


    陸嘉樹婚禮的日期就定在巡演結束的第三天,他第二天得立馬從外地趕迴華江,才能順利娶上老婆。


    一年的工作結束了,希德全員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假期一開始就是大喜事,弄得本該疲憊不堪的他們反而都有些興奮。


    陸嘉樹總覺得很對不起何書羽,自己在這種大事上沒幫上什麽忙,隻在邀請人員時提了些需求,甚至連老婆的婚紗都沒親自選。


    好在他早就盤算著戒指的事,提前準備好了,就等著迴來給她個驚喜。


    四人迴到華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陸嘉樹本想著直接去何書羽家裏接她出來,卻意外地收到了她的信息。


    “哥哥~我在基地等你哦~你快來找我~”


    這是她一個多小時之前發的,那時候他在飛機上。


    他還覺得有些納悶,小姑娘明天都要結婚了怎麽突然想起去基地了?


    那個地方他雖然一直續租著,但隨著大家越來越忙,幾乎都不怎麽來這裏了。


    馬不停蹄地趕到樹裏巷,陸嘉樹氣都沒喘順就迫不及待地進了門,想看看她在做什麽。


    開門時他弄出了不小的聲響,何書羽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到來。


    小姑娘飛奔過來撲到他懷裏,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腦袋也順勢在他懷裏蹭蹭,小聲訴說著對他的思念,“我好想你啊哥哥~快抱抱我。”


    陸嘉樹反抱住她,輕柔地將她揉進自己懷裏,一下下撫著她的後背。


    他的心瞬間就被溫暖地包裹著,好像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不見了。


    “你在這裏偷偷地幹嘛呢?”


    陸嘉樹嗅著她的發香,低頭蹭著她的頭發,低聲問道。


    “嗯……怎麽說呢……故地重遊,緬懷過去?”


    何書羽輕笑一聲,從他懷裏抬起頭,然後去拉他的手,將他微涼的手指攏進手心裏。


    兩人一同望向空蕩蕩的大廳,幾台遊戲設施還是安靜地立在那裏,舞台區域裏那些樂器設施也整齊地擺放著,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何書羽牽著他進了小房間裏,還是那樣簡簡單單的陳設,一張榻榻米,一張四方小桌,幾把椅子,一盞裸露的日光燈。


    他們曾在那裏一起度過了很多難忘的時光,那裏有笑、有鬧,還有希德那熟悉而溫暖的氣息。


    陸嘉樹好像看到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練吉他唱歌的畫麵,突然有人叫他,他迴頭一看,何書羽正對他露出笑容,他愣了幾秒後,同樣對她迴以微笑。


    內心湧起一種衝動,陸嘉樹牽著她將她帶到榻榻米邊緣坐下,然後在她身前單膝跪下。


    他有些顫顫巍巍地從褲兜裏掏出個戒指盒,小心翼翼地打開,一顆碩大的鑽石閃著耀眼的光芒。


    這是他為她準備的戒指,好像也貫徹著他一貫的風格,一看就很貴重。


    何書羽怔怔地看著他,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他已經跟她求過婚,她也已經答應了。


    但在他心裏,那不是個完美的場合,自己也沒有當麵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意,他一直心有遺憾。


    所以他必須要親自再對她求一次婚,要親口請求她嫁給自己,要對她表達自己的愛意。


    本來他是準備晚上找個地方布置一番後再把她帶過去的,但就在剛剛那一刻,他不想等了。


    盡管沒有華麗的布置和其他人的見證,他依舊想真誠地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書羽,從我第一次見你開始,你就像太陽一樣一直溫暖著我,包容著我。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幸運,在十幾歲的年紀就遇到了一個想要將她融入我生命裏的人。我很貪心地有了一種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的衝動。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完美的人,我有很多毛病,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愛你、支持你,讓你一直綻放笑容。所以……”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你願意嫁給這麽不完美的我嗎?”


    金發之下他的眸子裏是一如既往的赤誠,此時此刻更多了些渴望。


    何書羽不待他說完就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不是的……不是他不夠完美。


    沒有人是完美的,她和他都一樣。


    但在他們的眼裏,彼此都是閃閃發光的。


    正因如此,他們才可以互相支持著度過餘生,不管麵臨任何境況。


    陸嘉用手指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笑道:“這麽不給我麵子啊?我才說了要讓你一直笑哦。”


    何書羽哭得鼻子都有點紅了,聽這話才破涕為笑,努力地克製住抽泣。


    “我……我太開心了嘛。”


    她傻傻地笑了笑,然後對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臉的理所當然,“快幫我戴上。”


    陸嘉樹虔誠地托著她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由於過度緊張他甚至有點發抖。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差點沒忍住眼裏的淚。


    何書羽順勢撫上他的麵頰,潔白的手指輕輕刮蹭著他的下頜線,故作輕鬆地說道:“哥哥,猜猜我有什麽東西要給你?”


    “嗯?”


    陸嘉樹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還有婚前禮物送給我?”


    何書羽“咯咯”笑起來,抽迴自己的手後端詳著那枚鴿子蛋,“不好意思,這麽貴的禮物我可能真的送不起。”


    她巴巴地去拉他的手,把他帶了起來,然後將他按在門口的小沙發上坐好,在他驚異的眼神中從櫃子裏變出一把吉他,正是她之前才買的那一把。


    她該不會是……


    何書羽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擺好姿勢,對他彎彎唇角道:“我彈給你聽好不好?”


    她輕輕撥動琴弦,第一個音出來的那一刻陸嘉樹就有點懵了。


    她彈的不是他教她的那首“only love”,而是他後來寫的“forever”——寫於他初次看見何書羽為他紋身後,被淩宇真評價為“有點騷”的那首歌。


    她的歌聲軟軟糯糯的,配合著略顯青澀的吉他伴奏一點也不騷,而是有種別樣的味道。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很喜歡給他驚喜,之前他雖然說過要教她,但其實隻在迴安舟的那幾天零零散散地教過她幾次,他本以為她是想為自己彈那首教給她的“only love”,沒想到還是被她騙到了。


    尾音落下的那一刻,小姑娘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小得意,對他揚揚下巴道:“怎麽樣哥哥?我還挺厲害的是不是?”


    陸嘉樹忍住笑意,故意板起臉道:“你又背著我去找樂器行小哥哥了是吧?嗯?”


    何書羽一聽小嘴撅得老高,一下子就不開心了,“哼!我哪有?我可是每天都超努力地自學!好不容易才學會呢!你居然冤枉我?我……嗚嗚嗚……”


    她作勢要哭,把吉他撇到一邊捂住臉。


    陸嘉樹一下子慌了神,怎麽逗她一下還把人惹哭了?


    他手足無措地去抱她,連忙討饒,“你……別哭啊……算我亂說話好不好?我錯了……”


    何書羽不理他,掙開他的懷抱往旁邊挪了挪。


    陸嘉樹徹底傻眼了,連忙去抓她的手腕,乖乖地道歉,“書羽……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請你吃糖?”


    他的兜裏隨時都放著桃子味的糖,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獻寶似的把糖拿到她麵前晃晃,“書羽?……老婆?”


    何書羽身體一僵,把手從臉上拿開,一臉不滿地看著他道,“我還沒嫁給你呢!不許叫我老婆!你又說話不算話!”


    陸嘉樹見她眼角根本沒有淚痕,就是跟自己鬧著玩呢,於是一臉玩味地反問道:“我哪有說話不算話?”


    何書羽雙頰染上些不自然的紅暈,小聲地反駁道:“就是……你明明說過隻在……的時候叫我老婆的。”


    “嗯?”


    陸嘉樹怎麽可能忘記這句話呢,他就是假裝自己不記得了,緩緩朝著她傾身壓上。


    單純的小姑娘還準備跟他理論這事呢,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圈進懷裏禁錮住了。


    他勾起唇角,聲音裏也染上點曖昧的味道,“我的乖老婆,老公向來是說話算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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