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軼正聽到這句話時瞳孔猛然收縮,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便開始一拳一拳地揍他。


    徐文彬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他隻覺得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


    呂施明在內心暗罵他是個瘋子,照他這麽打恐怕要出人命。


    他本想阻止,但看見林軼正通紅的雙眼卻根本不敢說話,隻能在內心祈禱他下手有點分寸,別搞出大事。


    明達中學的人見徐文彬被打成這樣早已按捺不住,已經和前壓的東都中學的人扭打在一起。


    場麵開始混亂起來。


    八中的人現在看得是一臉懵逼,這兩邊打起來了,自己該咋辦?


    李聖良一聲怒吼:“動手啊!”


    這才有人反應了過來,紛紛加入戰局。


    這是最好的時機。


    付馳當機立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聖良身邊,趁著混亂偷襲了他,將他打趴在地。


    李聖良根本還沒看清付馳的臉,就已經被他壓倒在地,幾拳招唿在了臉上。


    “李聖良勾結徐文彬陷害燁哥,為燁哥報仇!”


    他一邊狠狠地揮出拳頭一邊大喊,很快讓其他人迴了神。


    如果說之前很多人是因為形勢所迫而選擇沉默,那現在的情況突變就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現在站隊不算晚,但免不了一場大戰。


    而周澤燁值得。


    隨著八中一部分的人倒戈相向,現場情況幾乎變成了八中內鬥,明達中學和東都中學對打。


    李聖良是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按他的設想,不該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林軼正一來就硬剛徐文彬的行為看起來魯莽,卻恰到好處地給了其他人心理暗示。


    再加上付馳當機立斷對李聖良進行突襲,讓局勢瞬間就扭轉了。


    他不知道林軼正是有心還是無意,但他必須承認這一步走得非常妙。


    徐文彬已經被揍得不成人樣,整張臉已經青紫一片,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顯得十分駭人。


    林軼正麵無表情地鬆開了他,像扔垃圾一樣把他往旁邊一扔,然後走向了李聖良。


    李聖良被付馳招唿了幾拳過後,總算反應了過來開始反抗,挽迴了些頹勢。他本身拳腳功夫不差,很快就占了上風。


    即使有兩個人包抄過來幫付馳,卻都沒能搞定他。


    林軼正的眼睛發紅,臉色陰沉,對付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看著徐文彬,自己來搞定李聖良。


    付馳會意,過去將躺在地上的徐文彬粗暴地拉了起來,製住他的手腳。


    林軼正在混亂的人群中精準地捕捉到了李聖良的身影,一個飛身上前將他踢倒在地,那力道之大,直接就讓李聖良眼前一黑。


    眩暈感讓他有幾秒鍾看不清東西,等迴過神來時林軼正已經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就感覺手指頭被掰折了。


    “唔……”


    他發出一聲悶哼,疼得冷汗直冒。


    他沒法再揮出拳頭了,隻來得及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捂住腹部,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疼痛。


    徐文彬和李聖良被製,其他人比的無非就是個數量,算是勢均力敵。


    林軼正粗暴地扣住李聖良,對他說道:“讓你的人停下,否則我不介意再掰折你另一隻手。”


    李聖良沉默地看著他,最終隻能選擇妥協。


    呂施明見狀,也叫停了自己的人。


    混亂的場麵逐漸歸於平靜。


    林軼正看著周圍橫七豎八倒著的人,淡淡地開口道:“徐文彬留下,明達中學其他的人趁現在早點滾。”


    明達中學受了重創,和東都中學兩敗俱傷,現在留下,除了身上再多點傷以外,再無他用。於是他們都連滾帶爬地撤退了。


    而後林軼正又看向付馳,“八中後麵的爛攤子就交給你了。先撤吧。”


    付馳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放開了手上的徐文彬,微微點了點頭。


    呂施明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讓太多人聚在一起,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先散了吧。該去醫院的去醫院。”


    呂施明對著一眾東都中學的人囑咐道,微微頷首讓他們放心。


    隨著一眾人散去,現場隻剩下林軼正、呂施明、徐文彬和李聖良四人。


    徐文彬已經是快昏過去了,無力地趴坐在一邊,勉強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


    李聖良被林軼正扣著一隻手,已是無力反抗,但他好像不肯死心,趁著腳還能動的空檔,有些躍躍欲試。


    林軼正壓根沒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朝著他的膝蓋踢了過去。


    “啊……”


    李聖良發出一聲慘叫,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你說你他媽是不是自找的?”


    林軼正瞥他一眼,“非得讓我給你廢了?”


    李聖良疼得齜牙咧嘴,憤恨地說道:“別以為你就贏了。走著瞧。”


    林軼正發出一陣冷笑,根本不想理他。


    現下他膝蓋傷了,手也折了,跑也跑不了,根本不足為懼。


    林軼正走向在一邊裝死的徐文彬,見他軟綿綿地趴在一堆廢棄鋼管上,很煩躁地又給了他一腳。


    徐文彬已是奄奄一息,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反而清醒了過來,一臉痛苦地望向林軼正。


    林軼正蹲下身子,湊到他跟前說道:“別他媽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你再敢動我的人一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不要臉。”


    他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你別忘了,謝思南還在東都中學呢。”


    徐文彬肉眼可見地激動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努力想握成拳頭,卻怎麽也無法成功。


    他虛弱地吐出一句話,“你想做什麽……”


    林軼正冷冷地地瞥他一眼,“我保證,我做的事一定比你過分。”


    要說徐文彬以前確實是有點僥幸心理,畢竟在初中的時候他們就隻是因為本校的女生被他調戲而跟他開戰。


    在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他們似乎對女生有種天然的憐惜,或者說,有自己的底線。


    他沒想過林軼正會跟他一樣,毫無心理負擔地對女生做些什麽。


    就算他聽謝思南說起過之前林軼正因為歸洛而威脅她的事,那也隻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口頭警告,做不得真。


    然而林軼正剛剛的話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毫不懷疑,如果再發生什麽事,林軼正一定會說到做到,去用更下三濫的方法對付謝思南。


    謝思南是他的軟肋,他不會讓她有絲毫差池。


    “我知道了。我會收手。”


    徐文彬絕望地癱倒在地上,話語裏都是乞求,“你別傷害她。”


    如果說之前林軼正對徐文彬是厭惡,那現在對他就是同情。


    他對謝思南是真心的,即使今天他被打得那麽慘,也想盡全力保護她。


    這樣的人,即便跟他立場不同,但也值得尊重。


    “記住你說過的話。管好你的女人。”


    林軼正視線移開,又落在李聖良身上。


    對李聖良,他可就沒那麽多耐心了。


    李聖良沒有徐文彬這樣的軟肋,談判對他不管用。


    況且……他做的事根本無法原諒。


    “為什麽背叛他?”


    林軼正站直身子,淡淡地開了口。


    “哼。”


    李聖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為什麽?老子不爽他行不行?”


    他扯了扯嘴角,身子微微後仰,像是在迴憶什麽往事,聲音裏也帶了些憂傷,“他剛上高中那會兒,簡直拽得不像話。那時我雖然和他針鋒相對,但在內心深處卻是尊重他、欣賞他的。他很能打,腦子也聰明,沒有誰能贏他。我也一樣。”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我跟他一起,天天都和不同的人打架,卻覺得很爽。因為我知道我們在一起,就沒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然後呢。他後來就不愛管這些事了。他把這些都甩給了我,也不來學校了,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啊?”


    李聖良自嘲地笑了兩聲,“說好的一起打江山,他半路就走了,我他媽還不能不爽?”


    他的視線望向某處,“我就是要讓他嚐嚐背叛的滋味。”


    林軼正冷哼一聲,“少他媽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他一句話就揭露了李聖良隱藏的那點小心思,他從未與周澤燁真正交過心,連他最想要什麽都不知道,卻還像受了委屈似的,怪他拋棄了自己。


    這味兒怎麽這麽不對?


    他是在談戀愛?


    李聖良根本不理會他的嘲諷,反而歇斯底裏地吼了起來,“在他眼裏,隻有你們才是他認同的兄弟。我無非隻是他利用的對象罷了。既然如此,我取而代之,有什麽不可以?”


    林軼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裏沒有絲毫同情。


    “知道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嗎?”


    “他從來不會像你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人身上。”


    “你永遠取代不了他。他的東西,你拿不走。”


    他敢說這話,除了因為相信周澤燁的人品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理由,就是今天付馳等人的表現。


    人要明哲保身,他當然可以理解。


    但世上就是有些東西,可以超越個人的理智,令人即便粉身碎骨也想盡全力抓住。


    李聖良沉默許久都不說話,不知是不是在思考他的那幾句話。


    “認真想想今後的出路吧。他找到了想要為之付出所有的東西,那你呢?你有嗎?”


    林軼正慢慢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頭發,靠近他的臉說道:“消停點,否則我不介意每天都來騷擾你。見你一次廢你一次。”


    說完他隨意地將人往地上一撇,對著在一旁看戲的呂施明說道:“走吧。”


    呂施明站起身子,懶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隨著林軼正一起向外走去。


    他從褲兜裏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放進嘴裏,慢條斯理地用打火機將其點燃。


    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他用手夾了煙,然後將其遞給了身旁的林軼正。


    林軼正並未停下腳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了那根煙。


    他把煙放進嘴裏吸了一口,然後便一個拋物線將其扔了出去。


    呂施明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將視線從他身上撇開,懶洋洋地說道:“以後他們再來尋仇,我幫你兜著。”


    林軼正視線望向前方,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喪家之犬,掀不起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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