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擁而上,把周澤燁圍在中間。


    他像一頭受了傷的獅子,盡管身處劣勢卻不肯低下驕傲的頭顱。


    周澤燁的拳頭很硬,已經盡力將靠近他的人打趴下,但最終還是無法支撐,被兩人架了起來。


    徐文彬緩緩走向他,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腳。


    “唔……”


    強烈的正麵衝擊讓周澤燁的胸中泛起些腥甜的味道,劇痛之下他微微縮了縮身子,卻勉力支撐著沒有讓自己顯得太難看。


    徐文彬看著周圍躺了一圈的人,冷笑道:“燁哥真能耐,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放倒這麽多人。但你現在還能動麽?再能打老子人多也能弄死你!”


    徐文彬不太解氣,又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跟剛剛相同的位置。


    周澤燁再也無法壓住那股腥甜,嘴角緩緩滲出血絲。


    “嘖嘖嘖。”


    徐文彬抹了一把他嘴角的血跡,很可惜地搖了搖頭,“流血了啊,燁哥。”


    他向架著周澤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放開了鉗製住他的手。


    周澤燁軟軟地癱倒在地上,眼神有些迷離。


    “哦,對了。”


    徐文彬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著周圍的人笑道:“咱們燁哥初中那會兒可是樂隊的鼓手呢。多帥啊。這會兒還沒斷吧?燁哥以後要是紅了,咱們是不是也算是名人的舊相識啊?”


    周圍的人吹著口哨,發出一陣陣哄笑聲。


    很快就有人上前,將周澤燁的兩隻手踩在腳下固定住,徐文彬把玩著自己手上的鐵棍,有些可惜地說道:“燁哥,你說我要是這麽敲一敲,手指頭會不會斷?你以後還能打鼓麽?”


    周澤燁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他拚命地掙紮著想擺脫他們的控製,目光死死地盯著徐文彬,在幾乎虛脫的情況下卻始終無法如願。


    “換個人吧。”


    歸洛算是洞察了徐文彬的動機,他沒有什麽目的,就是單純地想要傷害他們,想要報複他們。


    於是,她站了出來。


    “我來半天了,不至於什麽用場都派不上吧?”


    歸洛淡淡地開了口,向著徐文彬的方向看去。


    徐文彬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跑的掉?”


    他緩緩走向歸洛,嗤笑道:“我倒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讓林軼正為了你做到那種程度?連威脅女生都麵不改色?”


    歸洛瞥了他一眼,“你有什麽資格指責他?你現在做的事可比他爛多了。說吧,你想幹什麽,痛快點。”


    徐文彬像是被他戳中了什麽痛點,對著她惡狠狠地說道:“我就看看你等會兒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他掃視四周,對著其他人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樣,咱們讓她把衣服脫了,大家都拍個照留念一下。再把照片發給林軼正看看。看看他的小女朋友是個什麽樣的小騷貨。”


    歸洛的嘴唇動了動,是真的沒想到他居然能想出這麽卑鄙的一招。


    昏暗的空間裏站著很多人,除了她和謝思南以外,全都是男人。


    要在這地方脫衣服供他們觀賞拍照,她天然地就產生了一種莫大的羞恥感。


    見她有些猶豫,徐文彬不耐煩地用鐵棍敲了敲地,提醒道:“你要是不願意,讓燁哥斷幾根手指也不是不可以。”


    “艸。”


    周澤燁已是怒極,“你可真是刷新了老子對人渣認知的下限。別他媽廢話,要來就來啊!”


    徐文彬並不是那種話多的人,他早已準備就緒,受不得一點刺激。


    鐵棍精準地懟在周澤燁右手的無名指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向他襲來。


    饒是他預想過自己將會麵臨的痛苦,盡量控製著自己,卻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他試著微微動了動手指,動不了。


    歸洛根本沒想到徐文彬的速度如此之快,竟讓人沒有半分反應的餘地。


    她不敢再猶豫,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謝思南就站在她對麵,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歸洛麵無表情地脫掉外套,又開始脫衛衣。


    “歸洛……別……”


    周澤燁有些虛弱地叫道,卻沒有辦法阻止她。


    “喂喂喂……”


    空氣中飄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幹什麽呢?找這麽個破地方幹架?”


    一棵金色的頭逆著光出現了。


    陸嘉樹。


    徐文彬的眼裏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我說彬哥啊。”


    陸嘉樹雙手插兜,隨意地夾了嘴裏的煙,懶懶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結的梁子,你搞我兄弟和我嫂子幹嘛?”


    徐文彬冷笑,“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徐文彬心道,就連周澤燁這種以一打十的怪物,在自己絕對的人數優勢下也不夠看,陸嘉樹這種菜雞,除了送人頭,還能有什麽別的用?


    陸嘉樹撓了撓頭,向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誰死還不一定麽……”


    周澤燁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那顆金色的頭不是一般的顯眼。


    他有些虛弱地喊道:“陸嘉樹……別耍帥……快走……”


    陸嘉樹瞥他一眼,很輕鬆地把煙往地上一撇,對他說道:“燁哥你先睡會兒。我很快就帶你走。”


    接下來便是一場混戰。


    與其說是混戰,不如說是陸嘉樹單方麵的碾壓。


    徐文彬覺得不可思議,之前他們幹架的時候他明明就是個軟腳蝦,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厲害?


    他不知道的是,陸嘉樹從來都是刻意壓製著自己的實力。


    自從遇到林軼正之後,他就習慣了隱藏自己,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使出全力來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但他不能那麽做。


    他一旦進入那種狀態,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把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怎麽能讓他不再動。


    這太危險了。


    他上小學的時候就知道。


    於是他學會了隱藏,有林軼正在身邊,他似乎也不需要太能打。


    所以大家熟知的陸嘉樹,都是他自己刻意塑造出來的形象,也許隻有何書羽和許恆在他解決李宏銳的那天才窺見了一二。


    倉庫的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人,都是被陸嘉樹打趴下的。


    太變態了……


    陸嘉樹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也深知自己人少的劣勢,一出手就是十分精準地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饒是他已經盡力控製著自己的動作,也不免出了一身薄汗。


    徐文彬還沒從眼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見他火速地解決了那麽多人依舊麵不改色,這才想起來慌亂。


    他一把將歸洛撈了過來用鐵棍鉗製住她的喉嚨,對陸嘉樹叫道:“馬上住手!”


    陸嘉樹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完最後一個人,直直地看向他。


    “我停了。”


    陸嘉樹裝模作樣地舉起雙手向他走了過來,說道:“都這樣了,你再堅持有什麽意義?放開她,你走你的,我可以不事後找你麻煩。”


    “你想得美!”


    徐文彬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他今天走的是一部險棋,打的就是趁林軼正不在的時候惡心惡心他的主意。再加上謝思南成天在他麵前念叨關於歸洛的事,早就想報複他們。


    他前期做了不少工作,包括打通李聖良,避開呂施明,才找到這麽一個機會把周澤燁和歸洛帶了出來。


    陸嘉樹一是沒跟他們在一個學校,退學以後連人都找不到,二是本來也不足為懼,背後也沒什麽勢力,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放在眼裏。


    今天的事,他本以為是萬無一失。


    他沒想到,陸嘉樹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並且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麵對現在的狀況,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挾持歸洛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行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失常。


    如今他騎虎難下,今天的事一旦傳到林軼正耳朵裏,他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一定要魚死網破,他也不介意這時再把事情搞大一點。


    他是有自信的,即便對方多了陸嘉樹一個變態,自己這邊明達中學加上李聖良的人馬,用來對付他們也夠了。


    所以他肆無忌憚地掐著歸洛的脖子,慢慢往後退著。


    陸嘉樹眼疾手快地將跟隨著他緩慢移動的謝思南一把鉗製住,很不要臉地說道:“不好意思了,美女。”


    謝思南被他製住,兩手手腕被他牢牢扣在掌心,隻能對他怒目而視,卻無可奈何。


    他又看向徐文彬,“彬哥,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這小女朋友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我這糙老爺們這麽粗暴啊?”


    徐文彬肉眼可見地慌了,甚至不能罵他不要臉,畢竟這事是自己開的頭。


    他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別傷害她。”


    謝思南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掙紮著想要掙脫,卻感覺抓著自己的人紋絲不動。


    陸嘉樹歎了口氣,“彬哥,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對你女朋友尚且如此,怎麽就不能體諒體諒別人呢?”


    他勸道:“別折騰了。你帶謝思南走。把歸洛留下。”


    謝思南從小到大哪經曆過這種場麵,今天她本來隻是配合徐文彬想要在歸洛身上出一口惡氣,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而備受羞辱,一時之間隻覺得十分委屈,一雙美目噙滿淚水看向徐文彬。


    徐文彬沉默地看著快要哭出來的謝思南,早已覺得心如刀割。


    他瘋狂地追求過謝思南,本來對方一直不為所動,但他依舊對她窮追不舍,終於抱得美人歸。


    他不能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他在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後,最終選擇了向陸嘉樹妥協。


    他慢慢地放開了歸洛,一把摟住被放開的謝思南,快步向外走去。


    陸嘉樹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今天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但你要麵臨什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徐文彬的身形一頓,摟著謝思南的手緊了緊,身影快速地消失了。


    其他被陸嘉樹放倒的人早就連滾帶爬地跑得沒了影,倉庫裏隻剩下他們三人,空空蕩蕩的。


    歸洛這才有些慌張地跑到周澤燁旁邊,對陸嘉樹說道:“他的手指可能斷了。”


    陸嘉樹蹙眉,連忙去將他扶起,火速趕到了醫院。


    周澤燁到了醫院過後就醒了,身上的傷經過檢查外問題不大,手指的問題比較嚴重,粉碎性骨折,但好在不用動手術。


    這下他得住院一陣子了。


    歸洛沒帶手機,隻能偷偷地用陸嘉樹的手機給夏染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夏染擔心得不得了,馬上就準備往迴趕。


    陸嘉樹尋思這樣的狀況也沒法瞞林軼正太久,索性主動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林軼正已經下了飛機,也正在往這邊趕。


    一群人圍在病房裏亂糟糟的,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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