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聽他這話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是兩個?


    韓睿或許是見她有些困惑,在一邊解釋道:“我們的前吉他手也要過來。”


    行吧。


    夏染不是不知道希德換過吉他手,但她沒想到前吉他手還能跟他們一起看演出。


    關於希德的事,韓睿隻是大概跟她提過一些,具體情況她並不清楚,也不好多問。


    時間差不多了,夏染覺得自己得再去跟學生會的人對接一下,對韓睿囑咐道:“行了。這邊用不著你們了。幾個小弟弟好不容易來一趟,這段時間你就閃了吧。快開始了你再迴來。”


    她覺得自己要是真把周澤燁和淩宇真留在這跟韓睿一起當苦力,怎麽都有種壓榨童工的感覺。再加上韓睿這人的性子她了解,隻要不是對他來說要緊的事,他壓根提不起興趣,也沒什麽幹勁。


    就說今天這準備工作,他就選了個核對號碼牌的差事,要不是有人臨時有事,這會兒他恐怕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姐,你吃錯什麽藥了?”


    韓睿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夏染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通情達理了?


    不怪他多心,他聽見這話隻覺得她是不是挖了什麽坑給自己跳。


    夏染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最好趁我沒改變主意以前趕緊消失。你要不樂意,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我這就走,這就走。”


    韓睿也懶得管這麽多了,轉身對周澤燁和淩宇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跟他走。


    周澤燁就納了悶了,夏染這明顯就是為了給韓睿行方便,怎麽他看起來這麽不情願?


    他站起身子,將手裏的礦泉水瓶朝夏染晃了晃,說了句“謝謝”。


    夏染朝他笑了笑,對他做了個“拜拜”。


    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了,夏染這會兒才發現,走在最後的周澤燁真的很高。


    這應該接近一米九了吧?


    現在的孩子都是吃什麽長大的?


    她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再去想這事,迴了迴神,向著後台的方向去了。


    陸嘉樹和何書羽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巧遇見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林軼正和歸洛。


    陸嘉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剛跟他們會合就給周澤燁打了個電話。他怕韓睿還在忙,沒敢打擾他。


    韓睿三人這會兒正往這邊過來,說是忙完了,先找個地方待著。


    最終三人為了節省時間,就在校園裏找了個地方喝奶茶。


    不知是不是因為音樂節的關係,這個時間學校裏的人還挺多的,特別是像他們所在的這種商業街,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幾人都是第一次進到大學校園,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挺陌生的,周圍除了很多成雙成對的大學生情侶外,還有些不知是什麽在搞神秘社團活動的人群,讓幾人頗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說實話韓睿並沒怎麽想給幾人介紹一下自己的學校,畢竟這裏並不是他經過了什麽努力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


    他選擇這裏,是背著他爸媽改的高考誌願,完全是因為他不想離開華江。


    起初他的父母差點被他氣死,還好有葉櫻和林正孝天天在他們麵前吹耳旁風,愣是讓他們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他們還沒變態到讓他再複讀一年。


    對韓睿來說,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這種大事上違背父母的意願,但他並不感到後悔。


    即使經曆了林軼正的退出,他依舊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陸嘉樹和周澤燁在旁邊唧唧歪歪聊了半天不著調的事,就連淩宇真也被這兩人同化了,時不時跟他們一起犯二,倒熱鬧得很。


    林軼正見韓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樣?唱片公司那邊?”


    韓睿搖了搖頭道:“這事隻是猜測,上次拉讚助的時候,人家沒明確說要過來。今天夏學姐那邊也沒收到任何通知。”


    “那也不一定。”


    林軼正略一思忖,意味深長地說道:“真要過來,不一定會公開。”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韓睿略微蹙了蹙眉,如果他們公開以讚助商的身份過來,大概率隻是來走個過場,如果是私下來嘛……那可就耐人尋味了。


    不管怎麽說,不公開露麵,韓睿他們沒有接近的機會。別說他們,就連夏染,可能也沒法跟他們見麵。


    淩宇真就坐在韓睿旁邊,聽見兩人小聲的對話,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睛。


    他是後來才聽他們說起這件事的。事實上他加入希德這件事雖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多多少少帶了些衝動的成分。


    他隱隱約約能從林軼正的話語裏感受到希德未來發展的方向,但對他來說,隻是加入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瘋狂了,更別說是和他們一起把樂隊的未來融入到自己的人生裏。


    讓他感到震撼的是,韓睿、周澤燁和陸嘉樹,似乎從沒在這一點上產生過懷疑,甚至林軼正也是。


    他不知道和這樣的幾個人在一起會創造出什麽奇跡,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就如同今天,他第一次推掉了他的培訓課程,為的隻是能和他們一起過來,賭的是一種可能,並且這個可能會產生什麽影響,無法預測。


    淩宇真的手傷已經完全恢複好了,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到基地去。


    每次去到那裏時,三個人總是在等他。


    陸嘉樹每次都會吐槽他為什麽不翹課過來,韓睿總會抱怨說他又推了室友的聚會,周澤燁則是一臉欠打地說影響他打遊戲。


    事實上,淩宇真知道,沒有一個人會因為樂隊的事而真正感到麻煩。


    他們說歸說,但自從他加入之後,他們就開始了一種相對規律的訓練模式,即使那時他的手還沒法動。


    在那三人的眼中,淩宇真的加入是順理成章的,是注定的。哪怕他們一個都沒聽過淩宇真的吉他。


    所以,當淩宇真真正以一個吉他手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他們的感受和林軼正是相同的。


    同為吉他手,陸嘉樹的感受最深。可以說,淩宇真的加入對他是一種考驗。


    “鐵哥,你還真是會給我出難題啊……”


    這是陸嘉樹在聽完淩宇真的吉他後默念的一句話。


    淩宇真不知道陸嘉樹私下裏下了多大的功夫來習慣他的吉他,他隻知道,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合奏練習後,那種最開始時的生澀和違和感,漸漸消失不見了。


    他甚至還沒開始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甚至還沒習慣從solo到樂隊的轉變,陸嘉樹就接受了他,希德就接受了他,接受了他過於自由的吉他。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陸嘉樹,那就是“天才”。


    淩宇真毫不猶豫地這麽想道。


    在希德樂隊身上,淩宇真看到的是無限的包容性。不知為什麽,他覺得林軼正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韓睿曾經對他說過,林軼正可以為了一件事不顧一切,毫無疑問希德就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守護的東西。


    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林軼正,甚至在更早以前,他就有了一個想要一直堅持的東西,而自己呢?


    淩宇真沒法不去迴想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一無所有,無欲無求。


    如果沒有堅持彈吉他,如果沒有遇見林軼正,或許,現在自己連認清這些的資格也沒有吧。


    但現在,應該也不晚吧?


    “行了。別想了。”


    淩宇真覺得這事根本就是多思無益,攤了攤手道:“不管有沒有人來,我們都有要做的事。”


    林軼正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邊和何書羽聊著天的歸洛,點點頭道:“有道理。”


    韓睿無奈地笑了笑,覺得這話確實沒毛病。畢竟幾個人杵在這,也什麽都改變不了。即使唱片公司這頭沒戲,去現場看看其他樂隊的表現,也不算是無功而返。


    既來之,則安之吧。


    剛剛他們的談話一句不落地落在了歸洛耳朵裏,事實上她對唱片公司的事沒什麽概念,但她隱隱能明白林軼正他們的擔憂。


    從現實上來說,希德當然不算是一個十分成熟的樂隊,比起今天參加音樂節的那些樂隊,他們就像是一顆原石,還沒有經過精心的打磨,自然很難發光。


    他們現在不單單隻是缺乏經驗和技術,還缺少一個走上正軌的渠道。


    如果遲早要踏入這條路,那接觸這些東西一定是越早越好。


    今天這樣的機會他們不是非要不可,畢竟以後肯定還會有。但在幾人心裏,或許是把它當成了新生希德的起點,他們比誰都希望希德能開個好頭。


    現在的情況,無非隻是不那麽圓滿,但就像淩宇真說的,他們不是無事可做。


    她像是想安慰林軼正一樣,輕輕用胳膊碰了碰他。


    林軼正側頭看她,習慣性地彎了彎唇角。


    “鈴—鈴—”


    韓睿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似乎打破了幾人之前尷尬的氣氛。


    韓睿一看是夏染的電話,以為她是要催自己迴去幹活,看了看時間,距離開場還有四十分鍾,是差不多了。


    “喂。學姐。我馬上就……”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那邊打斷了,而後便是十幾秒的沉默。


    其他幾人本來是沒怎麽在意他的狀況,隻是以為馬上要過去現場了,都準備著拿包走人。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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