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要多穿衣服。


    不過他是不是病的比之前還嚴重?


    幾年前褚崢捏著他脖子,揉他臉,他才會起這種反應,現在不過是輕輕的蹭了一下耳朵,他就這樣別扭的要命?!


    不行!他一定要找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稿子是寫不成了,他現在心亂如麻,索性點開手機遊戲,耳朵塞上耳機,全然聽不見外麵的聲音。


    這下子全世界都安靜了,除了他砰砰亂跳的心髒……可這已經不隻是亂跳。


    容攸然:艸!


    他的心髒裏麵在敲鼓蹦迪嗎?


    心跳的這麽快,他真的不會暴斃?會不會哪一天突然猝死?


    他現在是不是要立刻去做個體檢?


    對了,這個項目他們霍大導演很熟悉,他家裏就有投資醫療。


    容攸然立刻找霍曙明詢問體檢的事。


    外麵的褚崢舉著手機,當時就十分想把容攸然紅耳朵的樣子拍下來,又怕容攸然惱怒,隻能可惜地關掉攝像功能。


    褚崢迴到自己的辦公位前。


    他的桌上放了杯同款的咖啡,隻是比容攸然那杯糖少一些,沒放奶。


    含了口咖啡,褚崢看到霍牧沉給他微信留言。


    【霍牧沉:最近別迴來,老宅爛桃花多】


    【褚崢:怎麽?】


    霍牧沉最近閑了下來,往老宅跑的就勤了,褚霍兩家隔得不遠,霍牧沉時不時就能在霍家老宅看到下棋的褚家老爺子。


    所以霍牧沉總能得到更多的訊息。


    【霍牧沉:剛迴老宅看到了褚爺爺,兩老爺子原來籌謀著,安排了很多場相親,已經排到了元旦】


    【褚崢:都給你。】


    【霍牧沉:都是孤家寡人,你不用?】


    【褚崢:不用。】


    【霍牧沉:周爺爺不催你?】


    【褚崢:催。】


    三五秒後


    【褚崢:但我正在追。】


    第32章


    霍牧沉一下子清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並且把秘書支了出去,果斷的給褚崢打了個電話,可這通電話卻被無情拒絕。


    【霍牧沉:??】


    【褚崢:他在工作。】


    【霍牧沉:等等……最近你沒出差,你一定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所以他也在你的辦公室裏麵?我上次說到你辦公室坐坐,你都拒絕老子了!】


    【褚崢:那怎麽能一樣】


    【霍牧沉:?】


    【霍牧沉:我怎麽不一樣?】


    【褚崢:在商言商,你來了我辦公室,這個發財樹就保不了。】


    褚崢心情很好,此刻陽光明媚,日光灼烈,顏色也更為濃鬱,透過玻璃折射在巨大的綠植上,險些突破房頂的綠植生機盎然。


    這是從他老爺子那帶傳下來的發財樹,他對這些擺件和裝飾並不明顯的喜好,奈何老爺子像寶貝一樣護著,他也就隔三差五照看一番。


    但今天他遇到一個比老爺子更關注這棵發財樹的人,那就是容攸然。


    他還記得容攸然吃過飯,揉著肚子圍著這棵發財樹,團團轉。一會看看上麵的葉子,一會翻翻表麵的泥土,表情很凝重,很嚴肅。


    他說:“千萬不能讓對家的人混進來,給它澆開水。”


    當時褚崢就好笑不已:“別人混不進來。”


    容攸然不讚同地看著他:“那我不就進來了嗎。”


    說著容攸然還握拳,做了個一切盡在掌握的姿勢:“如果現在我是你對家派來的奸細,那你的商業帝國就要土崩瓦解。”


    褚崢並不覺得一個發財樹的死活能影響他們公司。


    不過在那一刹那,他意外想著如果容攸然能和家裏老爺子見麵,一定能交談甚歡。


    不過這事暫時不急。


    褚崢的指尖停在桌麵上,然後他就看到對麵霍牧沉發來的信息。


    霍牧沉心虛不已。


    【霍牧沉:咳……我怎麽會害你家的發財樹呢,我隻想讓它換個環境生長,比如說我在辦公室。】


    【褚崢:……】


    【霍牧沉:不說這個了。】


    【霍牧沉:說說你說的這個追?】


    【褚崢:嗯。】


    【霍牧沉:什麽時候帶來看看】


    【褚崢:還沒追上】


    【霍牧沉:呦,這麽難追啊?】


    【褚崢:他脾性不小,有點兇,但很可愛】


    褚崢默了默,可能有點難追。


    但想到容攸然一被他碰就臉紅,或許又不是那麽難追。


    霍牧沉發了個語音,太長了,褚崢不耐煩去聽,所以點的轉文字。


    【霍牧沉:????不是,我說阿崢,咱們要什麽樣的男生沒有?想當初你說你的性向是男的時候,我給你介紹那麽多脾氣好的,性格好的、事業有成的男的,你都不喜歡,到頭來你自己要挑脾氣差的?你說他還挺兇的,難不成以後你們倆吵架以後就互毆?】


    【霍牧沉:哦,不對,哪有男的能打過你。】


    褚崢搖搖頭,他覺得霍牧沉說的不對。


    【褚崢:他不會打我】


    如果要打他,容攸然早在還是暴躁刺蝟形態的少年時期,就已經對他動手。


    事實上,每次他覺得自己在激怒容攸然,或者。下一刻容攸然就會忍受不了,狠狠揮著一拳砸過來的時候,容攸然隻會臉頰紅撲撲的,睫毛亂飛地低頭看地。


    真可愛。


    褚崢又開始後悔沒給他拍下來。


    褚崢結束一天工作去找容攸然的時候,容攸然已經恢複的平靜。原本他微微發紅的麵頰變成明淨的模樣,眼睛卻很亮,黝黑的瞳孔仿佛兩顆墨色的黑珍珠,反襯出他的皮膚更為白皙細膩。


    看到褚崢進來,容攸然有些無措的眨了眨眼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有些慌張,但是接二連三的褚崢麵前麵紅耳赤,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而且他還有病。


    對,他有病。


    這病太惡心了,別人碰碰他就煩躁,還想揍人。


    如果讓褚崢知道他得了這種病,這和讓褚崢知道他是個變態有什麽不同?


    現在容攸然隻希望褚崢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他們還和平常一樣相處,而往後的日子他多加注意,盡量減少和褚崢的肢體接觸。


    該添的衣服添。


    到了冬天,圍巾,帽子,耳罩,手套,他要全部給備齊。


    自覺自己的打算萬無一失,容攸然這才淺淺放鬆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這才驚覺當下已經六點五十了。


    容攸然立刻起身:“我們要迴去了嗎?”


    褚崢點點頭,隨手解開了襯衣最上麵的那個紐扣,隻是不像午休時那麽肆意自在,也僅僅解開了最上麵那個:“讓李阿姨做了飯。”


    容攸然摸摸肚子,他的確有些餓。


    褚崢這邊工作也處理差不多了,容攸然開車載他,通知自己迴去的董秘已經習慣了。


    這是今天真難得。


    小容先生在他們小褚總的辦公室呆了一下午啊……不過小容先生這麽困的樣子,頭發也很淩亂呢。


    容攸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


    他寫了一下午的稿子,收拾東西起身的時候還在鬆散他的肩膀,又一次添加感情線失敗,容攸然一路上性質缺缺,眼瞼耷拉著,顯得無精打采。


    看到褚崢的員工,他還提起精神打招唿,和褚崢冷冰冰、且壓迫感十足的模樣截然不同。


    直到上了車,容攸然才徹底癱了下來。


    寫稿子並非是體力勞動,但是他的頭腦卷了一下午的風暴,過度輸出讓容攸然的有些頭疼。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哪怕是唿吸,都隻覺得累贅。


    看他這副死魚樣子,開車的褚崢有些好笑:“平時寫稿子也這麽困難嗎?”


    容攸然搖搖頭:“在舒適區裏寫稿子很順暢,但這種硬要凹某方麵內容的時候,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感覺很惡心。”


    話說出口,容攸然聽到褚崢短短的促笑了一聲。


    容攸然卻並不覺得丟臉。


    隻要褚崢沒發現他有病,其他什麽事情他都不會覺得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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