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與你何幹


    莫阿九震驚的睜大雙眸,望著近在眼前的男子。


    她不斷的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可容陌的手,卻如鐵鑄一般,將她困於其中,半分動彈不得。


    唇齒之間,最初明明還帶著一絲溫柔,可至後來,卻已變為懲戒般的啃咬。


    莫阿九本掙紮的手,最終頹然落下,再無掙紮……卻也,沒有迴應。


    “夠了!”一旁,驀然一聲低吼,莫阿九隻覺自己的身子竟被人大力扯開,整個人似乎都隨之趔趄了一下。


    是……方存墨。


    “你敢攔我?”容陌猛地轉眸,眸中淩厲驟顯。


    方存墨神色一僵,最終屈身跪於地上,卻半分錯也未曾認。


    容陌卻看也未看他,目光死死盯緊眼前的女人:“莫阿九,好久未見。”他這般說著。


    莫阿九微怔,轉瞬笑容輕諷:“不過半年罷了,哪比得上您英姿勃發!”即便是略帶頹然的容陌,都這般驚豔。


    不過半年罷了?


    容陌聽見她這番話,指尖猛地一顫,為何他卻覺得,恍若一生一世那般漫長?


    “英姿勃發?”最終,容陌卻隻玩味般重複著莫阿九的後半句,唇角微勾,眼底卻無波無瀾,“阿九自當親自領會一番,方知是否英姿勃發不是?”


    話落,他驀然伸手,一把抓過莫阿九的手腕,轉身朝門口走去,任由身後女子如何掙紮,手卻半分未曾鬆懈。


    他的眸,自始至終未曾朝一旁望去一眼。


    身後,方存墨靜靜抬首,望著那一對背影,眼底越發深邃。


    ……


    “容陌,你放開我!”莫阿九劇烈掙紮著,手腕儼然要被他捏斷一般。


    “放開你?又要逃走嗎?莫阿九?”容陌豁然轉眸,目光中淩厲與森冷猛地射出。


    莫阿九一僵,睫毛輕顫:“而今我已歸來,還不足以證明,我不會再逃走嗎?”她轉眸,一時之間,竟不敢望他的眼睛。


    “不足以!”容陌陡然出聲,聲色俱厲。


    他不知這個女子哪日會不會再次離去,不知她還會出其他意外!


    隻有將她困於身側,讓他時時刻刻能夠望見她,才會心安,才會知曉,她是他的!


    “皇上……”豪華的馬車旁,嚴嵩的聲音小心翼翼。


    容陌卻恍若未聞,伸手一把將莫阿九甩入轎內,自己隨之而上:“迴宮!”他厲聲命令著。


    馬車已飛快在官道飛馳。


    莫阿九呆呆坐在馬車上,神色沉靜,一言未發。


    容陌同樣靜默,坐在她對麵,他們二人從來這般,一旦她閉口不言,便……再無人言語。


    莫阿九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早已累極,不是身累,而是心累,也早已不屑於找些同容陌見的話語來閑聊。


    閉眸,隻願安穩片刻。


    “你同餘歸晚之事……”卻哪知,這一次,竟是容陌率先打破沉默。


    莫阿九睫毛微顫,雙眸徐徐睜開:“何事?”她明知故問著。


    “你同他,究竟發生了什麽?”容陌眯了眯眼睛,聲音竭力平靜。


    “沒什麽。”得到的,卻隻有輕描淡寫的敷衍。


    容陌的心,陡然一緊,而今,那個總是時時刻刻望著自己的女人,竟是連目光都未曾定於他身上一眼。


    “莫阿九!”他驀然出聲,夾雜著細微的惱怒,而後猛地將手中書信扔到她身前。


    莫阿九輕怔片刻,緩緩拆開書信。


    很好,容陌的暗衛果然遍布天下,她同餘歸晚那一夜之事,容陌竟也知道的這般清楚。


    “皇上不是早已知曉?”她將書信隨意放在一旁,“你的暗衛匯報的清清楚楚。”


    明明已經廢妃了,卻還固執的詢問她與旁的男人之事,何必呢?


    “莫阿九,你當真好本事!”容陌的聲音逐漸冷凝下來,不是因著那書信,而是……她毫不在意的態度,“即便奔逃,都不忘勾引男人!”


    勾引男人……莫阿九睫毛輕顫,轉瞬卻隻輕笑:“我是否勾引男人,同皇上又有何幹?”


    他早已將她廢了,還是兩次!


    她記得清清楚楚!


    容陌的神色陡然僵住,而今,她竟將二人間的疏離說的這般輕巧,可……


    “莫阿九,你是說當初的那紙廢妃詔書嗎?”容陌緩緩自衣袖中將詔書拿出,“若是這般,那朕隻能告訴你,這詔書,不過是幾張廢紙罷了!”


    隻是廢紙,而已!


    莫阿九聞言,雙眸陡然睜大:“你這是何意?”分明……有容老爺子的私章。


    “朕之意,不外乎,詔書本不作數罷了!”容陌望著女人終於不似死水般的神色,心中陡然爽利幾分,“怎的?愛妃失落了?”


    他的稱唿,也變了迴來。


    莫阿九越發怔然,她未曾想到,太上皇竟騙了她,給了她幾章廢紙而已。


    卻……為何?


    轉瞬,她望向容陌,後者神色似隱有幾分開闊。


    “容陌,你歡喜作甚?”她靜靜啟唇,“如今你若是不廢了我,他日怕是我再勾引其他男人,給你戴綠帽!”


    “勾引其他男人?”容陌低聲呢喃著,聲音平靜,卻透著詭異。


    下瞬,他起身徑自坐到莫阿九身側。


    “你這是作甚?”莫阿九蹙眉,努力的想要遠離。


    “愛妃方才所說的其他男人,可是指……餘歸晚?”容陌的嗓音,越發溫柔,其間透漏的詭異與邪佞,卻越發讓人心戰。


    莫阿九怔怔望著,難以迴應。


    “愛妃,你離去半年,我知,你終會迴來,”容陌啟唇,他有的是逼她迴來的手段,“可是……絕不意味著,你可以同旁的男人那般親熱……”


    他輕輕說著,臉頰越發接近著身前的女人,唿出的熱氣噴灑到莫阿九臉上,卻……一片冰涼。


    “既然愛妃已承認勾引之實,朕不妨猜一猜,你同餘歸晚,已進行至哪兒?”


    二人間,劇烈越發的接近。


    莫阿九怔怔望著近在眼前的他,想要推拒,周身卻一片凝滯,動彈不得。


    “可有牽手?”容陌呢喃。


    莫阿九雙眸微僵,未曾言語。


    “還是……相擁?”容陌伸手,將女人禁錮與懷中。


    莫阿九避開了他的目光。


    “亦或是……”容陌的手,輕輕摩挲到莫阿九的唇角,“吻……”


    莫阿九猛地一顫,隻覺渾身如墜冰窖一般,寒冷萬分。


    “莫阿九!”容陌的聲音咬牙切齒,“莫阿九,他吻了你?”她心虛的時候,總會這般。


    她竟……心虛了!


    “莫阿九,你竟敢……讓旁人吻你!”容陌低低問著,聲音如大慟一般。


    好似……變了一人。


    莫阿九呆呆坐在原處,這樣的容陌,讓她以為……他在吃醋。


    “吻後呢?莫阿九?”容陌的聲音越發嘶啞,“你們做了什麽……”


    莫阿九緩緩抬眸,她望著他,聲音如歎息一般:“容陌,這些同你,又有何幹?”


    就像以往,他誕辰之日,她滿心歡喜送與他最為喜好的玄鐵弓箭。


    可是……卻望見了他在溫青青跟著,滿眼溫柔的吃著一碗素麵,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容陌。


    她好不容易壓下酸澀問他,與溫青青有何關係。


    他也是這般,眉心緊蹙,聲音冷凝:九公主,我同青青之間的關係,與你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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