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珍這才迴過神來,仰頭看向四爺:“茯苓……”


    “茯苓不會有事的,高郎中有把握醫治好她。”


    四爺接過話頭讓維珍心安,隻是這話說完,維珍兀自盯著他不放,眼神裏的欲言又止還有明顯顯的擔心,看的四爺一聲歎息。


    俯下身輕輕在維珍額頭印下一吻之後,四爺揉著維珍的後腦道:“等她病好了,又能繼續繼續伺候你了。”


    心裏的一塊大石這才總算落了地,維珍伸手環住四爺的腰,整張臉都紮進四爺懷裏,眼睛濕噠噠的。


    把疫病帶進貝勒府,是個什麽樣的罪過?


    維珍又不是第一天穿過來,自然知道,方才淨顧著擔心幾個孩子了,等到了前院收拾了心也靜了下來,維珍才後知後覺想起這一茬兒來。


    不錯,是茯苓把疫病帶進了貝勒府,但是這裏頭難道就沒有她的錯嗎?


    茯苓身子一向很好,連風寒都沒有得過,原本好好兒地做著貼身侍婢伺候她,壓根兒就沒有跟外界接觸的機會,怎麽可能感染痢疾?


    是她,讓茯苓有了跟外界接觸的機會,也是她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每次茯苓迴來她也沒有要求茯苓先沐浴更衣或者是先叫高郎中來瞧瞧……


    明明在穿越之前,才剛剛經曆過新冠肺炎疫情,她怎麽忘性就這麽大!在清朝還能這般掉以輕心。


    是她,一手釀成了今天這場禍事。


    茯苓已經被確診是痢疾了,雖然高郎中說能治好,但是……萬一呢?


    多好的姑娘家,將將二十出頭,要是真出了事兒,她如何跟茯苓的爹娘交代?她這輩子如何心安?


    更不知甘草小池子他們有沒有被傳染,要是四爺也被傳染了……


    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而這一切都怪她。


    她一顆心如何能安?


    “我錯了,”維珍哽咽著,“都是我的錯。”


    “沒事兒,錯了咱改就是了,”四爺輕輕安慰著維珍,“別哭了,哭得身子發虛,沒準兒更容易被傳染。”


    “嗯。”


    維珍忙使勁兒點點頭,半晌總算停了眼淚,一邊端起自己的藥碗,一邊又去催促四爺:“快把藥喝了,已經不燙了。”


    “好。”


    當下兩人把湯藥喝完又漱了口就上床了,鬧了這麽一場,都已經是後半夜了,維珍其實睡不著,但是又怕攪擾到四爺,所以就一直閉著眼沒動,不知過了多久,維珍的唿吸才總算平緩悠長。


    四爺緩緩睜開眼,瞥了一眼座鍾都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這妮子,一個時辰才總算睡著。


    四爺撩開毯子輕手輕腳下了床,鞋都沒穿,待走到外堂,蘇培盛早就已經候在那兒了。


    對於四爺光著腳出來,蘇培盛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熟練地將準備好的鞋輕輕放在地上。


    伺候四爺穿好鞋,蘇培盛壓低聲音道:“啟稟主子爺,許太醫半個時辰前到的,已經跟高郎中一道去瞧了茯苓,這會兒許太醫正在書房候著呢。”


    剛才四爺吩咐蘇培盛著人去請許太醫。


    高郎中的醫術四爺是信得過的,但是高郎中最擅長的畢竟是婦嬰一科,人也年輕經驗少,所以在醫治痢疾上頭,到底還得有經驗老道的太醫坐鎮,四爺才能放心。


    怕維珍壓力太大,四爺就沒跟維珍說請太醫的事兒,沒得這妮子又胡思亂想以為驚動了宮裏怎麽著,所以等到維珍睡著,四爺才輕手輕腳出來。


    當下四爺去了書房,許太醫果然已經在裏頭候著了,瞧著四爺進來,許太醫忙不迭起身行禮:“奴才見過貝勒爺,貝勒爺吉祥!”


    四爺點點頭:“平身落座吧。”


    “謝貝勒爺。”


    待四爺坐定,許太醫就趕緊跟四爺稟報起了茯苓的情況。


    “……隻是輕症,高郎中擬的藥方奴才瞧過了,十分妥當,待病患服藥半月後會有好轉,到時候再調整藥方,再鞏固半個月也就能痊愈了。”


    “至於有可能被傳染的,隔離上三日就可,若是三日內並沒有症狀,那就說明沒有被傳染。”


    “高郎中擬的預防藥方奴才也已經過目了,並無不妥,四爺連服三日,會大大降低被傳染的可能。”


    四爺點點頭,抿了口茶,然後又道:“有勞許太醫了。”


    許太醫忙躬身道:“奴才不敢,這都是奴才的分內事。”


    按理說,到這裏,四爺就該打發許太醫走了,畢竟今晚許太醫還在太醫院當值,已經在四爺這裏耽擱不少功夫了,還要趕著迴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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