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原來真的是你!”


    季承翊看到眼前這張闊別已久的臉實在是激動萬分,要知道他在夢裏已經無數次地尋找過這張臉的主人,可事實卻總不能如他所願。


    如今他的妙妙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毫發未損,他甚至暗自用力地掐了小臂一把來試探這究竟是真是假。


    直到他感受到了來自肉體的痛楚才肯完全相信,這不是夢境,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後,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蘇妙妗。


    可是季承翊不明白為什麽她麵對自己的時候臉上卻毫無波瀾,明明在她失蹤之前他們是那麽相敬如賓,二人雖說是皇家夫妻卻擁有著和尋常夫妻一樣的和睦與平淡。


    清晨他去上朝,她便替他更衣梳頭;午後她們一同用膳,陪伴煥麒與如卿習字溫書,談天說地不亦悅乎。


    倘若不是那日發生的事,季承翊當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將如此這般幸福美滿,可偏偏事與願違,他最珍視的寶貝與對未來的期待在那一刻成為了泡影。


    難道過去的那些美好就隻有他一個人記在心底裏,蘇妙妗說忘就真的全都忘記了嗎?


    甚至現在她迴到了自己身邊,心卻仍然拴在了南尋的身上,眼中全然沒有自己這個和她育有一兒一女的男人。


    他不相信他的妙妙會如此殘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季承翊在心中暗自捏了一把勁,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件事的真相浮出水麵。


    蘇妙妗站在原地用一種怪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季承翊,明明他在剛看到自己的真實容貌時目光是那麽的熾熱,仿佛要將自己灼傷一般。


    可沒過多久又旋即冰冷了下來,即使他不吭聲蘇妙妗也不難看出他眼底深埋著的不解與失落,難道自己的容貌令他失望了麽。


    況且季承翊口中不斷重複著的妙妙又怎麽會是自己呢?她難道不是一直都和尋哥哥生活在南朝嗎?倘若自己一直在南朝,又怎麽會有機會接觸到他,又怎麽會和他產生一段情呢?


    話雖這麽說著,但蘇妙妗自己也意識到她腦中的記憶似乎是丟失了一些,那日她醒過來之後就連自己是如何與南尋相遇都記不起來,倘若不是南尋親口說給她聽,想必自己再也難有機會弄個明白了。


    南尋哥哥是不會欺騙自己的,蘇妙妗在心中不斷地強調著這一點,畢竟她和南尋從小到大的感情是誰人都無可比擬的。


    這個世界上如果自己隻能夠信任一個人的話,那他一定就是南尋。蘇妙妗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想法究竟有麽可笑,她又怎麽會意識得到自己空把真心錯付了呢。


    “我已經強調過許多次,我不是你口中的皇後,更不是你的妙妙,希望皇上能夠認清現實,摒棄心魔。”


    蘇妙妗往後退了幾步,斬釘截鐵地對季承翊解釋著自己的身份,盡管這些話她已經說過無數次了,麵前這大魏的天子卻始終不願從自己的幻想之中解脫出來。


    雖然在外人看來季承翊一定是瘋了才會強行將南朝太子妃擄迴來納入後宮,可他現在已經有了清晰的謀劃——他要搞清楚蘇妙妗背後的謎團,皇後失蹤之後究竟都發生了什麽?


    倘若眼前的女人不是她,那這世界上當真會有出落得一模一樣的兩張麵孔嗎?不,不僅僅是麵孔相同,就連說話時那骨子裏帶出來的慵懶媚態都出奇地一致。


    如果眼前的女人是她,那麽為什麽她不願意與自己相認?是她不願意還是她不能?這背後究竟有什麽人操縱?


    這其中的秘密盡管季承翊現在不得而知,但他必須要探個明白,即使最終自己要放棄妙妙,那也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和她告別。


    “是也好不是也罷,朕自然會弄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不過在查明真相之前就請容妃在無極宮靜心思過,近日不許再出宮去。另外傳朕旨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踏進無極宮半步,違令者斬。”


    柔嬪跪在一旁不敢做聲,她心裏也清楚得很,皇上方才的話完完全全就是在說給她聽。她不禁在心裏感歎出師不利,今日不僅白白受氣,還引得皇上對自己更加不滿,恐怕日後想要複寵就更加困難了。


    可是“違令者斬”這四個字仿佛有千斤重,有它壓在柔嬪的頭上,蘇妙妗心想柔嬪日後一定會有所收斂,不敢再輕易靠近她這無極宮了。


    季承翊撂下這話之後便離開了,他心裏亂的要命。皇後失蹤那日的場景他曆曆在目,常在腦海中不斷迴放,可是即使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其中究竟有什麽蹊蹺。


    如果非要說令他起疑之處那便是那地方距離南朝實在是太近了,南尋當年對蘇妙妗愛的那麽如癡如醉,可是說娶妻就娶妻,而且樣貌還與妙妙如此相似。


    近日容妃所用的易容術也正是南朝的一種獨門秘術,據說將此技術運用到爐火純青地步的人也正在南朝宮中,季承翊心中不免又對南尋增加了幾分戒備。


    可是隻要南尋一天不鬆口,他距離自己想要的真相距離就仍然遙不可及,即使季承翊心中再怎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迷霧重重,最終還得要靠他自己去探尋真相,任誰都無法助他,任誰都不能。


    每當季承翊心中思念蘇妙妗一次,他身上的蠱毒就好似愈發的疼痛難忍了,尤其是近些日子將容妃接入宮中之後,季承翊的身體便開始每況愈下,簡直衰退的厲害。


    剛剛步入養心殿他就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微微一傾便倒在了榻上昏死過去了,任憑身邊的奴才們再怎麽唿喊都沒能醒過來,底下的人連忙傳了太醫入宮。


    太醫又能有什麽法子,季承翊所中的蠱生僻且狠毒,平日裏的把脈紮針根本就無法探到他的病因。


    正所謂隔牆有耳,大魏皇帝病重的消息再怎麽嚴加封鎖也還是傳了出去,此消息一出前朝幾乎亂了套。


    季承翊本就年紀不大,膝下僅有季煥麒一位長子和季煥煜一個養子有可能繼承大統,但兩位皇子年歲還小,倘若皇帝真的駕崩他們二人必然無法肩負重擔。


    這時朝野之中儼然分成了兩個派別:一派以老臣為主,提議由季煥麒繼位,朝廷設攝政大臣輔佐日常政務待煥麒成年;另一派則以十王爺的心腹、眼線為主,提議由十王爺即位,替季承翊接過天下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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