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事情辦成了。”事情都處理好後,梁季韞帶著人火速迴到涼州城。


    聞言,蘇妙妗眉眼一笑:“嗯,幹的不錯。”


    “現在,就等著北部的好消息傳來吧。”蘇妙妗微微垂眸,認真仔細的看著桌上的地圖。


    半個月後,北部的暴民被成王派去的人壓製的差不多了,成王這才吩咐人開始布施。


    這些身著異族服裝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排隊等著布施,她們原本光亮的眼神暗淡了些許,體格壯健的人也是走幾步就搖搖晃晃的,這是餓了許久的緣故。


    “呸,這裏麵是牛羊不吃的糟糠米沙,你們漢人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一個體格彪悍的大漢來到布施人的麵前,直接將一碗看不出原來東西的湯水潑到布施人的臉上。


    “啊……”湯水是燒過的,還滾燙著,故而布施人的臉被燙的紅了大片,疼的在地上打滾。


    周圍亦是有許多人一臉憤憤的樣子,那大漢直接掀翻了布施的桌子和大鍋:“這漢人如此欺侮我們北部人,賑災銀兩也不見下來,現在賑災糧食又都是給豬吃的都不要的糟糠,這證明在漢人皇帝的眼裏我們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既然如此,那我們北部人還臣服大魏做什麽?”


    “反了他,反了他!”經過幾個月的壓迫,饒是北部人的耐心再好,饑寒交迫,又有人為的壓迫,此刻眾人的心理防線皆是崩塌,左右都是死,何不反了他去。


    大魏盛乾三十二年,皇帝舊疾緩,能坐於朝堂,北部起兵造反,有一名多坷摩吉者自立為王,皇帝大斥成王。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皇帝將一封封加急的紅本奏折扔到成王的麵前。


    就是讓成王救個災都能給他救出造反來,還有什麽用!


    “父皇保重身體,莫要動怒。”一旁的季承桓出列,站在大殿上擔憂的看著皇帝,自從他掌管一半朝政大權以後,就處處被成王擠壓,若不是有丞相還有父皇對他的支持,他早就不知道在哪裏了,所以,他不希望皇帝出事,至少,在他沒有真正掌權之前不能。


    聞言,皇帝克製下心頭的怒火,上次就是因為氣的,所以他躺了半個月,那個中滋味豈是別人能感受的。


    成王臉色烏青的跪下下方,昨日他收到消息,說是那一車車的米不知怎麽就變成了糟糠和沙子,他就知道自己定是被人算計了。


    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是誰幹的,可是人家還躺在家中,連朝中的事情都沒有管,他還沒有找到證據,隻能啞巴吞黃連了。


    “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定會將功折罪。”成王咬牙低頭說道。


    聞言,皇帝心中的怒火又是忍不住的上來:“還給你機會!再給你機會,朕的江山就沒有了!”


    成王張張嘴,發現此刻說什麽都是錯的。


    “其他人還有什麽法子嗎?朕平日裏做什麽你們都要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這會兒倒好,一個個成啞巴了?”皇帝見成王那個窩囊的樣子,心中鬱結,轉而將火力發到眾臣的身上。


    督察院史聞言,出列道:“皇上,臣以為,當出兵圍剿。”說完,還有幾個武將出來附和。


    丞相魏莊也出列附議:“皇上,如今北部多坷摩吉掌控,還自立為王,如果不打壓,別的小國隻會覺得我大魏也不過如此,便會不把大魏放在眼裏。”


    “那你們說誰去帶兵合適。”皇帝發現自己的手有些僵硬還漸漸地有些扭曲,忙把心頭的火氣壓下去點,冷聲問道。


    丞相見皇帝的聲音緩和了些,便知道皇帝的舊疾又要複發了,最近驪妃那裏不知道弄出了什麽藥物能治皇帝的這個毛病,皇帝是越發依賴驪妃了。


    “臣以為東陽王世子雄才偉略,是最佳人選。”督察院史出來舉薦道。


    皇帝恍然記起,季承寧在沒有進戶部之前一直都是在外帶兵的,他就是擔心東陽王因此有什麽別的想法,才把季承寧調迴來的。


    皇帝還沒表態,季承寧便出來表態,妖凝清冽的臉上玉任何表情:“皇上,臣自帶兵迴來後便疏於練習,一到雨天膝蓋就疼的厲害,如今是快到夏天了,還好些,可是到了夜裏依舊疼痛,皇上還是讓別人去吧,臣實在不適合。”


    聞言,皇帝倒也不認為季承寧是在撒謊,每逢冬天,初春,下雨的時節季承寧都要告好長一段假,所以在戶部擔任的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朕知道,你們還有什麽好人選嗎?”皇帝皺眉問道,真是一到用人的時候人都沒有,這些將軍不是死就是老了,殘了。


    丞相猶豫半天,皇上瞧見他的神色便問道:“丞相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聞言,丞相再也躲不開,上前道:“皇上,臣倒是有一個好的人選,隻是……此人還在戴罪中。”


    “睿王?”皇帝微微蹙眉,以往都是季承翊在幫他打仗,這突然沒了季承翊,皇帝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朝中竟然無人可用!


    “是,睿王以往打過許多仗,這方麵自然比許多人有經驗。”丞相再次說道。


    殷莊彥眼珠轉了轉,上前道:“皇上,臣覺得不妥,半個月前睿王被罰,還不知道現下好全了沒有。”


    這話聽著是關心睿王,可督察院史什麽文,言官之首,很快便抓到殷莊彥話中的重點,冷哼一聲:“殷大人就算是關懷自家人,也要記住自己是朝廷的人,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月,而睿王用的肯定都是皇上禦賜的膏藥,殷大人這話莫不是在怪皇上責罰睿王?”


    殷莊彥聞言,臉色微變,剛要說話,卻被皇帝的話打斷:“行了,召睿王。”


    而此時睿王府,季承翊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他想他若是再不好都要被府裏這兩個女人煩死了。


    “咻”的一聲從耳邊擦過,季承翊手快的夾住那塊石子,發現上麵包裹著一張紙條:萬事已備。


    見狀,季承翊一笑,走進華章院的書房快速寫了什麽,接著唿喚養在屋簷上的鴿子,將信條綁在鴿子腿上後放飛。


    深夜,蘇妙妗突然聽見一聲“咕咕”的叫聲,淺眠的她立馬驚醒,眼前白影一晃,一隻渾身雪白的鴿子停在她的麵前。


    是季承翊的鴿子!


    連忙取下上麵紙,展開一看,蘇妙妗不由失笑,季承翊還真是越來越放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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