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湖城。


    半個月以前,一個長相周正的年輕修士,乘坐商船抵達靈湖城。


    當天夜裏,他便提著一支釣竿,出現在了城牆之上。


    很快,自稱周正的年輕修士,就和酷愛釣魚的賀強,成為了釣友。


    “賀道友,你來靈湖城幾年了?此地當真是個釣魚聖地啊,我都想在此城安家了。”


    “賀道友,這是我故鄉的特產--神仙醉,釣魚的時候喝上兩口,仙人都羨慕。”


    “賀道友,待會兒釣魚結束,一起去吃點兒喝點兒?”


    “賀大哥,這是我新研究的釣餌,你要不要試試?”


    “賀大哥,我釣上來了一尾銀鱗錦鯉!”


    “大哥,剛才跟你打招唿的那人是誰啊?我看他天天都在這城牆上溜達。”


    “......”


    在周正的糖衣炮彈和熱切攻勢下,賀強成為了他的好朋友,對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樊道友啊,他是我的鄰居。”


    在周正的刻意打探下,賀強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了解完樊無忌的具體情況後,周正將一封密信交給遊走在各大城池的信使,令信使將密信送至白馬城。


    這一日傍晚,周正在收杆之後,來到城外的碼頭上。


    隨著商船的停靠,他等的人也來了。


    “練氣境圓滿修為,三個月以前抵達此城,身邊隻有一個大著肚子的練氣境中期女修。”


    劫修侯樹彬橫了玉瑤一眼,玉瑤連忙說道:“芸娘,大肚婆叫芸娘,是樊無忌的侍妾,的確隻有練氣境中期的修為。”


    “你有沒有把握將他約出靈湖城?”


    劫修侯樹彬拍了拍玉瑤的臉頰,道:“隻要你能將他引出城,我就放你自由。”


    玉瑤小聲道:“我,我可以試試。”


    “不是試試,是必須!”


    劫修侯樹彬一巴掌扇在玉瑤的臉上,後者的臉頰,立時腫起一大片,冷聲道:“我警告你,不要打什麽歪主意,不然的話,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我,我想到辦法了。”


    玉瑤的眼珠子轉了幾圈,隨即看向站在一邊的顧淼和青禾,道:“把這兩個人捆起來,然後狠狠地教訓她們,教訓得越狠,就越有可能將姓樊的引出城區。”


    劫修侯樹彬略一沉吟,便大致猜到了玉瑤的計劃,他對著玉瑤咧嘴一笑,道:


    “說實話,我都有點兒欣賞你了,隻可惜,咱們不是一路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讓你坐上山寨的第五把交椅。”


    說罷,劫修侯樹彬取出一張留影符。


    得了其示意的劫修,當即將毫無反抗之力的顧淼和青禾掀翻在地。


    整個過程中,顧淼和青禾既不反抗,也不謾罵,因為兩人知道,越是反抗,越是謾罵,得到的隻會是更殘忍的淩辱。


    事後,衣衫不整滿身傷痕的顧淼和青禾,死死地瞪著玉瑤。


    在這一刻,她們兩個對玉瑤的恨,已經遠遠超過對這群劫修的恨。


    就在玉瑤以為她可以置身事外的時候,一直沒有動作的周正,忽然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按在了桌子上。


    半炷香後,玉瑤的模樣,和顧淼、青禾二人,一般無二。


    “現在,帶著這張留影符,去找那姓樊的。”


    劫修侯樹彬摸了摸玉瑤的臉蛋兒,笑眯眯地說道:“隻要你乖乖地配合,答應你的,全都會實現,明白嗎?”


    ......


    玉瑤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這才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


    院門打開以後,一張柔柔弱弱的臉頰,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看到大著肚子的芸娘,玉瑤忽然覺得鼻頭一酸,隨即半真半假地哭了起來。


    “芸娘,我,我終於見到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抱著芸娘嚎啕大哭的玉瑤,既滿腹心酸,又滿心悔恨,但更多的是一股沒來由的恨意。


    憑什麽?


    你芸娘憑什麽可以在這裏過著安靜舒適的生活,卻讓我在外麵吃苦受累?


    你芸娘憑什麽可以得到樊無忌的傾心,懷上他的孩子,在這裏扮演歲月靜好?


    論天賦,我比你強。


    論容貌,我比你略勝一籌。


    論身材,我比你凹凸有致。


    論床技,我能扮純還能放蕩。


    你什麽都比不過我,憑什麽過得比我好?


    憑什麽?


    老天爺憑什麽這樣對我?


    我要,親手,毀了這一切!


    玉瑤強行壓下心頭的莫名恨意,一頭跪倒在芸娘的麵前,道:“芸娘,求你救救我,救救顧姐姐和青禾吧,我們姐妹三個好苦啊。”


    許是玉瑤的哭鬧聲太大,吵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樊無忌。


    “玉瑤?”


    看清楚對方的慕言後,樊無忌當即冷笑一聲,道:“你來靈湖城做什麽?怎不去你的白馬城逍遙快活?”


    一聽‘白馬城’這三個字,玉瑤的心裏咯噔了一聲,她雖然不知道秋蟬都說了些什麽,但還是抱著最壞的打算,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瘋狂認錯。


    “大人,是賤妾錯了,是我財迷心竅,是我有眼無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玉瑤一邊哭,一邊磕頭,涕泗橫流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兩位姐姐也不至於和我一起遭罪。


    賤妾不求大人能夠饒恕我,隻求大人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兩位姐姐。”


    說著,玉瑤將那枚精心製作好的留影符,遞到樊無忌的手裏。


    樊無忌本不願搭理玉瑤,卻見芸娘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隻能放出靈識,查看留影符中的內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完留影符的內容後,樊無忌隻覺得如鯁在喉,心中更是湧起一股無名火。


    “說吧,這些劫修想要什麽?”


    見樊無忌快要上鉤了,玉瑤連忙說道:“靈石,一萬塊下品靈石。


    大人若是信得過我,可將靈石交給我,我去和他們交易。


    即便是劫修們反悔,也可保大人安全無虞。”


    “一萬塊下品靈石?真當我是凱子了?”


    樊無忌冷笑一聲,道:“迴去告訴他們,我隻有三千塊下品靈石,愛要不要。”


    “這...這不好吧。”


    玉瑤掀開頭發,露出滿是傷痕的臉頰,以及被勒得泛著紫青色的脖頸,低聲道:“大人,賤妾,賤妾......”


    說著說著,玉瑤便淚如泉下。


    傷痕累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同情她。


    “好,一萬塊靈石就一萬塊靈石,我親自給他們送去,我倒要看看,這群劫修到底有何等手段!”


    樊無忌說這話的時候,死死地盯著玉瑤的眼睛。


    他雖然看到了玉瑤的慘狀,也看到了顧淼和青禾被淩辱的畫麵,但是,他的內心深處,有種莫名的不安。


    他覺得這一切,都實在太過詭異了。


    “多謝大人。我替顧淼和青禾,謝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玉瑤楚楚可憐地說道:“大人就是我等的再生父母,賤妾三人,自當結草銜環,報答大人的恩情。”


    玉瑤嘴上說著感激的話,心裏卻是在感慨自己的演技,“我這般完美的演技,定能將樊無忌引出靈湖城,到了那時,我就可以恢複自由了。”


    想到這裏,玉瑤的眼底深處,浮過一抹喜意。


    一直盯著她的樊無忌,敏銳地察覺到了這抹異樣情緒。


    “你在這裏等著,我這就去準備靈石。”


    丟下芸娘和玉瑤後,樊無忌直接走進了屋子。


    玉瑤以為樊無忌在準備靈石,殊不知他剛剛捏碎了一枚玉佩。


    隨著玉佩的碎裂,一股強大的氣息,倏然出現在屋子裏。


    “什麽事?”


    開口的正是那位合歡宗內門弟子,玉姑娘。


    樊無忌將當前的情況,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你想去看看誰在算計你,但是又怕死在那裏,是這樣嗎?”


    玉姑娘輕輕哼了一聲,斥道:“為了這點兒小事,就來打擾我,簡直就是不把本上人放在眼裏。”


    對於玉姑娘的嗬責,樊無忌隻是撇了撇嘴,既沒有繼續開口相求,也沒有轉身離去,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過了許久,玉姑娘終於開口道:“去吧。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倘若你真的遇到了危機,我會替你解決的。”


    “多謝上人,晚輩感激不盡。”


    走出房間以後,樊無忌交代了芸娘幾句,隨即與玉瑤快速離開靈湖城,來到一處小島之上。


    剛一踏上小島,玉瑤的神色就變了,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可憐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此前所沒有的囂張快意。


    “樊無忌,你還真是蠢的可憐啊。”


    玉瑤搖了搖披頭散發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妨告訴你,你很快就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我知道你背叛了我,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為了將我引出靈湖城,竟是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


    樊無忌神色冷峻地望著玉瑤,道:“背叛我也就罷了,竟然連情同姐妹的顧淼和青禾,也被你坑害至如此地步,你簡直就死不足惜。”


    “你一個將死之人,也配來指責我?你也配?”


    玉瑤一蹦三尺高,一邊嗬斥樊無忌,一邊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樊無忌並未搭理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玉瑤,而是神情凝重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劫修侯樹彬,以及他的屬下。


    “閣下就是樊道友?侯某這廂有禮了。”


    劫修侯樹彬上前幾步,對著樊無忌淡然一笑,道:“閣下若是主動交出身上的儲物袋,侯某便認了你這位朋友,便是讓你活著離開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你,你不是說要殺了他嗎?為什麽還要放任他離去?”


    玉瑤的話音尚未落下,周正就從一旁掠出,將其掀翻在地。


    一通踢踏之後,玉瑤口吐鮮血,狀若厲鬼。


    “姓侯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我詛咒你十八代祖宗!”


    “姓樊的,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


    不等玉瑤再罵下去,周正已是一腳踩爛了她的嘴巴。


    隻能發出嗚嗚怪響的玉瑤,好似一條受了重傷的母狗,嗚嗚咽咽個不停。


    “想要我身上的東西?可以。”


    樊無忌微微一笑,道:“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親手殺了她們三個。


    隻要她們三個一死,那些好東西,你隨時都能看到。”


    “你最好別耍花招,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


    劫修侯樹彬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周正將玉瑤三人交給樊無忌處置。


    “你們三個,可曾想過會有如此淒慘的結局?”


    樊無忌居高臨下地看著三人,語氣淡漠道:“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給你們三人一個痛快。


    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們來生不要再做人了,因為,你們不配當人。”


    說著,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在半空中,隨即滴落在三人的身上。


    頃刻之間,三人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抔灰燼。


    微風一吹,灰燼隨風飄揚。


    “她們三個已經死了,我要的東西呢?”


    劫修侯樹彬死死盯著樊無忌,眼神炙熱且貪婪。


    “馬上你就看到了。”


    話音未落,數十張一階極品符籙,從樊無忌的儲物袋中飛出。


    下一瞬,一道道金色刀氣憑空出現在半空中,劈頭蓋臉地斬向劫修們。


    “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


    劫修侯樹彬隨手一揮,一個透明光幕拔地而起,不但擋住了樊無忌的符籙攻勢,更是將其困在了陣法之中。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樊無忌猛然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他的腳下,是一塊一尺見方的石台,石台外,是一片無窮無盡沒有邊界的水域。


    一陣陣浪潮,從肉眼望不到盡頭的方向湧來,在距離石台越來越近的時候,匯聚成一道道數丈高的浪頭。


    望著那連綿不絕的浪頭,樊無忌的心底,升起一抹驚懼。


    陣法。


    至少是二階中品陣法。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破掉這套陣法。


    若是沒有外援,他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在陣法之中。


    他雖然知道玉姑娘就在附近,但是一顆心,還是止不住地撲通撲通地狂跳。


    對方若是不出手,亦或者被敵人糾纏住,他必死無疑。


    一念及此,樊無忌的後背衣衫,瞬時被冷汗打濕。


    不知不覺間,他的生死,已經被別人捏在了手裏。


    該如何破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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