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是一個主戰派,我隻不過是想生存,想有那麽一席之地就好。”修天看著天空中的那個巨大的戰艦開口說道。


    “但是我是一個主戰派,我希望人類滅絕。”琉璃說的輕描淡寫。


    “其實琉璃先前也是一個主和派的,隻不過她現在隻想著報仇而已。”修天笑著說。


    “報仇中的女人都是瘋子,我現在就是。”


    蘇諾站在兩人之間,默然無語,那引擎的轟鳴聲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是某種風暴的前兆一樣。


    “青丘,留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走吧。”修天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恐怕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嗯。”琉璃點了點頭,沒有再看蘇諾,轉身朝外麵走過去。


    “喂,琉璃,你等下一下。”蘇諾叫住她。


    “還有事情嗎?”琉璃轉過身來問。


    蘇諾沉默了片刻說道:“算了,沒有什麽事情了。”


    “今天可是最後一次了,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了嗎?”


    蘇諾嘴唇動了動,他確實有一件事很想告訴琉璃,他想告訴琉璃,其實琉璃心心念念的那個小男孩,可能沒有死,而且已經長大了。


    就像上次他說的那樣,他記得琉璃告訴他的那個故事,他是聽過的,有人在某時某地給他講過。


    那裏似乎是個教堂?但是又不像,他沒有聽到鍾聲,也沒有神像。牆壁是岩石灰色,很高很高,玻璃窗是彩繪的,房間裏飄滿了霧氣。


    那時候他十六歲吧?或許更大一點。


    他和那個男孩相對而坐,坐在一張桌子兩側,男孩的臉龐被那些霧氣遮住,蘇諾看不清。


    就是在這麽的一個場景下,那個男孩娓娓的和他講述了這個故事,他所講述的故事和琉璃的故事高度重合,可以說就是一段故事中兩個人的經曆一樣。


    蘇諾問他,你還恨那些人嗎?


    他說恨,但是無所謂了,他要走了。


    他臨走之前對蘇諾說:“今後你要好好生活啊。”


    但是到底是哪裏,到底是什麽時候,就連外麵到底是正午還是黃昏蘇諾都忘了,他隻是記得這一件事真真實實的發生過。


    不過在現在這種情形之下,琉璃她是一定不會相信的吧?


    蘇諾歎了口氣說:“算了,沒什麽,你們快走吧。”


    琉璃和修天就這樣離開了,隻留下了一件稍微有些淩亂的房間,空氣中還彌漫著馨香。


    蘇諾腦海裏開始構思,構思琉璃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但是想了半天還是什麽都沒有想到,那個姑娘似乎全身上下都是謎團一般。


    ……


    大概早上八點的時候,蘇諾帶著唐小雅和雲笙他們會合了。


    顯然今天早上鋒芒十字軍突然登場這件事,他們已經知道了,四個人草草的吃完了早餐之後,就決定向星邃學院的方向進發。


    蘇諾這邊得到了學院的單獨通知,要他盡快迴學院,畢竟他是整個星明市唯一一個掌握著能夠能夠救人治愈係能力的人,現在學院的重傷人員恐怕不少。


    星邃學院的鐵軌已經停用了,但是地鐵這邊還是給他們準備了一輛檢修車,把他們送迴了學院。


    “今天早上和陸鎮海通過電話了嗎?”蘇諾問唐小雅嗎。


    唐小雅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受了點傷,不過問題不大。”


    “那就好。”蘇諾點了點頭。


    “蘇諾,除了什麽事情嗎?你為什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唐小雅湊過來,看著蘇諾,那雙眼睛裏滿是關切。


    “沒有什麽事情。”


    “哼,你騙不了我的。”唐小雅撅起嘴,有些不太樂意。


    “好啦好啦,不要鬧了。”蘇諾按住唐小雅的額頭,輕輕推開了她,“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不能告訴你。”


    “唔,我知道啦。”唐小雅無比乖巧的在蘇諾旁邊坐下,就像是一個懂事的小女孩一樣。


    但是過了片刻之後,她突然又開口說道,“蘇諾啊,你要知道,無論你做什麽決定,你老大我都會支持你的。”


    蘇諾心裏微微一顫,看向唐小雅,唐小雅本來正在偷瞄他,看見他目光轉過來,急忙就轉過頭去假裝漫不經心的吹起了口哨。


    隻不過這丫頭並不會吹口哨,反而吹得唾沫星子四散飛濺。


    閆凱峰見狀,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的感情還真的很好啊。”


    “哼,主要是因為他最近表現比較好,我開心。他表現要是不好了,我一天能揍他十次。”唐小雅揮著小拳頭說道。


    看著這丫頭一副傻憨憨的樣子,蘇諾心裏微微舒坦了一點,於是他又開始想到,如果這姑娘是自己的就好了,然後想到這裏,他就想起這姑娘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心裏又有些糾結。


    媽的,最近事情真的是很多。


    “哼,無聊。”一旁的雲笙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然後倚靠在窗戶上睡著了。


    星邃學院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學院外圍的牆壁被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裏麵也變得支離破碎,特別是車站廣場和陸鎮海與蛇怪大戰的地方,幾乎被摧毀殆盡。


    這個事後湛光啟正在指揮的自己帶來的三非協會成員進行災後治理工作,而屍洪被用靈力對抗金屬剝奪了靈力,鎖在了一輛冷凍車之上,其身體機能被降到了最低。


    是陸然最先看見四個人迴來的,他看見蘇諾的時候,僅僅是點了點頭,就算做事打招唿了,打完招唿之後,陸然就繼續工作了。


    一個導師找到了蘇諾,將蘇諾帶到了醫院,醫院的情景極其慘烈,就連走廊上也滿是受傷的學生,醫生們小心翼翼在人群之中忙碌著,幫助學生們檢查傷口。


    不過治療這些學生就不是蘇諾的事情,他的治愈術如今最高的上限是施展六次,這六次他必須去救那些生命垂危的人。


    他本來想幫陸鎮海治療一下,不過被陸鎮海拒絕了,他說他沒什麽大問題,希望蘇諾能救治別人。


    “小雅那邊,她怎麽樣?”陸鎮海問道。


    “那丫頭一點事情都沒有,現在正在宿舍休息。”


    “那就好,那就好。”陸鎮海微微放心了下來,“對了,那丫頭說你被綁架了是怎麽迴事。”


    “是有這麽一迴事。”蘇諾說道,“而且無論是學院的襲擊事件,還是綁架我們的事情,都和程玉宇有關係。”


    蘇諾將先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陸鎮海聽,陸鎮海顯得很淡定,哪怕是聽到蘇諾擊殺米羅這一段的時候,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


    因為對陸鎮海而言,蘇諾能殺得了米羅,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唿。”陸鎮海歎了口氣,“果然程玉宇那個混蛋一日不除,我們就不得安生啊。”


    “程玉宇和陳士元有仇嗎?”蘇諾問。


    “算是吧,程玉宇的姐姐,被一群血手玷汙了整整七天七夜,然後殺掉了,等到我們找到她的屍體的時候,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蘇諾微微一怔。


    “那時候陳士元是血手清剿編隊的總領隊,血手恨他恨之入骨,但是拿他沒辦法,就隻能對他身邊的人下手,程玉宇的姐姐和他是情侶。”


    “後來呢?”


    “後來陳士元抓到了那一群血手,然後用了一種很殘忍的方式殺掉了他們,他讓他們一直活著,然後把他們一點一點切成碎片,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他們處理完畢。然後陳士元就被通報動用私刑,受了很嚴厲的懲罰,將他的總領隊的身份也拿了下來,不過陳士元複仇的路還沒有斷,因為他認為這件事後麵還有另一個主謀。”


    “那也難怪程玉宇會敵視陳士元了。”


    “程玉宇是個聰明人,他很聰明,懂的玩弄權術,懂得如何往上爬,就連陳士元對他的愧疚,他都在利用,我擔心陳士元有一天會死在他手裏。”


    蘇諾沒有繼續說話,陸鎮海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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