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眾人被這突然傳出的聲音吸引而去,有不少經常光顧季然書坊的書生立即認出了對方,紛紛驚唿起來。


    “我靠,連唐季都來了!”


    “淮州第一才子和淮州第二才子之間的對決,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覺得唐季應該要更強一些,畢竟他的六首名詩都擺在那裏,就連許多文學大儒都說難以超越。”


    “非也,唐季雖然厲害,但是這可不是一個人的比賽,別忘了白錄身邊可是劉詩兒!”


    “都別吵了,不服來賭賭吧,來來來,開盤了,你們押誰!”


    “...”


    一時間,樓中變得有些混亂,唐季撓了撓頭,喃喃道:“我現在名氣都這麽大了嗎?”


    薛日天之前邊聽小二說唐季可能要出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這下江海閣又將名聲大噪,笑著迎了上去:“唐主事,請。”


    唐季牽著薑然,見她還有些緊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放輕鬆,有我在呢!”


    “嗯!”薑然點了下腦袋,隨即站到左邊的桌案後。


    很快,薛日天輕咳一聲,朗聲說道:“我宣布,江海詩會第三場‘伴侶對詩’正式開始,女方抽取題目!”


    隨即,樓中的丫鬟抱著個大木箱走上台,依次讓台上的七位女子抽取題目,劉詩兒排在第一個,玉手從箱子中拿出張紙條,但也沒急著去看,視線反倒轉到拍在末尾的薑然身上,手掌攥緊,低喃道:“憑什麽,憑什麽你可以擁有第一才子!”


    對麵的桌上,白錄的目光也時不時飄到唐季身上,早就聽聞對方的詩詞造詣極高,他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有多高!


    隨著薑然取出紙條,所有人的題目已經定了下來,接下來便是猜題階段。


    薑然將紙條打開,隻見其中端端正正地寫著“邊塞”二字,有些擔憂地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唐季,他壓根沒有去過邊關,怎麽可能寫出邊塞詩來?這些出題的人為何不多考慮一下呢?


    唐季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眨了眨眼睛示意薑然不用緊張。


    薑然很快調整好情緒,思考一番後,抬起玉手伸出兩根手指,繼而摸了摸桌子的邊角,又用不斷交替的手指比劃出“奔跑”動作。


    “兩個字,桌邊,跑步...桌...邊...跑,原來如此!”唐季緊緊思考了幾息時間,便開口言道:“邊塞詩?”


    薑然放下手臂,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快便傳到周圍人的耳中,再次引起了眾議。


    “邊塞詩?唐季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寫出邊塞詩?”


    “你在鬼叫什麽?唐季連《佳人》那種詩都能駕馭,區區一個邊塞詩算什麽?”


    “唐公子啊,你可一定要加油啊,我的銀子可都押在你身上了!”


    “...”


    薛日天趕忙站出來,擺了擺手喊道:“安靜,大家不要喧嘩,否則被請出去可別怪我。”


    待到眾人安靜下來,白錄也已經猜出了題目:“明月?”


    “嗯!”劉詩兒點了點頭。


    此時,酒兒正站在台下給薑然和唐季加油,卻被肩頭伸出的一隻手嚇了一跳,剛準備反手將對方拿下,卻看清楚來人是李嶼,一把拍開他的手:“王爺,你下次再這麽無禮,休怪我不客氣啊!”


    李嶼沒把她的話當迴事,喘了兩口粗氣:“唿,累死了,你們怎麽不讓老程迴去報個信呢,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哎?唐季那家夥又開始寫詩了?咦?他旁邊的是白錄?”


    “王爺,你認識這個白錄嗎?”酒兒斜睨著他問道。


    李嶼微微頷首,解釋道:“白錄是本屆州試的落榜才子,他的五篇策論皆被淘汰,但詩詞卻拿了高分,廣而傳之後便有了淮州第二才子之名,唐季這下是遇到對手了啊!”


    “切,他隻不過是個第二,我家姑爺可是第一!”酒兒雙手環胸,傲**了挺。


    李嶼懶得和她爭論,拽著小丫頭向不遠處的椅子走去。


    沒過多久,場上七組隊伍有六組都成功猜對了題目,隻剩下一組還在不斷地比劃和猜測著,男子很快便忍不住抱怨一聲:“到底是什麽?”


    女子見他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停下動作,喊道:“楊柳,楊柳啊,你這都看不出來,還寫詩呢?”


    “楊柳?楊柳你伸手比劃一下不就成了,為何在那搔首弄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風花雪月的yin蕩詞匯呢!”男子忍不住吼出一聲,甩動衣袖,轉身便向台下走去。


    女子抽泣兩聲,叫喊道:“我想幫你贏,你竟然這麽說我?好啊,一次比試看清一個人也夠了!”


    隨即,她也抹著淚水向台下奔去。


    “額,我開始還以為是歌舞之類的呢,竟然是楊柳!”


    “哈哈哈,你還別說,誰能想到她形容楊柳要自己扭動身子,我要是那男子我也猜不出來。”


    “得了吧,我看那位妹妹已經在努力地比劃了,都是那男子太過愚笨,還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姑娘,你不能以偏概全啊!”


    “...”


    一個小插曲後,香爐裏用來計時的細香也已經燃盡,意味著台上六位男子可以落筆。


    眾人都將關注的重點放在唐季和白錄身上,隻見後者還坐在椅子上思考,唐季卻已經站起身提筆蘸墨,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麽情況?唐季的邊塞詩是所有人裏最難的題目,他怎麽都開始動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唐公子當初寫下《小池》的時候,也就思考了瞬息功夫。”


    “那是,不然你們以為唐季第一才子的名號是怎麽來得?光靠努力可不夠,這都是天賦啊!”


    “嘿嘿嘿,我才不管那麽多,隻要唐季贏了,我就有銀子拿了。”


    “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他是寫不出來隨手而作呢!”


    “...”


    在台下爭論的時候,唐季已經用墨水將桌上的長卷鋪滿字跡,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眼其他人,見沒有人動手,他嘴角微揚,舉起手詢問道:“薛掌櫃,我可否再寫一首?”


    “再...再寫一首?”薛日天早已被他的速度驚呆了,支支吾吾地迴道。


    唐季微微頷首,解釋道:“反正他們還沒動筆,我閑著也是閑著,再寫一首不過分吧?”


    “不,不過分。”薛日天不斷地搖起頭來。


    但唐季接下來的動作驚地全場鴉雀無聲,隻見他重新鋪好一張長卷,這次壓根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提筆寫了起來。


    最難的題目,最快的速度!


    少年,做男人可不能太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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