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夜幕之下出沒酒吧,歌廳,disco等等風月場所。偏偏與風月無關,從不談情說愛。話題很雜,沒什麽固定的套路,從香港迴歸的花幟,談到街頭市井的閑話。

    在此之前顏如玉從沒去過disco,40元一張的夜場票價對她來說實在太貴了。母親離開後,父親每個月給她二百元零花,吃喝拉撒所有的日常開銷都包括在其中。

    那年最流行的d曲是《沙啦啦》,顏如玉扭動著圓滾滾的身軀隨著領舞小姐的動作盡情搖擺。青春在那一刻是放縱而張揚的。忘卻了隱隱的憂傷,心情豁然變得開朗起來。

    聶琛很少跳舞,永遠半死不活地坐在靠近樓梯的角落裏,手裏握著一瓶嘉士伯遠遠地望著她。難為她長這麽胖身體還這麽靈活,搖頭晃腦的那兩下子還真是挺撩人的。中場休息的時候常常聽到背景裏播放著彭玲的《囚鳥》,因為顏如玉說喜歡,他常常花二十塊錢點給她聽。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若是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不知還有誰能依靠。。。。。。”顏如玉和著音樂動情地唱著這首歌的時候,怎能想到命運的軌跡已經注定了。。。。。。

    聶琛喜歡看她唱歌時的表情,仿佛投入了整個生命,她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怎能體會到“囚鳥”的心情?

    嗬嗬,胖了點,卻是天生的情種。。。。。。。

    忍不住從背後圈住她的身體,熾熱地氣息裏夾帶著濃重的酒氣,“玉。。。。。。我想抱抱你。”

    她均勻的唿吸驟然變得急促,將臉別向另一側,刻意迴避他迷離的眼睛。她已經名花有主了,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再跟他不明不白的,她怎麽對得起那個殷勤的小帥哥?有心掙脫,卻依然是半推半就,很享受,被身後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心裏明知這副懷抱終究不是她的。。。。。。

    聶琛拋棄了理智,被最原始的衝動慫恿著。薄唇輕咬著她柔軟的耳垂,躲在樓梯下的黑暗中輕吮著她豐腴的側頸。

    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暗暗地吞著吐沫。不拒絕也不迎合,微微閉著眼睛坦然承受著。耳邊忽然響起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玉,想嗎?我想了。。。。。。”

    何必說出來呢?他飽滿的欲望就抵在她過分豐滿的屁股上,她又不是白癡,怎麽會感覺不到啊?可她不能,她要留給她未來的老公!

    赫然轉迴身,揚起醉酒般沱紅的臉蛋頑皮地揶揄到:“我以為你會不舉。”

    “趁舉,速戰速決!氣氛不錯,我好容易有點幻想。”一隻手不知何時伸進了她的衣襟。

    顏如玉一把扯住他放肆的手,“討厭!不許!”用力搬著他的手指,堅決守護她高聳的禁區。

    “怎麽了?”他濡濕的唇劃過她躁熱的臉頰。

    “不行,到此為止。”理智作祟,她及時叫停。

    “你想憋死我啊?”低沉的抱怨。

    “我很好奇,你怎麽會忽然對我產生了興趣?”她刻意使話題變得理性。

    “感覺很好。”荷爾蒙上升的時候,哪有工夫想這些問題?一時興起,對,一時興起!

    “我這個型號的不適合你!”幹脆提醒他一句。

    “可能是看慣了,你的型號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剛剛被你唱歌時的表情吸引。”既然她不願意,不得不說服自己放棄。

    “不可以,我們隻是朋友而已。我堅決要將寶貴的第一次留給我未來的老公!”明確地樹起一張“鐵絲網”,跟登徒子有效隔離。

    “萬一失身,擔心將來的老公不要你?”他基本“繳械投降”,卻依然把她擁在懷裏。不隻是她,那個年代的女孩子都有這份擔心,更不知今天的女孩子還有沒有同樣的心情?

    “那是當然,我期望有一段圓滿的婚姻,我要嫁個好男人。”轉身麵對他傾訴著自己的女兒心。

    “我靠!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什麽叫好男人。哥就是一爛人,仿佛達不到那個標準。”言外之意,他們的關係無關感情,他不打算對她負責任。

    “所以啦,玩不起的東西我寧可不玩。比如感情,比如毒品。”她懷疑他們之間是否存在著感情?想來“曖昧”一詞很準確,但當時並不流行這個詞匯。忽然冒出一句廣東話:“玩毒品,你玩唔起!”她在star tv的公益廣告上學到的。感覺很酷,每次看到那個廣告的時候都會跟著電視學說。

    樂聲驟起,後半場的舞會開始了。她疾步衝下舞池,迴頭望了一眼聶琛那雙多情的眼睛,心裏不斷地告戒自己:曖昧如毒品,顏如玉,你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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