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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準備那些軍服和更換馬匹,吳浩把行程又延遲了一天。


    第三日,翟無暇率著她的親兵親自送別吳浩一行。路上吳浩屢次讓她打轉,她卻總是不依。不知不覺已是日過西山,而隊伍已過了新鄭縣城。吳浩心想:難道這位大小姐看上了自己?還是算了吧?我倆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


    於是,他又一次勒住追雲,側身對翟無暇說道:“大小姐,天色將晚,這滎陽郡也已過了大半,再送就要到襄城郡的地界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大小姐的恩情子敬不敢有忘。我看就此一別吧!”


    “也好!”翟無暇說道:“那我們就此別過了,祝子敬一路順風!”


    “謝謝!”吳浩在馬上點頭。


    翟無暇咬著下嘴唇,聲音小的象蚊子:“子敬你就不能改變決定,留在瓦崗嗎?”


    吳浩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保重吧!”翟無暇撥轉馬頭就要迴轉。


    吳浩忽然心中一動:“大小姐,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一下!”


    翟無暇揮了揮手,所有的親兵和素素都退到了十米之外。而程咬金等人也退到了一邊。


    吳浩用漫不經心的眼神飛快的掃了翟無暇的親兵們一眼,著重在跟隨翟無暇從曆陽活著迴來的那四名親兵身上。“大小姐,這句話我本不想說,可是既然你把我當成朋友,那我如果不說就實在有點太對不起朋友!”


    翟無暇原本以為他迴心轉意要留到瓦崗軍了,現在一聽吳浩如此說話,就知道不是了。心中有些煩悶:“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爽快,你既然把我當成朋友,有什麽不好說的?”


    “那好,我想說的是:大小姐,跟你迴來的幾個人裏麵最少有一個甚至更多的人已經被李密收買了!”


    “你說什麽?”翟無暇大叫起來,吳浩使勁地做手勢讓她小聲一點,她平複了一下,這才小聲分辯:“這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錯了!素素從小就在我身邊。其餘四個人也都是跟在我爹身邊四、五年的老人了,去年才調到我的身邊。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出生入死、忠心耿耿。而且這一次遇到突厥人他們也一個個奮勇殺敵,怎麽可能呢?我不相信!”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是我要走了,我才說的,要不然我不會多這個嘴。第二,我是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這才說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多這個嘴。說句老實話,天大地大,現在又是亂世風雲,我們再相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總之,大小姐!話,我說了,信不信由你!”吳浩帶轉馬頭,就要向前走。


    “子敬,你有什麽證據?”翟無暇雖然感情上不相信,但是她也認為吳浩沒有道理造這個謠。


    “直接的證據我沒有。這是我分析出來的!”吳浩揚手製止了翟無暇想說話的舉動,繼續說道:“大小姐還記得在新野縣外嗎?沒有任何人的介紹,沈落雁一眼就認出了我。而且叫出了我的名字。雖然說在這之前,我們遇到了小股的當地的巡邏的義軍,他們絕對是把我們的行蹤上報了。而她和王伯當又正好奉了李密的命令,去和當地的義軍接觸。知道我們將到的消息不奇怪,可是我分明記得我絕對沒有和那些巡邏的義軍見過麵,而且事後我仔細地問過當時和他們全程接觸過的尤俊達,他向我保證絕對沒有向那幾個人談到我的名字。這就奇怪了,沈落雁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呢?而且她這麽自信的一下認出我來,顯然之前對我有相當的了解。當然可能她當時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我就想:這裏麵絕對有文章!”


    “而且,這幾天我也側麵了解一下王伯當。他這個人雖然有些盛氣淩人,但是卻不是仗勢欺人的人,為什麽剛剛見麵就給我一個下馬威,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早就注意到了我而且對我有一定的了解。雖然換馬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但是他的目的卻是想更進一步的了解我這個人。所以我推測他們一定是事先就得到了消息!”


    “謝謝!”翟無暇說完後,撥轉馬頭,揚鞭策馬離去。


    她的親兵慌忙一個個跟了上去。吳浩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真是一個好人,可惜……!”


    素素忽然緩緩的騎著馬來到他的身邊:“少帥,奴婢有個不請之請,希望少帥能夠幫個忙!”


    “素素姑娘,不用這麽客氣,!”


    “是這樣的!”素素說話的聲音有些羞澀:“那日,素素幸得陰公子相救,否則早已命喪九泉。素素無以為報。馬上就是臘月了,這些日子趕製了一頂皮帽,雖然不是什麽上好的皮質,手工也不太好,不過總算是素素我的一點心意。如果少帥方便的話,麻煩您幫我把這皮帽帶給陰公子。”


    吳浩接過皮帽的時候,又看了素素一眼。素素的臉上一下子飛起了兩朵紅雲。


    千裏送皮帽,難道素素對陰顯鶴有意思?可是這個、這個李靖怎麽辦?如今他是生是我吳浩手下的人,死也是我吳浩手下的鬼。想要和那什麽李閥門下的紅拂女結成夫妻恐怕是隻有等待來生了。原本吳浩還想著到了瓦崗後,想辦法撮合一下李靖和素素這一對原書中離散的鴛鴦。可是現在瓦崗是呆不了了,而素素?算了,反正是亂了,由的她去吧!天下美女這麽多,總不會就缺了李靖的那一個吧!


    “素素姑娘,放心好了,我一定帶到!”吳浩微笑說道。


    素素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就要離去。吳浩趕忙叫了一聲:“素素姑娘。等一下!我有點東西麻煩你帶給大小姐!”說著下馬來到一輛馬車前。找出一支毛筆,飛快的寫了兩封信。然後遞給素素。說道:“告訴大小姐,如果相信我子敬,那就按我寫的做,如果不相信,那付之一炬則可!”


    原來,就在剛才吳浩想到自己不能就這麽便宜了李密。而且不管怎麽說翟無暇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自己應該想辦法幫她一把。於是他就提筆寫了兩封信。第一封隻是廖廖幾筆,然後把自己原來準備好去見翟讓時的演說稿裝了進去。隻是在上麵告訴了一下翟無暇要她單獨交給翟讓。這裏麵最重要的就是對當前瓦崗軍處境的分析。吳浩相信翟讓看了之後,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改變最初的決定不再縮迴瓦崗去的。而且吳浩現在的身份也已經轉變,由一個局中人變成了局外人,相信翟讓會認為更可信一些。


    第二封信則是吳浩讓翟無暇在翟讓考慮把大龍頭之位讓給李密時交給他。上麵的字也不多。隻是寫到:從古至今,比上位者的資曆更老,威望相差無幾而又不肯徹底歸隱的人從來就就沒有聽說過有善終的。以此來勸說翟讓不要讓位於李密。而後又寫到“寧為雞頭,不為牛尾”,既然翟讓原本的目標就是做一個山大王,那還不如和李密分道揚鑣,帶領他的本營人馬撤迴瓦崗。這是吳浩考慮萬一翟讓看了自己給他的第一封信後,還是不聽勸,那麽還可以做最後一步的努力。到時候李密雖然勢力壯大,但是如果翟讓采取了自己的建議,那麽李密的勢力還是要大大的削弱。而翟讓說不定也能有個善終,至少不會稀裏糊塗的被李密暗算了。


    這樣一來既打擊了李密,二來也算還了翟無暇的情,三來李密的勢力得到了削弱,對於自己也是有相當的好處。因為吳浩已經把自己的第一步目標定在了翟讓和李密都看不上眼的南陽郡。


    吳浩看著素素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然後小聲地問一旁的尤俊達:“顯鶴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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