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夙作為閑王楚昭的親哥哥,自然要到宴席最後才離開,迴到王府已是深夜。


    雖未喝醉,但也是滿身的酒氣。


    直接連屋都沒迴,就去浴池洗去一身的味道,才披著外衫迴了房間。


    隻是一進屋才想起,蕭十七如今是住在小無恆的怡院裏,這已經是第二個晚上了。


    看著燭光下,冷清的大床,楚夙慢慢渡到床前,一掀被子合衣躺下。


    鼻尖聞著被子上殘留著的獨屬於蕭十七的味道,讓他懊惱地坐了起來。


    運起掌風將蠟燭熄滅,黑暗裏楚夙默默地坐在床頭,思念如潮水般襲來,讓他忍不住幽幽地歎了口氣。


    “那個磨人的小妖精,總是折磨著本王的意誌!”


    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沒有她在身邊,他怎麽睡得著?


    昨晚已經煎熬了一夜,難道今天晚上還要繼續自我毀滅下去嗎?


    不行,他不能再這麽放任自己的媳婦這麽任性下去。


    既然她不願意迴來睡,那他去她那邊睡總行了吧!


    楚夙這樣想著,忙起身穿上鞋子出了門。


    等到了怡院大門口,楚夙臉都黑了起來。


    “王爺,王妃說了,隻要天黑,怡院不許任何人進出。”


    兩個王府的待衛手握長劍,擋著楚夙去往怡院大門的腳步。


    “任何人也包括本王?滾!”


    楚夙暴怒了起來,一掌將兩人掀翻在地,直接運起輕功飛進了怡院裏。


    聽到動靜的林妹妹摸起放在床頭的軟劍,跳窗而出。


    “誰?”


    在牆頭上那昏黃的燈籠映照下,楚夙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


    “是本王。”


    楚夙一步步朝著屋子走來,語帶不爽地道。


    “戰王?你怎麽會這麽晚了過來?”


    林妹妹收起軟劍,狐疑地望著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楚夙。


    “自然是娘子在哪裏,夫君就在哪裏!”


    他說的理直氣壯,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他在生氣,但他的語氣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十七生病了,你今晚還是迴去睡吧!”


    林妹妹淡淡地道。


    “生病了?什麽時候生的病?為什麽沒人告訴本王?”


    楚夙幾乎是低吼出來。


    “她住哪一間屋?”


    突然覺得他自己就是一混蛋,自己的娘子生了病都不知道,若不是今晚實再是太想念蕭十七,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今個兒早上不是讓落雨告訴你十七她不舒服了嗎?”


    林妹妹懷疑地望著僵直著身體站在院子裏的楚夙,難道落雨沒有告訴他?


    “原來,她那個時候就生病了!”


    楚夙木然地站著,心底悔恨無比。


    他早上以為她不舒服還以為她是和他慪氣裝的,沒想到卻是真的不舒服。


    “讓大夫看了沒有?生了什麽病?”


    楚夙急切地問著。


    “受了些涼,有些風寒!不是很嚴重!”


    林妹妹簡單的說道。


    “你自己去看看吧,左手邊第三個房間。這大晚上的,別將她給吵醒了。”


    林妹妹不知道兩人在鬧什麽別扭,不過見楚夙這麽的在乎蕭十七,她倒是挺欣慰的。


    她說著,也不等楚夙答話,便迴了自己的房間。


    楚夙自打開的窗戶跳進了蕭十七所在的房間,感受到床上綿綿的唿吸聲,以及他熟悉的味道,便放輕了腳步,脫了外衫,除去鞋子,鑽進了被窩裏。


    第二天一大早,蕭十七就醒了過來,感覺身旁有人,她驚的睜開了雙眼。


    一扭頭就對上楚夙那雙看著她柔和的眸子。


    “娘子,醒了?”


    他笑的一臉無辜,就好像之前兩人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你?我這是在哪?”


    蕭十七朝四周看了一眼房間的擺設。


    確定自己還在怡院後,她推了推楚夙:“你什麽時候爬到我的床上來了?下去!”


    她說話的時候,肚子突然一疼,她方覺這幾日正是大姨媽親臨的日子,也不去理會楚夙,下床找了一件外衣披上去了隔壁的恭房。


    她迴來時,楚風竟然還躺在床上,蕭十七一陣惱怒:“你怎麽還不走?”


    “去哪?”


    楚夙攤了攤手,無辜地看著蕭十七。


    “我不舒服,要休息了,你最好不要打擾。”


    蕭十七指著房門,挑眉看著楚夙。


    “風寒還沒好嗎?我讓劉叔給你開點藥可好?”


    他說著起身下床,將蕭十七抱起塞進被窩裏,蓋好被子便出了房間。


    蕭十七:“……”


    她自己就是大夫,還用得著別人開藥?


    再說,感冒不用藥,三到七天自己就會好,何必浪費。


    其實最重要的是,那中藥味太苦,她受不了。


    吸了吸鼻子,蕭十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娘子,喻兒,乖,快醒醒起來吃藥了!”


    “不要吵我!”


    蕭十七側過身子,背對著床外,繼續睡覺。


    “娘子,你風寒又嚴重了,乖,你夫君親自給你熬的藥,起來吃完再睡吧!”


    楚夙將手伸進被窩,小心翼翼地將蕭十七抱了起來,靠在自己懷裏。


    “你放開我,我不想吃藥!”


    蕭十七有氣無力地掙紮了一下,嘴邊便被勺子給堵上了。


    “喻兒,等風寒好了,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現在不要任性,身體要緊!”


    楚夙見蕭十七緊閉著唇,就是不願意張口,小臉鄒成一團,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便輕歎了口氣,將勺子裏的藥喝進自己嘴裏。


    當蕭十七感覺到楚夙那渡進她嘴裏苦澀的藥汁時,兀地睜開了雙眼。


    “咳咳……”


    蕭十七被迫艱難地咽下藥汁,瞪向楚夙:“我說過不吃藥,拿走!苦死了。”


    “拿,這裏有糖葫蘆,快吃一顆,將嘴裏的苦味壓下去,再喝!”


    楚夙裂開嘴笑了,將放在一邊的糖葫蘆遞到蕭十七嘴邊。


    “我又不是小孩子!”


    蕭十七無奈地咬了一口,頓覺滿嘴都溢滿又苦又酸又甜的味道。


    “好了,將藥碗拿給我吧!”


    她隻想快點喝了藥好躺下來休息,現在不僅頭疼,肚子也越來越疼,很久沒遇到感冒和大姨媽同時碰麵了。


    見蕭十七痛快地一碗藥下肚,楚夙嘴角不由的翹起。


    “來,娘子,再吃一顆糖葫蘆!”


    “不用了,拿走吧!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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