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家夥,看一眼小恆兒的睡姿怎麽啦?他是我兒子,看一眼怎麽啦?你羨慕嫉妒恨呀?”


    蕭十七不忿地噘著嘴。


    “娘子竟然還有力氣與為夫強嘴,看來還是很有精力的……”


    昏黃幽暗的的燈籠下,楚夙那上翹的嘴角,讓人看起來是那麽的邪惡。


    蕭十七小心肝不由一顫,下意識地就要從楚夙身上跳下來,她要離這家夥遠遠的,簡直就是那什麽蟲上腦,她真是受不了了。


    “娘子,幹嘛將夫君抱的這麽緊?放心好了,夫君絕不會將你摔倒在地。”


    蕭十七滿頭黑線,分明是他自己抱的緊,她掙脫不開,他竟然顛倒黑白?


    楚夙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兩人剛迴到房間,便有小丫鬟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進來。


    楚夙親手接過,遞到蕭十七麵前。


    “來,娘子,這藥是我專為你準備的,我讓老劉叔早就開好的,快趁熱喝了吧!”


    蕭十七眉頭微蹙,聞到碗裏有股紅花的味道,心裏莫名的有一種悵然失落感。


    他竟然讓她喝避孕的藥?


    她以前心裏沒有他時,確實不希望和他有孩子,可是現在他竟然真的不想和她要孩子!連藥都準備好了。


    看著遞到她麵前的藥碗,她咬了咬唇,一掃剛剛一臉的歡喜,垂下眼簾,接過碗來一飲而盡。


    “來,娘子,吃顆蜜餞。”


    楚夙從她手裏接過藥碗,適時地在她嘴裏塞了一顆甜的膩死人的東西。


    嘴上感覺很甜,心裏卻非常苦澀。


    楚夙讓小丫鬟將空藥碗端了下去,他便眉眼含笑地看著她:“剛剛苦著一張臉,吃了蜜餞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他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條帕子,輕輕地擦去蕭十七嘴角殘留的藥渣。


    “雖然有些苦了點兒,但效果還是不錯的,每個月隻喝一次就夠了,如果能找到讓男人吃的避免懷孕的藥,我寧願我來吃。”


    見蕭十七似是有些不高興,楚夙以為是她不喜藥的苦味,認真的說道。


    蕭十七錯愕地看著他:“你是真的不打算要孩子嗎?還是……”


    還是單純的不想和她生孩子?


    “不要,有恆兒一個就好了,生孩子那麽痛苦,你受一次就夠了!”


    他絕不允許她再受到一絲傷害。


    如果那次不是意外,他這輩子寧願不要孩子,也不希望她受傷。


    蕭十七緊抿粉唇,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氣:“我很高興你能為我犧牲一切,可是你就不為自己著想一下嗎?關於孩子……”


    “娘子,不要說了,我認定的事,絕不會更改,我想要的永遠隻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未來而已。”


    孩子會慢慢長大,將來總有一天會離開他們,能陪著彼此的永遠隻是他們自己。


    “不後悔嗎?”


    蕭十七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楚夙說的話是那麽的殘忍,她為了讓小恆兒今後沒有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竟說出今後不和楚夙要孩子的話,而他卻縱容著她的選擇。


    如果這是在現代,她可能會理解,可這明明是這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古代,一個男人若是沒有下係血脈的子嗣繼承香火,今後所有的一切將為被人遺忘。


    當然,在外人眼中,無恆可能會被大家認為是楚夙的繼承人,但楚夙自己心裏清楚,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他難道就甘心為他人做嫁衣嗎?


    他不覺得這樣的決定會很委屈嗎?


    如果他後悔了,她也不會怪他,她今後一定不會再喝這種藥,不就是生孩子嗎?都疼過一次了,再疼一次也沒什麽。


    她願意為了楚夙改變自己的初衷。


    剛剛是她想多了,還以為是楚夙不願意與她生孩子呢!


    原來他一直記著她的話。


    “後悔什麽?娘子,隻我們兩人不好嗎?等恆兒長大了,他也會離開我們,我不希望你放太多的心思在別人身上,我隻需要你將目光停在我身上。”


    楚夙目光清明地迴視蕭十七那散發著憂愁的眸子。


    蕭十七看著這樣的楚夙,突然有些後悔了!


    她當初怎麽就說出那麽絕情的話來,現在就算是她想改變楚夙的心思,估計也改不過來了。


    “娘子,不困嗎?我們去睡覺吧!”


    楚夙大手一攬,抱起蕭十七就往臥室走去,不給她留一絲胡思亂想的機會。


    “喂,楚夙,我們剛剛說的事還沒完呢?睡什麽睡?”


    關鍵是這一睡,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起來。


    “你先帶我去洗漱一下吧!”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的楚夙累了,沒精力了,對她再沒那種想法了,她就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太過殘酷。


    實在拖不下去了,她隻能乖乖被抱迴到床上。


    蕭十七剛想先開口求饒,楚夙一卷被子,摟她入懷,悄悄趴在她耳際戲謔地道:“娘子,乖乖閉眼睡覺吧!夫君知道你辛苦了,今晚就先放過你!


    不過,從今以後,可不能再穿男裝了,不然將我的兩個寶貝給纏壞了怎麽辦?”


    蕭十七:“……”


    這家夥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東越皇朝瑞豐三十年十月初三,金鑾殿上,晟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主動禪位於太子楚昱。


    楚昱應晟帝的要求,於禪位之日登基為皇,改年號為寧元,號稱景文帝!


    百官隨同新舊兩位皇帝前往太廟祭祖,正式開啟東越皇朝新的篇章。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快速,讓一些遠在京都的地方官員和邊界大將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再不是瑞豐年了,而是寧元年。


    新帝登基時,楚夙並未露麵,反倒是蕭十七帶著王府的四大侍衛前去捧場。


    新帝登基的第二日,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晟帝成功升級為太上皇。


    而一向與晟帝走的近的成國公,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暗地裏聯絡了以前同陣營的幾名官員,私下裏悄悄打探晟帝是否有異樣。


    而他們派的人,竟然打探到閑公公這裏來,這讓餘漫假扮的閑公公立卻留了意,悄悄讓宮裏的細作送了消息給楚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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