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看向沈言詣,得了這種病,若不是生在富貴人家,用藥吊養著,早不知死了多少迴了!


    看他痛苦的樣子,她便覺得他挺可憐的。


    出身貴族又如何?家裏有權有勢又能怎樣,病魔纏身的時候,它才不管你是什麽人。


    蕭十七忍不住想,這或許就是沈言詣退婚後的報應吧!


    “南家的金針術,確實不同凡響!”


    東方老禦醫毫不吝嗇地誇道。


    “夫君!”


    蕭謹韻有些無措地扯了扯沈言詣的胳膊。


    這麽多人都在推崇蕭十七,是否說明,蕭十七真的有那本事!


    若是夫君的命脈握在了蕭十七手中,那她若是要求夫君重新娶她,那她該怎麽辦?


    她希望夫君的病能醫好,但前提是蕭十七不要提過份的要求。


    但看蕭十七的樣子,就不像是會妥協的人。


    “韻兒別擔心!”


    沈言詣握住蕭謹韻的手,低聲安慰道。


    可沈言詣越是這樣,蕭謹韻心裏就愈加的不安起來。


    當蕭十七手裏捏著一根金針站在沈言詣麵前,準備對他進行醫治時,蕭謹韻做出了讓她悔恨終身的事來。


    她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攔在沈言詣麵前,指著蕭十七惡毒地罵道:“不許你假仁假意對我夫君醫治,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報複我夫君。”


    眾人見是病者家眷竟攔著不讓醫治,還口出惡言,一個個對蕭謹韻的做法感到不齒。


    在場的眾大夫有誰沒遇到過幾個醫鬧和諱疾忌醫的家眷,既然這麽忌諱人家小大夫醫治,那就不要送這裏來。


    擺出這樣的嘴臉給誰看。


    蕭謹韻見大家好像都似在指責她,頓時慌了神。


    她那雙閃著兇光的雙眼,如毒蛇般望向蕭十七道:“大家還不知道吧!她蕭十七不過是被我夫君休棄的棄夫而已,她能有什麽本事?在京都誰不知道蕭十七是一個無才無德無鹽女,在這裏裝什麽神醫,大家千萬不要被這女人給騙了!”


    “韻兒!”


    沈言詣溫聲嗬斥道。


    “夫君,難道連你也相信她嗎?”


    蕭謹韻眼裏露出失望之色。


    “十七小大夫竟是女子?”


    “女子怎麽能行醫?荒唐!”


    “沒想到醫術這麽高,是女子就罷了,竟還是一名棄婦,實再是可惜!”


    “……”


    蕭謹韻見周圍的大夫因她的話,對蕭十七終於有了意見,心裏不免有些得意。


    可她卻不想想,她這樣做,得罪了能為她夫君醫病的大夫,後果她可能承擔。


    楚旬桃花眼裏一陣錯愕,望向蕭謹韻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神經病一樣。


    “表兄!”


    娶了這樣一個拎不清的女人,表兄還真是可憐!


    沈言詣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麽,隻是他覺得心底特別的蒼涼和無奈。


    蕭謹韻的性子和小時候簡直是南轅北轍,讓他大為頭疼。


    “女人怎麽了,女人為何不能行醫,在醫者的眼裏,隻有病人,不分男女。”


    蕭十七對那些知道她是女子身份就對她指手劃腳的大夫們,不屑地說道。


    看不起女人,他們自己不都是被女人生出來的嗎?


    看不起女人,有本事不娶妻納妾,不生女兒出來!


    蕭十七這有力而鏗鏘的話,讓不少大夫為之動容。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同,也有不少迂腐的老頑固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蕭十七也不指望在這些人麵前講什麽男女平等,她隻想要告訴大家,無論是男大夫還是女大夫,在病人麵前,不要有歧視!


    若不然,有些女性有許多難言的病痛,怎好在男大在夫麵前開口。


    “說的對,無論大夫是男是女,在大夫眼裏,隻有病人而已!”


    東方老禦醫第一個帶頭表示對蕭十七的讚賞。


    “能醫病的大夫,才會得到病人的尊重,無論男女。”


    又一名大夫表示支持蕭十七。


    眼看著場麵有所逆轉,蕭謹韻便感覺不妙,正當她張口要反駁迴去時,沈言詣輕聲道:“韻兒,若是我這病沒人能醫好,你就要守寡了!”


    他的話一瞬間將蕭謹韻從天堂打進地獄。


    若是她再敢針對蕭十七,就是想逼死自己的夫君。


    蕭謹韻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起來!


    “愚蠢的女人啊!”


    楚旬桃花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沈公子,我想請問你一下,你的病是治還是不治,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蕭十七不客氣地說道。


    “蕭十七,你?”


    蕭謹韻沒忍住差點又要嚗粗口。


    “韻兒住嘴!”


    沈言詣有些惱怒了,都和她說了,不要再與蕭十七做對,她就是聽不進去,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病了嗎?


    “夫君!”


    蕭謹韻委屈地低著頭。


    她就是不想讓蕭十七在她麵前這麽囂張而已。


    “請十七大夫為再下醫治!”


    沈言詣對蕭十七拱了拱手,目光誠懇。


    剛說完又咳嗽起來。


    大家皆是看好戲一樣看著蕭十七。


    猜想著她有沒有那麽大度,會不會不計前嫌地為前任夫君醫病。


    沈言詣內心也有些忐忑,須知當初他也是打過她一掌的。


    那一掌的力度,他自是心知肚明。


    “請將你家夫人退至一邊!”


    蕭十七淡淡地道。


    “蕭十七,你?”


    她這是在公報私仇嗎?


    “韻姐兒,你退後一些!”


    沈言詣柔聲道,心裏卻不知為何,有些不耐煩。


    蕭謹韻目光如啐了毒般狠狠地剮了蕭十七一眼,不甘地退至沈言詣身後。


    “我先止住你的咳嗽!”


    蕭十七淡定地在他身上紮了幾針,一柱香時間後,他果然沒有再咳嗽,不少大夫看的眼睛都不眨,嘖嘖稱奇。


    “第一次病發時間是什麽時候?”


    蕭十七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時候,大概七八歲的時候!”


    沈言詣想了想如實答道。


    “後來是吃了什麽藥好的?”蕭十七再問。


    沈言詣望著蕭十七,想著蕭謹韻就站在他身後,他若是說了會不會讓她想起小時候?


    她會不會愧疚?


    “沒關係,這個問題不用迴答!”


    蕭十七見他似是有難言之隱也沒過多的為難。


    “我覺得你這種病因是過敏性哮喘,這與氣候、季節變化引起的天氣和溫度變化,強烈的陽光,花粉、灰塵,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以及生活中常用的帶毛絨的東西等有密切的關係。”


    “什麽是過敏?簡直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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