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後,薛霽真一覺睡到第二天傍晚。


    在這期間,賀思珩一直陪在他身邊。


    恍惚間,他能聽到身邊戀人打電話、開會,甚至是喝水吃東西的動靜,偶爾會低下頭吻他,會掀開被子鑽進來,像抱娃娃一樣將自己整個攏住,一會兒親親嘴唇、一會兒摸摸睫毛,還怕薛霽真口渴,對著嘴喂了水……


    直到薛霽真睡夠了,窗外華燈初上。


    “想吃什麽?”


    賀思珩替他換衣服,換好又將人抱迴懷裏細細啄吻。


    “我不想動。”


    “那我喂你。”


    薛霽真抱著他的腰,把自己嵌進賀思珩懷裏,兩條腿跨在他腰側,懶洋洋地扭了扭:“你太沒有底線了。”


    賀思珩哭笑不得:“這就叫沒底線?”


    “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買給你。你隻是不想自己動手吃東西,我來喂又有什麽難的。”說著,他捧起薛霽真仍然困頓的小臉,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餓的小腹都癟了,吃點什麽吧,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飛港島。”


    離開g省之前,薛霽真還請那憐吃了頓飯。


    “你還有幾天?”


    那憐也瘦的過分,可見拍這部電影真的吃了不少苦,她自己也說過,這是從業以來拍得最難最累的一部片子,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體力和情緒。


    “四天吧。不出意外是四天。”


    薛霽真看她快把吸管頭咬爛了,被子裏的果汁也沒見少。


    “所以琳姐不來了?”


    那憐遊移的眼神終於有了落點,她搖搖頭:“不來了。”


    “央視那邊要啟動一個曆史劇大項目,她去試鏡了。”說到這裏,那憐看向薛霽真,“她還讓我問你有沒有檔期。周琳給你看好了一個角色,不管她有沒有選上,都希望你能去。”


    薛霽真想起一個貓咪吃驚的表情包:“啊,我?”


    那憐點點頭:“她演衛子夫,你演她兒子。就是那個造反未遂自殺的太子劉據。”


    薛霽真有點猶豫:“我其實想休息的。”


    “你現在不就在休息嗎?”


    一碰上周琳的事,那憐就很一根筋,她不僅自己要舔,還很主動地把朋友也送去:“我想周琳肯定能選上。你去演吧,你們之前《玉門雪》不就搭檔過嗎?”


    薛霽真深吸一口氣:“那時我和她都沒有對手戲!”


    “可是網友們都說你們有母子相。”


    “……”


    那憐終於把吸管頭咬爛了,她說:“如果有通知過來,你就去試試看吧。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更適合這種角色。”


    果然,迴到港島第三天,郭令芙就來了。


    “周琳推薦的你,《漢武風雲》太子劉據。”


    她本想吐槽賀思珩把人帶壞了,迴港島這幾天不是在玩兒就是在玩兒,網友們各種偶遇合影層出不窮,真絲更是大批往港島湧。


    結果來了這個事兒,倒是解決了郭令芙一個煩惱。


    “曆史劇項目不多,但是這個賽道成功打開,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最重要的是,圈內會逐漸形成一種潛意識:一旦有什麽青年形象,或是英武或是陰鷙,人物底色是黑是白也不打緊,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你。”


    就好比這次,衛子夫這種重要角色,連周琳都得本人去試鏡、以表重視。可很多人一提戲份同樣重要的劉據,第一反應就是薛霽真!


    不止周琳推薦,選角組那邊也是早早準備了劇本要發給工作室郵箱。


    隻不過試鏡是一批一批來的,還沒輪到劉據……


    “你是怎麽想的呢?”


    近在眼前的好機會、好配置,傻子才會拒絕吧!


    薛霽真當即就點頭:“等定下時間,我會去的試鏡的。”


    但試鏡歸試鏡,他現在最想做的還是先休息。


    “那你先準備起來吧。”


    郭令芙看出了他的意思,多餘的話不打算再說,反正薛霽真自己懂分寸。隻是賀思珩的眼神怪怪的,莫名有些欲言又止……


    “賀總那是什麽意思?”


    被求婚第二次的薛霽真一噎:“沒什麽。”


    直到郭女士離開,賀思珩這才重新湊上前,中指微涼的戒指蹭過薛霽真的臉頰,他捏了捏戀人的耳垂:“你想到什麽了,耳朵紅了。”


    薛霽真惱羞成怒:“剛剛為什麽夾我的腿?”


    賀思珩一臉無辜地道:“沒啊,不小心碰到了。”


    “好吧,我拒絕!”


    賀公子一怔,隨即無可奈何地笑笑:“這次不成功,還有下次。沒關係,我下次再問。”


    *


    《漢武風雲》選角開啟後,內娛久違地熱鬧了起來。


    有人說,上一部從選角時就鬧出很大陣仗的劇是《摘星》,結果耽誤了兩年,《摘星》巨額的片酬要靠星耀、酷果兩個平台才能合力拿下。上不了星,少了個渠道,就跟先天瘸了一條腿似的,再牛逼的成績也被限製住了頂。


    也有人說:央視親生的不一樣。


    消息是7月初開始傳的。


    第一批網傳名單是下旬曝光的,一眾底蘊深厚的大咖演員中,唯有劉據那一欄的備選名單裏隻有薛霽真一個人的名字,他這個“唯一解”看起來格外刺目!


    “一點也不意外,我覺得蠻適合的。”


    “挺好的,周琳和薛霽真的確有點母子相。”


    “看玉門雪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他們倆挺像的!”


    “笑死了,轉發裏有幾家舔餅失敗破防的。”


    “一部正劇也沒演過的是怎麽想著一步登天拍史劇?”


    “除了薛霽真,我還真想不到誰更合適演劉據……”


    這時的薛霽真在做什麽呢?


    他在港島待了半個月後,迴了首都,先去了汪裕那兒匯報了《滴綠》的拍攝情況後,又被帥老頭壓著為《漢武風雲》的試鏡做準備。


    其實也說不上是不是試鏡,劇組的確沒想過第二個人選。


    甚至是,導演雷慶在得知薛霽真電影殺青後,當即就想把人召迴首都做禮儀形體培訓,盡可能利用上開機之前的所有時間。


    早桂開時,薛霽真在劇組的培訓中心見到了周琳。


    她這幾年好似沒有變化。


    起碼沒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時光好像格外偏愛她,皮膚是細膩潔白的,眼神帶柔、水波伊伊,有一種無需妝造修飾就自然散發的古典美,像一株玉蘭花,靜靜綴在枝頭,不驕不躁的,惹人駐足。


    現在薛霽真也跟著那憐喊她“琳姐”。


    雖然搭戲的時候喊“母後”、“娘”,可周琳真的不老……


    休息時,周琳除了和薛霽真聊劇本,還說起《滴綠》的拍攝,她說起自己老家就是g省的,考出來後很少有機會迴家。


    薛霽真大驚:“……我第一次知道。”


    周琳笑了:“沒事,反正知道的不多。我們那時流行塑造一些書香秀氣的人設,現在還有很多人以為我是江南人。其實我小時候黑乎乎的,像個煤球。”


    哪有琳姐這麽漂亮標誌的煤球啊!


    薛霽真的表情逗樂了周琳,她又說了一些家鄉的花、野菜,還有節日裏有趣的習俗,包括童年陰影儺舞麵具。


    隻是說了一圈,一句也沒提那憐……


    薛霽真心情複雜,有種替兄弟莫名委屈的感覺。


    但他很快就想不起這事兒了,因為雷慶也是個超絕加班聖體,典型的少睡眠高精力體質,薛霽真有次被抓住“正在輸入”,硬是被拉著聊到晚上11點,聊天記錄整理起來都足夠小半篇戾太子人物小傳了。


    直到七夕,他和雷慶請了半天假。


    這個健壯的胖子導演很謹慎地將青年從頭到腳掃了一眼:“晚上迴嗎?”


    薛霽真一張小臉瞬間漲紅:“我明早會按時到!”


    雷慶若有所思:“好吧。”


    *


    七夕不止要和珩哥約會,還有才華的訂婚宴。


    除此之外,他和未婚妻在首都終於有了一個小家!


    大家中午吃了飯,下午帶上各自的暖居禮物,一起去才華新家參觀:不算大的三居室,但裝修得溫馨極了,有種極具包容的舒適感。隻是看著不像是才華的審美,這哥們粗枝大葉的,哪會在裝修上摳細節?


    才華本人卻傻笑著說:“老婆喜歡最重要!”


    薛霽真很有認同感地點頭:“是的。”


    所以,香榴山那套房子裝修風格也依著賀思珩的取向。


    倒是賀公子聽了這句話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頂著大舅哥的目光,扣緊了薛霽真的手,短暫的眼神交換後,兩人默契的朝陽台轉移,薛霽真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悄悄話呢,剛把小腦袋瓜湊過去,就聽到賀思珩在他耳邊低聲喊了句:“謝謝老公。”


    薛霽真:!!!


    知道燒開水為什麽會噗噗呲呲的叫嗎?


    因為太燙啦


    他喉結攢動,像是憋了很長一口氣,瞪也不是、怨也不是,總之就是既得意又肉麻,既興奮又感慨,最後種種複雜的心情迎著賀思珩的凝視化作一句:“你、你喜歡就好……”


    “嘿,有兩個人在陽台幹什麽壞事兒呢?”


    “過來打下手,晚上吃火鍋!”


    薛霽真這才鬆開賀思珩的手,頂著亂糟糟的額發朝客廳奔去,賀思珩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麵,跟著他進了廚房,兩人洗了手一起剝炒飯要用的玉米粒。才華隻顧著和老婆你儂我儂,才不關心他們倆把食材折騰得怎麽樣了。


    缸子嘴裏咬著一截生黃瓜,朝伍勖洋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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