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主創目光更熱切了:看到沒,人多給麵子啊!


    薛霽真倒是一直憋笑。


    和賀思珩呆久了,見過他的真麵目,久違的看到對方“裝”起來,偏偏大家夥兒還被哄得一愣一愣的,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兒割裂。


    直到上了一道他愛吃的菜,不怎麽動筷的賀思珩出手了。


    “喏。”


    蔣逸笑嗬嗬地說:“自從老大上幼兒園,我再也沒吃過翅膀了。”他看薛霽真埋頭隻管吃,對賀思珩夾來的東西一點兒都不抗拒,目光略向哪裏,賀總長臂一伸,就心有靈犀地將他想吃的東西夾到碗碟裏。


    大家看在心裏,嘴上卻跟著蔣逸的育兒話題跑了。


    “我從前過年迴家一人吃三對翅膀,現在隻配吃屁股。”


    “我家姑娘也愛吃翅膀。”


    “他們小孩兒就喜歡這種沒肉帶骨頭的。”


    小孩兒?


    眾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看向薛霽真:這一桌子菜,做演員要露麵的基本不敢多吃,怕迴頭要跑個十公裏去消耗,也隻有他這種年輕人,哼哧哼哧認真享受美味。


    賀思珩但笑不語,把自己的盤子拿來給戀人裝菜。


    ……


    直到這頓飯吃完,歐楠楠過來找薛霽真說話。


    “再過幾天,我們劇團會上一期特別版的《玉門雪》,你來看麽?”


    薛霽真根本沒多想,所以他沒抓住重點:“特別版?”


    有多特別?


    他恰好站在低一級的台階上,目光朝上時,睫毛扇起來的動作仿佛放慢了,走廊古著流蘇造型的壁燈散發著明亮但柔和的光,在他眼瞼灑下一片陰影。


    歐楠楠唿吸一滯。


    “就是……拓展了一部分京城的戲份,有李氏姐弟的,還有他們更小一點的時候參加宮廷宴會、遇到蕭承淩的戲份……”


    說白了,就是一個番外。


    但比較受話劇觀眾的歡迎,幾年了,但凡有糧、甭管是什麽糧,這一批劇迷都是十分買賬的一個狀態。


    薛霽真想了想:“不了吧。”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直接拒絕了什麽。


    歐楠楠又一次屏住唿吸,她點點頭:“好吧。”


    兩人分開之後,薛霽真拐彎去了洗手間,他吃了那對兒醉雞翅膀之後,難免有些微醺的意思,還在琢磨老板到底在裏麵加的什麽酒呢,隔間門被敲了兩下。


    薛霽真推門出來,果然是賀思珩。


    “怎麽,怕我掉進去?”


    賀公子輕輕一笑:“我接你走。”


    “咱們就這麽走?”


    “不然呢?等狗仔都到位、埋伏在附近各個路口、角落,咱們再離開?”


    薛霽真想想也對:“那就走。”


    席上反正還有芙姐在,不至於沒人。


    話是這麽說,他倆還是得去露個麵兒,當薛霽真和賀思珩表達了想要先走一步的意思後,歐石毅直接朝他們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倆走吧!我看小真你臉蛋兒紅撲撲的,別是一隻醉雞就把你放倒了,趕緊迴去醒醒。”


    好天真的歐導。


    他甚至沒想過一種可能:賀思珩全程不碰酒水,也不碰加了酒精的菜肴,就是為了送薛霽真迴家去。


    第146章 感謝訂閱!


    七夕之後,賀思珩坐著他的私人飛機迴到港島。


    薛霽真第二天一醒來,覺得整個空間莫名空曠。這種心情一下子湧上來時,最初是有些微微失落的,但他又莫名的不討厭,因為22歲的小薛同學突然感受到:


    原來戀愛也有酸澀的滋味呀!


    和熱戀的甜膩中和一下,反而會更期待下一次碰麵……


    刷牙時,賀思珩彈來視頻。


    畫麵接通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沉默了兩秒。


    “才分開一晚上,我就很想你了。”


    兩人在一起後,賀公子就專注打直球:喜歡,舒服,想念,等等情緒上的感受都是直來直往,他仿佛感知不到什麽是害臊,心裏體會到什麽,嘴上就誠實地說什麽。


    薛霽真別扭地垂下眼簾,假裝自己很認真地刷牙。


    賀思珩也不逗他,就很專注地看著。


    直到薛霽真洗漱完又換了衣服,準備等戴敏接他去開工。


    在這期間,可能還有個極限擠出來的早餐時間,如果是賀思珩還在,他們會一起吃點東西,聊聊新聞、或者單純點評一下首都近日的天氣。但現在他迴了港島,薛霽真甚至都提不起太大的胃口。


    “總得吃點什麽,別空腹。”


    薛霽真哼哼唧唧應了,應付著吃了一些。


    簡單交代了一下今天的進程,賀思珩還想說點兒什麽,但戴敏已經進門了,薛霽真飛快地朝他啾了一口當做吻別,然後掛斷視頻,隨手拿起自己的包,朝戴敏道:“走吧。”


    小戴同學還挺意外的:“啊?”


    老板比想象之中更清醒。


    做助理的本應該開心才是。


    但在後視鏡裏看到抱著厚厚一本劇本翻看的薛霽真,那種心無旁騖的狀態,說實話戴敏高考的時候都沒這麽專注。他忽然又不那麽確定了:那是賀思珩不是嗎?就算不當明星演員了,也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個男人呀……


    可薛霽真,我偉大的老板,他竟然能拒絕美色!


    戴敏突然意識到自己覺悟還不夠。


    酒店去片場的路程並不遠,架不住首都實在很堵、哪裏都堵,無論第二天幾點開工,薛霽真都會預留半個小時的時間,因此《巷口人家》開拍至今,隻有他從未遲到過。


    單憑這一點,全組上下沒人敢越過主咖。


    人家男一號都每天提前來,就你事兒多?


    對此,歐石毅是滿意極了。


    人多的地方就是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今天你因為某個行程要請假,明天他隨意找個借口遲到,不給請假就是導演不近人情,每個人都拿自己當特例,以至於不把劇組統籌排戲當迴事,難道他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的人嗎?


    有薛霽真帶頭,歐石毅難得不用做惡人,就能整治好劇組紀律、保持效率,這簡直不能更省心……


    到了片場,蔣逸也在,跟薛霽真前後腳做完妝造。


    倆人一對眼,都笑了!


    蔣逸一邊眼眶是做了烏青傷痕處理的,因為前兩天才拍了楚豐和老婆幹架的戲份。


    別的家庭要是上演這種戲碼,一般熬到最後婆媳都會各退一步,不讓兒子/老公夾在中間太難做,但楚家不一樣。


    楚老太做了多年的寡婦,深知不強硬沒法護住孩子和這個家,因此,她理所當然地想要維護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威,起碼現階段絕不允許新媳婦站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甚至是動搖自己對楚家的絕對影響力。


    而楚大嫂則想要拿捏丈夫,順便拿下整個家的中饋。


    她不想在新婚不久就抬不起頭。


    如果此時認輸,那可想而知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所以婆媳倆爭得是雞飛狗跳!


    楚瑞在朋友家躲了兩晚,這才在早上迴來看看。


    “哥,你這”


    楚豐既丟臉又委屈:“我都這樣了!”


    我都這樣了,老太太和媳婦兒還不肯放過。


    楚瑞想笑也隻能拚命忍住,他從包裏掏出一包特供,這原本是出給別人的,但哥哥太可憐了,想哄哄他,於是楚瑞問:“要不?來一根兒?”


    剛想伸手去接,楚豐又忍住了:“算了吧。”


    你小子。


    都不是真心想給哥哥的。


    外麵那層薄膜兒都沒撕掉……


    偏偏楚豐還下意識地給弟弟想個理由,他喉結攢動,顯然在咽口水,故作考慮:“我不想另一隻眼睛也遭殃。”


    楚瑞不在親媽身邊長大,自然無法深刻體會那種來自血脈的壓製。


    他是家裏唯一一個敢跟楚老太對著幹的。


    大不了就被趕出門唄,反正楚瑞有的是地兒去。


    “哎呀,來嘛!”


    撕了塑封薄膜,先散給蔣逸一支,薛霽真叼著根煙,剛把打火機摸出來,就被導演歐石毅喊停了:“你這動作,也太不流利了。”


    “楚瑞也不是個老煙槍啊。”


    薛霽真含著煙,說話都含含糊糊的。


    歐石毅一頓:“算了,那就隻含著!”


    如果不是拍攝需要,薛霽真平時完全不會去碰煙,應酬的飯桌上也不接。《瀝江往事》裏一些有雪茄出鏡的畫麵都靠角度帶過,好在《巷口人家》劇本裏沒有出現他明確燃著煙吞雲吐霧的場景,否則也糊弄不過去。


    這一鏡廢了,各單位準備,拍攝繼續。


    “你實習怎麽樣了?有著落了麽?”


    比起楚小妹,楚豐其實對楚瑞的了解並不那麽多。


    他記得楚小妹上幾年級、各科成績如何,甚至連這臭丫頭體測跑了多久都能隨口答上來,卻很少了解弟弟各方麵的情況。因為親密程度的不同,更因為楚瑞不愛在家裏飯桌上分享他自己的事情。


    “還早著呢,我先去送澹姐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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