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緒穩定?


    不過是沒遇上真正的心肝罷了!


    *


    偶遇隻是個小插曲。


    但賀思珩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不怕?”


    他倒是沒負擔的,被認出來了也不會怎麽樣。


    可薛霽真正當紅呀!


    《底色》的預熱不說鋪天蓋地那麽誇張,但也差不了什麽,再加上商場隨處可見他的代言廣告,哪有年輕人認不出他呢?


    剛剛那位女士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麽?


    在賀思珩麵前與他說話時,還十分矜持地攏一攏耳邊滑落的碎發,盡顯禮貌、文靜,扭頭一看薛霽真,謔!那兩眼放光、雙腮暈紅的樣子,顯然是被近在咫尺的薛霽真給衝擊到!誇張點說,甚至有些神魂顛倒了……


    賀思珩想:這位女士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一刻。


    但薛霽真的應對堪稱熟練。


    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不怕呀,我覺得一般的粉絲都比較好說話。”


    兩人一邊吃冰淇淋,薛霽真一邊說起他在c市拍戲遇到的事情:“因為那個老校區隻有這麽大,平時也有學生上課,有時候我們還需要借用一下教室、實驗室之類的場地,大家都很配合。比起之前拍《穿堂蝴蝶》趕上期末放假,雖然都是校園環境其實還是很不一樣的,大學生到了這個階段,已經很有自控力了。”


    “你喊他們大學生,你和他們也一樣大啊。”


    薛霽真恍然地點點頭,笑道:“也是哦,畢業離開校園之後,總感覺對自己的年齡沒什麽實感了,就算看到汪宣凝,我也覺得和她差了好多……”


    賀思珩有聽出他話裏微妙的悵然。


    就像網友們覺得薛霽真長大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可一旦提及這類問題,那種時光飛逝的感覺還是很叫人惆悵,明明人還很年輕,22歲不到,卻莫名多出了一種“啊,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的感覺……


    “你這段時間住在荔山,汪宣凝也一起?”


    這樣的話,薛霽真已經從郭令芙那聽過一次。


    隻是賀思珩問的語氣,似乎更加微妙?


    他來不及多想,當即又解釋一次,免得引起什麽誤會:“對啊,她忙畢業論文,開學後還有畢業大戲要排,我反正也住在這裏,她找搭檔就很方便。汪老師想要敲打敲打她的性子,我當然要配合好做示範咯。”


    賀思珩這才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冰淇淋吃完,他們照著那位女粉絲的建議挑了些冬季限定菜品,果然,時鮮就是最好的,當季的東西,都不用刻意花功夫去琢磨,簡單的烹飪就足夠激發美味。


    吃過飯,兩人在三樓繞了一圈,又去按摩。


    師傅讓把衣服脫了好抹精油,薛霽真是沒什麽抵抗的,當即開始解浴衣的暗扣,倒是賀思珩遲疑了一秒,隨後也背過身脫了浴衣。


    房間裏放著電視劇,好巧不巧,就是《玉門雪》。


    聽著聲音,劇情已經播到了李稚下線後:從大西北殺迴來的蕭承淩鋒芒畢露、寸步不讓,勝券在握的他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皇帝僅剩的兒子都數不出一隻手了,不得不抬出不成器的其他兩個皇子艱難維持平衡……


    薛霽真趴著看得認真:“後期他的衣服基本是黑色。”


    賀思珩目光很難不看向他,艱難地自控。


    他心不在焉地迴道:“對,玄為尊。”


    朝堂上,那些大臣們還在爭:李稚已死,李家再無得用之輩,六王這門親事說到底是形同於無的,如果此前皇帝憐惜他,還想著另賜一位或者兩位側妃;但現在老皇帝對這個兒子隻有滿滿的忌憚,又怎麽會平白為他增添勢力呢?


    這一場爭鬥是後期的重頭戲之一,因為牽扯到蕭承淩對李稚、李妙的態度。


    最後終結在他一句經典的“淩已有妻,何必再娶”。


    朝臣們訕訕停戰,皇帝也隱隱有種被打臉的滋味兒。


    他做皇子時,也曾許諾給德妃皇後之位,可後來呢?新朝不穩,他將皇後之尊給了別人,並開啟了長達十年之久的冷落……


    按摩師傅也聽得認真。


    他還煞有其事地評價道:“這還差不多!”


    薛霽真低聲笑笑,按著按著瞌睡就上來了。


    賀思珩倒是睡意全無,他側過臉望去,薛霽真年輕而鮮活的肉|體距離他僅僅兩米不到,肌肉不賁張地過分、肉眼可見的充滿韌勁,線條是極致的流暢漂亮,骨骼的弧度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張力,他的皮膚仿佛是另一張在唿吸的麵孔,沉靜之中散發著無限的誘惑力……


    真好。


    但賀思珩無意去唐突這份美好。


    直到按摩的鍾點結束,薛霽真醒來,賀思珩依然很在狀態:“今天吃喝玩樂都盡興了,能睡個好覺了。”


    薛霽真一想到接下來又要投入工作,不由點頭。


    “謝謝小真陪我來一趟。”


    “我該謝謝你的。”薛霽真扭過頭去看賀思珩的表情,對方穿著小圓領的白色藍邊浴衣,休閑得像是脫去了全身的束縛,有種說不出的輕鬆享受,“珩哥,你總是這麽客氣……”


    賀思珩但笑不語。


    他能不客氣麽?


    薛霽真能在進入工作狀態之前,臨時起意陪他出來玩一趟,這已經是十分出乎意料的了,偶遇了粉絲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沒有遮掩。說實話,賀思珩都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至於戳破那層窗戶紙,也遠勝了所謂的“君子之交”。


    ……


    第二天下午,賀思珩又將人送迴了荔山。


    薛霽真在路上睡了一路,懷裏抱著他們在負一樓電玩城釣上來的超大玩偶,路過服務區,助理去買了烤苞米都喊不醒他……


    “小真老師這麽睡沒問題麽?”


    賀思珩笑著搖頭:“讓他睡吧,到了我再喊他。”


    薛霽真就是這樣的風格。


    他的精力十分充沛,連著幾天的大夜戲也能扛得住;但同時,這小子也不忘見縫插針地休息,哪怕換布景那半個多小時,他也能短暫地充充電。


    就像薛霽真自己說的:晚上的覺和白天的覺不同。


    雖然賀思珩也是個名副其實的高精力少睡眠者,不太理解這種說法,但如果薛霽真非要這麽認為的話,那一定有他的經驗和道理。


    在荔山分別時,薛霽真把那隻大玩偶留給了賀思珩。


    “本來就是珩哥你想要的,我這一路也抱過癮了。”


    賀思珩之所以去電玩城,無非是想和他多呆一會兒,怕薛霽真前天才來過、玩膩了,經過一排的娃娃機,看到裏頭這隻鱷魚大玩偶時,其實也是隨口一說,但薛霽真以為他很想要,投了二十幾個幣硬是拿下了。


    他麵不改色地點點頭:“好,我會好好留著。”


    直到薛霽真跑得沒影了,賀思珩才讓助理倒車。


    “《底色》的發布會你不是也去麽?為什麽不告訴小真老師呢?”助理憋了一路,等人走了,終於問出口了。


    賀思珩從後視鏡裏瞥了他一眼:“好好開車。”


    他要是真說了,那這一天怎麽來?


    *


    短暫的休假後,距離《底色》開播還有兩天。


    紅梅台有個訪談節目要事先錄製,主創一行人齊齊聚集j市,正如劇組擔憂的那樣,經過了一年多的耽擱,其中不少演員的狀態都趕不上之前。


    年青人一歲、兩歲沒什麽差,上了年紀就不同了!


    像汪裕這樣前不久才病了一場的,他精神頭很短。


    因此,整場節目錄製隻持續了兩個小時不到。


    不管是受邀嘉賓、主持人,還是提前抽票進場的觀眾,大家都感覺到了明顯的“急促”,但整場談話節目的質量和節奏把控得很好,氛圍是正經之中不缺幽默,每個人都言之有物,哪怕是很日常的劇組工作和小插曲也能說得生動有趣……


    在這之中,表現份量難免側重給薛霽真和徐數。


    結束後,徐數直言:“真難做……”


    薛霽真也是過來人,他調侃:“這就難做了?”


    冷淡風的徐數其實和如今薛霽真的調性有點點重疊,但前者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叔圈,後者才剛剛沾了個輕熟的邊兒。


    調性相搭,兩人一起出現的鏡頭顯得更又氛圍感。


    就好比此刻,他們都在電視台的一樓大門口。


    這裏有個內娛知名的“打卡點”:一個手持梅花枝、欲要飛天的女神雕像,也是紅梅獎的獎杯造型。


    來紅梅衛視錄節目的藝人少不了要過來拍點物料。


    人之常情嘛,都想來蹭蹭雕像的玄學……


    薛霽真和徐數一人插兜,一人搭著對方的肩膀,他們倆倒是沒去摸雕像,而是站在雕像下麵關於雕像本身進行了討論


    “紅梅女神手裏那根梅花枝都被摸包漿了。”


    薛霽真湊過去一看:“還真是!”


    一旁的攝影師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好笑,但他不能笑。


    “兩位老師不摸一下嗎?”


    徐數搖搖頭:“不了吧,挺冷的。”


    薛霽真倒是想起來了:“這不跟雪天舔鐵欄杆一樣嘛。”


    一旦get到那個笑點,徐數也忍不住了,他扶著薛霽真的肩膀,帶著露指手套的另隻手捂著臉,怕自己笑得太崩形象。


    “沒關係,珩哥家裏有一座紅梅女神獎杯,下次去他家玩,可以問他摸一下。”


    ……


    這段采訪物料在《底色》開播當天上午公開。


    可以這麽說,如果不是正主自己站出來,內娛是真的很久很久沒聽到賀思珩的消息了,網友所謂的那些偶遇,長篇大段的repo,還不如薛霽真一句“他很大方的,珍藏的碟片都願意打包送給我”來得實在!


    吃瓜群眾思考了很久,最終都欲言又止。


    “他對別人大不大方不知道,他是隻對你大方吧?”


    “誰懂,每次看到薛霽真小狗傻樂都想rua他~”


    “造型師,你這個圍巾配得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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