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霽真喝了兩碗米酒,正是腦子發懵的時候,後頭忽然有人掀起他的帽子、兜頭罩下來。眼前倏然一黑,接著整個人被攬著肩膀轉過來。“傻不傻啊,什麽都要看個熱鬧?”薛霽真遲鈍地扶了扶帽子:“啊?”“是跟拍的私生,你還想湊上去打招唿?”賀思珩給他倒了杯熱水,熱度透過紙杯傳到薛霽真手上,他緩了緩,腦子稍微轉過來了。“噢,謝謝賀老師。”缸子兩步作三步跨上來,給他拿了口罩:“走吧。”阿kar從窗戶看像樓下門口的停車坪,轉頭對自己的老板道:“向副導開車帶他們走的。私生的事情應該是康導助理在處理。”賀思珩點點頭:“讓人在酒店再排查一遍吧。”“噢,那今晚這事要不要收個尾?”……收尾?賀思珩略怪異地看了眼阿kar:“拍到誰醉酒的醜態了嗎?還是拍到誰隨地丟煙頭?又或者誰和誰抱頭狂甩舌頭?什麽都沒有,你錢多到沒處花了?”阿kar一噎,暗地吐槽:你自己討厭小報狗仔的嘛!*康導那邊怎麽處理的私生,薛霽真當晚沒細問,一直到第二天各種頭版出來,他才知道:被兩碗米酒灌到恍惚的自己,在別人的鏡頭有多傻。“人家也沒拍什麽特別……特別負麵的東西。”“他們堅持掏出學生證,證明自己不是狗仔。”缸子聽了康導助理的解釋也無語:“誰知道他們的學生證是不是假的,還是借的別人的?就算是真的,拍都拍了,起碼給修修圖吧?我們小真昨天下了戲是一點兒造型沒來得及做,洗了澡吹幹頭發就出來了,衣服也是品牌方寄來的,這倆耳朵平時看著怪可愛的,要不是後麵站著個賀老師,他何至於被襯托的像個小學雞?”但和缸子擔憂相反的是,網友們的評價很溫和,甚至稱得上是縱容、溺愛“你們d市的米酒到底多厲害啊,我寶兩碗就倒?”“這是什麽?垂耳兔兔,捏一下,嘿嘿!”“焯了,你們這群人連xxl碼同款也不放過?”“我倒要看看接下來誰會穿著同款出現在大街上!”“誰懂啊?這種帶點顆粒感的高糊照好可愛好有氛圍~”“那是誰的手啊,快把我寶腦袋罩住了!”“是hsh的手,笑死,他一定很想玩小真的帽子嘞。”一張私生高糊路透,使得將近五位數的同款外套一夜之間一掃而光,無論什麽尺碼都處於缺貨狀態,薛霽真懵懂頂著帽子、兩眼茫然看鏡頭的照片更是趁著熱度風靡在頭像圈。誰看了不說一句恐怖?更搞得的是,死不承認自己是私生、美美恰了一波流量的私生本人,已經忘記了劇組的教育和警告,甚至大放闕詞:【xxx品牌方應該給我打廣告費。】但這些已經輪不到薛霽真去操心了。伍勖洋、才華哥結束了期末考試,已經連夜趕來d市!“哥哥”“小真”見麵那天下午,兄弟兩人抱頭痛哭!缸子和才華哥在一旁咯咯大笑:“好幼稚噢。”不得不說,伍勖洋一來,薛霽真就有了底氣,他會很開心地看到哥哥在片場等自己下班,尤其是天氣稍微好轉,烤苞穀的攤兒又擺出來後,伍勖洋一定會買一個揣兜裏,等大家都迴去卸妝換衣服了,才悄悄拿出來逗薛霽真開心:“看,這是什麽?”然後薛霽真就會瞬間滿血:“哇,好耶!”他雖然很喜歡吃,且吃不膩,但仍然願意把一個烤苞穀分成兩半,給伍勖洋吃另一半。缸子並不嫉妒:“因為我吃膩了。”才華哥幽怨地表示:“我路上吃了一個了。”有次收工柳毅也在,他羨慕又別扭地跟薛霽真說:“你哥哥一來,你就不理我了。”小薛同學連忙哄他:“哎呀,哪有!”其實柳毅也隻是逗他一下而已。真正覺得有“危機感”的是阿kar。從前收工下戲,薛霽真還會去賀思珩房車裏和他對對詞,商量一下明天拍戲的小細節,偶爾天氣足夠好,還會騎著馬去馬場外麵晃悠了兩圈。可現在收工,一會兒沒盯住,薛霽真就跑沒影了。“算了,人家是哥哥,你是老師。”賀思珩心情複雜:“我又沒有和誰比。”阿kar聳聳肩:“本來想著,劇組有這麽多年輕人,你總能交到一兩個關係還過得去的朋友,結果要麽怕你像老鼠怕貓,要麽有這個哥、那個哥的,一周七天能給老板你輪三天不錯了。迴頭賀先生問起來,我隻能說:老板說他不需要什麽朋友。”“阿kar你最近話很多。”“無所謂,老板你可以再扣500。”反正年底迴港,賀先生會給我發年終獎。正說著話呢,他倆看到車窗外經過四個年輕人的身影:走在前麵的是薛霽真和他哥哥,不對,準確說是一個人走、另外一個人趴在人家背上,後頭慢悠悠的跟著缸子和他另一個兄弟……“外頭路很難走嗎?”阿kar下意識地迴道:“不知道啊!”等他餘光掃到老板的臉色,又多此一舉地補充:“也許吧,小真這幾天的戲份很吃重,累得不想走路讓哥哥背一背有什麽關係啊。”第34章 感謝訂閱!1月過了大半,《玉門雪》的拍攝進度也過了大半。薛霽真是中途進組,但也補完了前頭烏煊的“廢鏡”。伍勖洋這幾天和缸子一起跟組,總算親眼見證了弟弟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尤其是他作為演員的業務能力和氣質體態。他和缸子感慨:“演戲是真的需要信念感和想象力。”在b組的二號特效棚裏,出於一些技術原因和安全問題的考慮,有些場景和道具是沒有實物、需要後期來添加效果的,有可能隻是粗糙地擺一個蓋著綠步的木頭墩子,可麵對這樣的情況,薛霽真依然要演出符合劇本的反應,不能誇張太過、又不能麻木呆滯,得剛剛好拿捏住開合的尺度,其實沒那麽簡單。但薛霽真主打一個靈氣逼人!演的就是那麽迴事:他對麵就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焚燒的不僅是一具具敵軍戰狼的屍體,更是對方的骨頭和血肉……缸子和伍勖洋悄悄說:“咱們小真,合該吃這碗飯!”說完,兩人的目光又望向片場的薛霽真這場戲拍的是“祭狼宣誓、六王分工”,他在深思熟慮之後將核心集團的數名心腹插到各部,甚至對於名義上的小舅子也有安排,但場上多得是想建功立業、報仇雪恨的人,難免有些爭議,武將又不像文臣,吵到翻天也隻動嘴,這群人爭著爭著就上手打起來了!這一場戲來來迴迴過了8、9鏡,拍得可真是累。薛霽真踩著兵器架一拳將人揍倒的鏡頭倒是3次就過。“因為是真的動手打啊!”柳毅也嘿嘿一笑:“所以xxx喊痛也是真痛!”xxx就是先前借戲傷人的那個紅眼病患者。伍勖洋懂了,這是他弟弟的報仇時刻!他還陰陽怪氣地道:“你隻ng了兩次就過,便宜他了。”薛霽真得意地哼哼了兩聲,說道:“郭導說了,我表現得挺好!後麵兩次是為了補個側方位視角,不算吃ng。”伍勖洋又懂了:郭令芳郭導也是性情中人呐!《玉門雪》幾百號人的大劇組,不可能哪裏都一團和氣。人性裏永遠有嫉妒的一席之地,而矛盾是客觀存在的,這辯無可辯,但總歸是別人挑事兒在先,薛霽真甚至都沒有故意ng去折騰對方。你看,人家拍了三條補了兩個機位就過了!至於拳頭砸得重一點?不好意思,戲服加盔甲疊在一起那麽厚,不砸用力點兒,導演還以為我們倆軟飄飄的跳恰恰呢!反正,薛霽真拍完這一條之後是神清氣爽。接下來,就該輪到六王恩威並施、棍棒加甜棗地收攏部下,“紅眼病”前腳被薛霽真揍了,表現上也被豔壓,到了賀思珩這兒,更是沒有一丁點出頭的機會……拜托,他可是硬生生把信業小太子烏煊逼到破防哎!看爽了之後,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就結束了。時間還早得很,柳毅約薛霽真一起去鎮上看打鐵花:“他們表演團是上個禮拜到d市的,一共待3天,今天是最後一天啦。”“行,那就去看!”薛霽真一向是說做就去做的個性。他和柳毅卸了妝換了衣服,簡單迴酒店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就租了輛車往鎮上去,也許是年關將至,一路上的氣氛多多少少都沾了些年味兒:人多了,車多了,路燈上的小燈籠也提前掛起來了,平時8點就陸陸續續關門的商鋪,現在都7點多了還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一到鎮上的小廣場,薛霽真還看到了賣烤苞穀的老頭。“怪不得這兩天沒見到他在b組那邊擺攤!”說著,五個人又一起照顧了這位老大爺的生意。吃完烤苞穀,廣場上已經圍了一大圈人,老人孩子也傾巢出動,表演團的人已經在攪合鐵水,還有工作人員嚴格按照安全距離隔開人群。薛霽真激動地等著看,柳毅也說起他之前的一段經曆。“早幾年跟著丹德老師在晉省演出,他們那邊到年關經常有表演團,有的還在水邊表演,鐵花直接炸開在水上,水麵還能看到倒影。”“那真好呀!”薛霽真有些羨慕地道:“你還去過晉省呀?我第一次見這個。不過,我們過年也沒什麽特別流行的東西,好像就是和麵剁餡兒包餃子,然後各個電視台輪流換著看晚會,是吧哥哥?”說著,他又看向伍勖洋。伍勖洋忍不住笑道:“嗯,我負責剁餡兒,媽媽負責和麵,你負責捏麵團團。”這話說完,薛霽真沒臉紅,倒是柳毅莫名捏了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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