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群臣一直到中午仍伏地不起,企圖迫使李屈服,楊月溪等人撼門大哭,聲震闕庭!


    林黛玉聽到了動靜來勸,誰料竟被人當場嗬斥:“後宮不得幹政!”


    黛玉隻能是碰了一鼻子灰的進宮來勸李,李知道黛玉被罵,頓時便是勃然大怒,正在這個時候,一封徹底點燃了李怒火的奏折送了上來!


    卻原來是楊繼盛失魂落魄的迴到了內閣之後,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楊應寧說的對,自己此時恐怕已經不是適合在朝廷繼續幹下去的時候了!


    自己已經老了,是時候離開了!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屈服於李,更不願意做被李震懾的應聲蟲!所以楊繼盛在枯坐了許久之後,還是緩緩的提起顫抖的手,在空白的奏折上緩緩的寫下一行字:“臣楊繼盛,愚昧蠢笨,不能侍君,近更深覺力微神疲,不能久任,願乞骸骨,避賢者之路!”


    楊繼盛的操作,被李理解為了對自己的示威,此時的李,就連黛玉都覺得有些可怕!


    雙眼血紅冷笑連連:“好,好好好!朕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所為者不過是共享盛世,君臣相得,搏一個聖君的名號!未曾想居然被如此欺侮!好,好啊!”


    麵前緊緊關閉的左順門緩緩打開,就在大臣們希冀的眼神中,走出來的卻並不是倒履相迎羞愧認錯的李,而是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


    大臣們一愣,隨後便見錦衣衛們已經一擁上前,在一眾大臣驚恐震怒的眼神中便是上前將楊月溪何孟春等為首八人按在了地上!


    “你們幹什麽!”


    為首的錦衣衛麵色陰沉的道:“陛下有令,逮捕聚眾作亂犯上的為首八人,其餘官員人等速速退去!”


    “大膽!”


    “放肆!”


    “爾等不過是一幫鷹犬,居然也敢對我們名教子弟如此!好大的膽子!”


    “陛下啊!難道您真的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嗎!您真的要讓臣子們連話都不能說出口嗎!”


    那為首錦衣衛正是任元川,聞言冷笑一聲:“上諫,有上諫的法子,你們這是上諫?這是逼宮!”


    “住口!”


    一個老臣上來便是給了任元川一個嘴巴:“你這鷹犬爪牙,迫害我等,也有臉說話!你懂什麽叫上諫嗎!”


    任元川頓時便是勃然大怒,轉身便是進了左順門,此時被激怒的官員們也都是叩門喊冤!


    悶著腦袋進門的任元川一進門便是跪在地上給李展示自己被扇的臉,還跟李表示自己不幹了!


    黛玉當即便是臉色微沉的喝止住了任元川,剛要帶著任元川下去,端坐龍椅之上的李飄忽的聲音傳來:“不走,那就都別走了,,,”


    正在左順門的大臣們擂門大哭之時,更多的錦衣衛從宮外直接進來了,清風親自帶隊,臉色冰冷的嗬斥道:“傳陛下旨意!左順門外傳之不去一應官員,全部下獄拷訊!”


    在這些官員震驚怒吼聲中,錦衣衛們一擁而上,將他們全都按在地上,這下倒是沒人吼了,因為有一個算一個全沒跑了進了詔獄了!


    內閣聞訊震驚,林如海急忙的便是強拉著楊繼盛等人進宮,此時天上也飄起了鵝毛大雪,一眾閣老六部長官們都是在乾清宮外跪地請求見李一麵!


    這個時候任元川也是急匆匆的從旁邊路過,對裏麵躬身道:“陛下,左順門聚眾犯上者已全部羈押詔獄,接下來該怎麽做,請陛下示下!”


    林如海等人連忙便是支起了耳朵,這個時候便見清風緩緩走了出來,冷冷的道:“陛下有旨,責令五品以下官員一百三十四人下獄拷訊,四品以上官員八十六人停職待罪!”


    林如海等人大驚失色!連忙磕頭請李收迴成命,但是李卻沒有繼續迴複了,就這樣閣老並六部尚書在外跪了整整一夜!


    期間黛玉看不下去了,便是給眾位大臣們送來了炭盆,親自過來勸他們迴去,隻是除了林如海實在是受不了,黛玉命人強把他架走了之外,這些大老們沒有一個離開的!


    黛玉無奈,現在連她都見不到李,很顯然李這一次是要好好的震懾一迴百官,之前李的懷柔手段,可能是叫他們以為李真的是個寬宏大量的仁君了!


    所以現在的李已經是徹底的破罐子破摔,勢必是要將整個朝廷掌握手中!


    次日清早,十一月二十三日,李又傳旨意,議定為寧國大妃上尊號:“慈仁聖母皇太後”。


    同日下午,錦衣衛請示如何處理逮捕的大臣,李下旨四品以上官員停俸,五品以下官員當廷杖責!


    一百八十多號人被拉到午門外,行刑場麵堪稱浩大!而這一次因廷杖便活生生的打死了總共十六人!


    十一月二十四日,李同意了楊繼盛的乞骸骨奏折,當天下午,左順門為首八人宣判結果下來了,全部流放嶺南!


    但是李終究是給彼此都留了個麵子,後麵又補上了一句,遇赦可迴,要知道現在距離李的登基大典也沒兩天了,估摸著這些官員走沒兩天,李就大赦天下了!


    李背對著楊繼盛,微微仰著頭看著龍椅後的千裏江山圖,跪了這麽久的楊繼盛十分萎靡的低著頭。


    許久之後李才輕聲道:“楊公,仕宦三朝,勞苦功高,眼界更是卓著非凡,為何,就是看不懂朕呢?”


    楊繼盛沒有說話,李輕聲道:“先帝最後一句話,是對朕說的,如此江山,如此江山,,,朕又如何不珍惜?先帝叫朕守好,朕答應了,可是朕答應守的,是李燕江山,楊公,懂嗎?”


    楊繼盛緩緩的睜開雙眼:“臣,知道了,陛下雄才偉略,臣敬服的五體投地,悔之不已。”


    李依舊沒有迴頭,隻是擺了擺手:“那邊是聖旨,準你乞骸骨歸鄉的,先帝準你配享太廟,朕不會忘記的,太師太傅太保,你自己隨便填,朕,會叫你榮歸故裏的。”


    楊繼盛聞言似乎是笑了笑,隨後便是緩緩叩頭:“臣,謝陛下隆恩!”


    李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歎息:“楊公,去罷。”


    楊繼盛磕了個頭:“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臣料定大燕必然在陛下手中遠邁漢唐!臣,也衷心的祝願陛下如此!臣!叩首了!”


    李沒有迴答,而是目光神采奕奕的看著眼前的千裏江山圖,嘴裏喃喃道:“如此江山,如此江山,,,”


    這場大禮議最後還是以李的強勢勝利而告終,李的強勢幾乎震懾住了所有臣子,在大禮議上同時閉上了嘴,保持了緘默,而這一退步,就以為著從今往後,就再也沒人能夠在政治上製衡李,朝廷徹底的變成了李的朝廷!


    楊繼盛迴家之後,便是命人收拾東西,楊月英見狀便是急忙問父親這是何故,楊繼盛笑著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爹爹,要和你哥哥一起迴老家去了。”


    楊月英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什,什麽意思?爹,您和哥哥,,,”


    楊繼盛笑著道:“爹爹老了,你不也是經常勸爹爹,是時候迴家歇息了嗎?”


    楊月英張了張嘴:“可是,,,”


    可是那個時候的楊月英對人生的規劃就是聽從給父兄的意見嫁給一個家鄉人算了,但是現在楊月英的人生計劃,是進宮做皇妃,,,


    楊繼盛笑著撫了撫楊月英糾結的小臉兒:“你不走,爹爹已經托人,幫你報上了明年的大選了。”


    楊月英震驚的看著楊繼盛,楊繼盛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爹爹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想的什麽?”


    楊月英頓時便是鼻子一酸,猛的撲到了楊繼盛懷中:“爹爹!”


    父女二人緊緊相擁,,,


    在宮中過年的前一天,李帶著黛玉迴了一趟賈家,賈家上下早就三天以前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一個個早就是等候在門外。


    李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一身龍袍的他,眾人還是難免的感慨萬千!


    賈母剛要下跪,便是被李給攙扶了起來,並且還握著賈母的手,對四周隨行的官員嚴肅的道:“此乃吾家老人,朕年幼潛邸於賈府之時,多有照料,卿等當視若太皇太後,萬不可輕待!”


    眾臣連忙的便是躬身稱是,也不免的是對賈家羨慕嫉妒恨!光靠這這一句,賈家最起碼還能保三代富貴!


    李這次來,主要也是聽說賈母的身體不太好,因為前幾天,賈政也參與左順門的事兒了,,,


    不過倒是沒挨著打,清風提前稟報李了,李直接命人擼了賈政的官,叫他滾迴去閉門思過去了,,,


    賈母因此提心吊膽的害怕李報複,黛玉知道以後便是跟李提了起來,李便是決定往賈家來一趟,也是順便的解決一下賈家的首尾。


    李對賈母一陣好言相勸,賈母這方才是放下心來,其實看到李肯親自迴來,賈母就已經是好了一大半了!


    接下來更是生龍活虎的和李一起攜手同遊大觀園,李看著大觀園感慨萬千,隨後便是下令,賈家西府單獨修一個園子,由皇家出錢,給賈母養老,而這個大觀園連帶著寧國府,將會被征收為皇家別院。


    這讓賈家眾人當中有幾個很是不滿,但是卻不敢說什麽,因為李的目的很明顯了,寧國府,和他的王號衝突,並且他還當過寧侯,這個時候賈家再讓個人出來繼承寧國府的爵位,他成什麽了?


    李早就知道賈家有不少人盯著這個寧侯的爵位呢!這一次來就是要打消他們這個念頭的!


    順嘴提一句,李雖然將大觀園收為了別院,卻特許賈家女子可以住在裏麵,其用意,其實在場的賈家人都清楚,但是沒一個敢說出來!


    除了為了天香樓裏的那個之外,還能是誰!但是李都給了賈家最起碼的三代富貴了,你賈家替人家遮掩一下金屋藏嬌都不行?所以賈母等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賈母本來還想跟李說說西府的爵位,因為賈璉前幾天來信了,賈家人本來是想告訴他李要登基了,到時候大赦天下的事情,但是賈璉卻傳迴來消息,說自己在遼東過的很好,還借口莊子有點兒問題不能沒人看著,就不迴去了!


    他不迴來了倒是好說,西府的爵位到底該怎麽辦!


    王夫人不停的想要提醒賈母,但是卻又不敢,賈母也清楚,這是為寶玉爭的,但是卻也不敢擅自攪擾了李的興致。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歡宴過後,賈母都沒機會跟李提出來,就隻能是目送著已經醉了的李被黛玉和王熙鳳攙扶著往早就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本來大臣們是不想讓李外宿的,但是既然大觀園劃歸了皇家別院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黛玉走著走著,便是想起來和賈家姐妹們還有事沒說,當下把李丟給鳳姐兒便是走了。


    鳳姐兒原來還敢調笑李兩句,現在哪有這個膽子?屏息凝神的扶著李要進屋,看著李身上那幾條龍,就是一陣氣喘,臉紅腿軟!


    李似乎是發現了這一跡象,便是覷著眼看著王熙鳳:“嫂,和前倨而後恭焉?”


    鳳姐兒如今雖然識字了,但是這麽深奧的典故哪裏想得明白,便是有些懵圈的道:“後弓?弓腰幹什麽?怎麽了?掉什麽東西了嗎?我看看,,,”


    鳳姐兒舉著燈籠便是躬身向李腳下看去,李本就喝醉了,看著王熙鳳在自己麵前彎腰露出的一抹驚人的圓潤弧度,更是覺得口幹舌燥!


    酒壯慫人膽也好,酒是色之媒也罷,李伸出手便是將鳳姐兒的裙子一把撕了個粉碎!


    鳳姐兒輕唿了一聲,隨後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心慌的想要開口叫,但是腦子卻轉得更快,急忙的伸出小手就捂住了櫻桃小口!


    李見鳳姐兒僵住了這個動作,當下便是伸出手在鳳姐兒的挺翹上來了一下!


    “啊~”


    鳳姐兒仍舊彎著腰,卻一雙鳳眼中帶著水意的迴頭輕嗔李,李唿吸越來越急促,當下便是將鳳姐兒扛在肩上走了進去,一夜龍鳳呈祥,,,


    次日一早李就離開了賈家,並且在走之前還主動跟賈母說了西府的事情,每年送鳳姐兒去遼東一個月,遲早有懷上的那麽一天,西府爵位,既嫡脈有嗣,自然還是嫡脈為重!


    當然,這一個月到底是不是送到遼東,可就無人得知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更大的新聞,穀王妃上吊自殺了,李派人去悼念並且派李鐫去幫忙處理喪事了。


    倒也不算是什麽多難處理的事情,李說盡快安葬,怕是撞了永熙帝的喪期,所以沒兩天,李鐫就給安排好了,還有賈家人幫忙,隻是一塊去的探春怎麽看自己大姐屍體怎麽覺得陌生奇怪,,,


    而李鐫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城外水月庵,而一個渾身包裹嚴實的女人在密切的保護下走進了水月庵,,,


    李從賈家出來的第二天,就召見薛蟠進宮了,興奮的薛蟠還以為是要找他商量啥時候送寶釵進宮,最起碼也是混個錢莊的總管事當當的時候,剛進宮就被李給按那了!直接就下了詔獄!


    薛姨媽知道之後嚇的求爺爺告奶奶,也沒能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個時候剛剛被撤了職位的薛虯也是一臉嚴肅的迴家了,一聽薛姨媽這樣一說,便是歎息了一聲。


    薛虯這樣一歎息,大家基本上也就想明白了,大概應該是因為寶釵的原因!


    因此薛姨媽便是求寶釵去撈薛蟠,而寶釵也是立馬就想明白了李的用意,一麵是母親的苦苦哀求,另一麵則是李注視她的眼睛,,,


    一連七天,李都沒有等到進宮來找自己說情的寶釵,於是在第八天一早,承毅伯府剛剛開門的時候,便見早就等候在門口的清風!


    薛虯等人急忙的出來迎接,清風卻是笑意吟吟的道:“請貴府上小姐,出來領旨謝恩罷!”


    薛虯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命人將寶釵請來了,誰料清風卻笑著道:“貴府上好像不止一位小姐罷?”


    薛虯一愣,隨後便是狂喜的命人將寶琴也叫了來,寶釵一臉坦然的跪在那裏領旨謝恩了,封皇貴妃!待封後大典結束後,再行冊封之禮!而寶琴也是一樣的封了貴妃。


    薛家一門兩皇妃,這下恐怕是真的徹底擺脫了皇商之家的名頭了!


    “娘娘,請上車進宮謝恩罷。”


    寶釵看著麵前的馬車,抿了抿嘴,迴過頭來衝淚眼朦朧的追出來的薛姨媽跪下磕了兩個頭,隨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她薛寶釵為了家族犧牲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而這一次,她想為自己而活!


    其實事實上,寶釵進宮後沒兩天薛蟠也就被放出來了,即使寶釵根本就沒跟李提過一嘴要放薛蟠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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