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那些三甲的進士,就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到吏部報到,吏部會對發財,考功不滿,隻要有一個平的,就是老老實實的接著做這個職位,而隻要有一個下的,,,那自然是該貶官貶官,該扣俸祿扣俸祿!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隻要你不犯什麽大錯誤,基本上都不會給個下的,所以基本上一代進士去授官的時候,也是老官熬出頭的時候了!


    這些三甲的進士們都會被撥到各個基層去做知縣,但是並不是說這輩子就這樣了,隻能做知縣了。


    一個好的朝廷,當然是善於發現人才的,所以在至少兩三年內,也就是下次春闈之前,朝廷還是會關注這批進士的。


    其中要是發現誰治理的比較好,畢竟有的人可能就是天生的文章寫的不好,策論理論的頑意兒說的不好,但是要是自己實際上手操作還是比較又能力的!


    像是這樣的,給你一個知縣的位置,就是讓你去做實驗去了,看看你治理一個縣能不能把它給治理好,要是能,那恭喜你,你還是有到中樞做事的機會的!


    一但看到有這樣有能力的人,朝廷就會把他們調迴來,和觀政進士一樣,要麽做六部給事中要麽就是去做禦史!


    至於沒什麽能力,策論還寫的一般的,名次不是特別靠前的,那就隻能是老老實實的熬資曆從知縣往上熬了!


    要是沒有貴人相助,或是沒什麽契機的話,估計頂了天幹到乞骸骨退休的時候,也就是個府尹也就到頭了,運氣好點兒的能到中央任職,運氣不好,一輩子就輾轉大燕各個府台之間了!


    做官也是一門學問,而這門學問顯然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或者說這世界上本身也沒什麽公平可言。


    狀元一授官,就天然的比榜眼探花少奮鬥至少五年,而三鼎甲一授官又至少比庶吉士少奮鬥八年,往下類推,庶吉士又比觀政進士少奮鬥多少年?觀政進士又能比同進士出身的三甲少奮鬥多少年?


    所以不怪賈母想讓賈璟看看能不能幫忙走動一二,實在是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太多了!


    要不是賈家這樣的勳貴人家門兒清,外行人哪裏想得明白這些?


    要不是穿越眾,同時這個穿越者還是跟賈璟這樣的學曆史出身的話,普通人誰知道這裏麵還有這樣的門道?


    更不用說古代這幫窮困苦寒出身的窮小子了,一無人脈二無銀財,無人指點的話,他們哪裏想得明白這裏原來還有這麽一樁事兒?


    其實就算是明白了,他們能怎麽辦?辛辛苦苦寒窗苦讀到現在好不容易授官了,名次要是本身就高還好說,要是不高,那沒準兒還得繼續奮鬥一輩子!


    賈璟也隻能是無奈的對賈母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您也不想想,選材是國家大事,哪裏是我能隨隨便便插手的?”


    賈母無奈的歎息一聲道:“雖然你弟弟這件事肯定是一件好事兒,但是這個排名,,,未必能選上庶吉士啊。”


    賈璟笑道:“能選上觀政進士就不錯了,他歲數還小,就算是再觀政十年,那也不過才將將的二十五六歲,正是青壯的時候,那麽急做甚麽?”


    賈母聞言這方才無奈的對賈璟道:“好好好!反正是你們賈家人,你這個做族長做哥哥的都不操心,我跟著操什麽心!”


    眾人都是笑,黛玉也是笑著勸賈璟道:“果然不能想想辦法嗎?你也知道,這差上一點兒,差好多年呢。”


    賈璟聞言便是正色道:“環哥兒怎樣都能出頭,這種機會還是留給那些本身就沒多少機會的人罷,你們還真把我當手眼通天了不成?國家掄才大典我也能隨口一句話就給安排了?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再做的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給安排做了大官兒了!”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也就隻好如此作罷了,賈母無奈的道:“算了算了,也算是你小子說的有理,那就先這樣罷。”


    賈璟笑著道:“對嘛,本身去六部觀政也不是什麽壞事兒,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個人的能力的,有這個實力有這個命,就算是觀政進士也遲早有出頭的那天的,再者說了,觀政進士總比三甲要好不是!”


    黛玉笑著道:“你倒是對環哥兒有信心。”


    賈璟聞言便是笑道:“環哥兒本身也不笨,,,說了這麽半天,環哥兒人呢?不會是被誰榜下捉婿給捉走了罷?”


    眾人聞言都是大笑,今天是放榜的好日子,估計有不少富貴人家跑去看榜,要是誰敢當場興奮的大喊一聲:“我中了!”


    誰管你是什麽名次?當下就得好幾個富貴人家一擁而上先把人扛到馬車上去再說!


    當然了,也不會就這麽真的綁走了硬要人家娶自己的女兒,隻是互相先了解一下,也有不少士子自覺自己名次並不高,看女方家庭條件也不錯,就當場定下親事了,大登科之後小登科,倒是喜事。


    或者是那種苦寒出身的,一時被富貴迷住了眼,稀裏湖塗的就答應下來的也不是沒有,,,


    這個保留節目幾乎隻要是春闈年年都是在上演的,神京城的有錢人何止億萬?幾乎每天都有人在發財有人在破產!


    那種已經富貴很久了的人家是為了加強家族的實力,跟幾個當官兒的扯上關係。


    而那種暴發戶,就算是為了轉變一下門楣,也會爭著搶著要這樣的進士的!


    但是賈家可不一樣,賈環又不是窮苦學生,需要榜下捉婿的那種人家要是真的捉到了賈環,那反倒是高攀了,,,


    賈環雖然是庶子,但是現在中了進士,可想而知以後在賈家的地位可以說是直線上升!未來必是在家族內有一定的話語權和地位的!


    要是以往,賈環隨便愛娶誰娶誰,隻要不給家裏丟人,隨便娶個良善人家的女兒也就算了,畢竟是庶子,誰還會要求他這個不成?


    但是現在顯然不成了?身份地位的上升同時也是伴隨著義務和責任的履行的,賈環現在可不是隨隨便便找個老實人一娶就行的!


    可想而知,過了今日之後,想要上門給賈環提親,和賈家攀上關係的絕對是數不勝數!


    所以賈母還真是很擔心賈環這小子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好豬肉,叫人家三兩句話給哄了可就不好了!


    急忙的打發人去問賈環到哪兒了,外麵人方才傳卻原來是賈環去外麵和友人聚會去了。


    賈母叫人催賈環迴來,賈璟卻是笑著擺手道:“他今天事情多,就叫他在外麵好生應酬罷,叫他迴來跟咱們又沒什麽好說的。”


    如此說來,方才作罷,隨後便是提起了進士宴的事情,賈璟便是對黛玉道:“二嫂忙不到的地方你幫幫就是了,當然主要還是看二嫂的意思。”


    鳳姐兒聞言便是笑道:“我能有什麽意思?這還沒影兒的事兒呢,連日子都尚且還沒定下來,這說的,到底是明兒辦還是後兒,總得是給個準時候,我好叫人提前操持不是。”


    賈璟聞言便是沉吟了會兒道:“明兒估計是傳臚宴,到時候肯定是沒空的,就後兒罷。”


    賈璟說著詢問狀的看向賈母,賈母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的應下來了,隨後便是也沒什麽事兒了,賈璟便是主動提出了告辭來了。


    見賈璟要走,賈母便是要挽留,賈璟嫌一會兒怕是還有來道喜的,他懶得和那些人虛與委蛇。


    聽他這樣說,賈母也隻能是無奈的放他走了,賈璟又看賈家姐妹們好像也不是特別想坐在這裏,便是招手全叫她們來自己的寧安堂玩。


    賈家姐妹們自然也是不想跟那些客人虛與委蛇的,但是又不敢說出來,畢竟她們不是賈璟,賈璟能直接說出口,想幹不想幹的事情都能直接說,她們哪兒敢啊,,,


    所以賈璟可算是解救了她們了,當下都是悄悄的看了看賈母,黛玉見狀便是笑著道:“叫你們去還不去?就當替我照顧照顧你們二哥了,再不去就留下來幫我和二嫂子!”


    惜春聞言便是急忙小意的笑著上前攙扶住賈璟的胳膊對黛玉道:“那我還是去照顧哥哥罷,嫂子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


    見到惜春如此,湘雲也是急忙的上前將賈璟簇擁起來就往外走,弄得賈璟哭笑不得!


    除了探春也得留下來幫忙之外,其餘的人便是都跟著賈璟去了,眾人在寧安堂說了會兒話,見賈璟困意上來了,便是都各自告辭去了。


    賈璟身體不太好,所以最近經常犯困,想著下午還得進宮請安,這個時候還是多睡一會兒的好!


    於是賈璟便是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中途似乎晴雯進來看了看,見賈璟睡了,便是給炭盆填了點兒銀霜炭,隨後又在香爐裏點上了清心助眠的香之後,才靜悄悄的出去了。


    賈璟正睡著,便聽到耳邊傳來了幾聲輕聲的唿喚:“玉郎,玉郎,,,”


    賈璟緩緩的睜開雙眼,便見白曦君側臥在自己的身邊,見賈璟醒了便是輕笑一聲,輕輕的在賈璟的唇上啄了一口。


    賈璟打了個哈欠:“你怎麽迴來了?”


    白曦君微微都起紅唇:“玉郎見到我難道第一件事不應該是驚喜嗎?怎麽會這樣!這兩天我可是很想念玉郎,,,呃!”


    賈璟伸手便是捏住了白曦君的下巴眼神危險的看著她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白曦君幹笑了兩聲,隨後連忙委屈的道:“我這不是看玉郎你受傷了,這麽嚴重,這方才著急的趕迴來嗎?結果你居然這樣對我,哼!”


    說著白曦君就故意的裝做委屈的樣子一轉身朝著外麵雙手抱胸,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背對賈璟道:“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賈璟瞟了一眼白曦君姣好的背影,嘴角微微挑了挑,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裝作疼痛難耐的樣子呻吟了兩聲。


    果然白曦君小耳朵動了動,便是像隻小兔子一樣猛地爬了起來了轉過身看著賈璟。


    一見賈璟疼的都滿頭大汗了,頓時便是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急忙的便是上前握住賈璟的手:“你,你怎麽突然疼成這樣了?我早就告訴過你,小心點小心點,你總是不聽!現在好了,又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說著白曦君居然有些閃爍著淚花,看到白曦君這副樣子,賈璟突然有些後悔騙她了,伸出手輕輕擦去了白曦君眼角的濕潤,隨後便是吻住了她,,,


    小別勝新婚,兩人又是很久沒見,自然是天雷勾動地火,隻是可惜,賈璟的身體的確是不適合“運動”,,,


    “嘶!”


    賈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下是真的碰到了傷口了。


    白曦君急忙的從自己身上給賈璟渡過了真氣,受傷的時候本身就很容易傷元氣,所以白曦君直接從體外給賈璟渡氣,一瞬間還真是叫賈璟好受了不少!


    連賈璟都是不免有些感歎,人體的奧秘還真是神奇!


    這種武俠的渡氣方式,居然讓原本因為受傷而身體無比沉重的賈璟,此時居然也生出幾分身輕如燕之感!


    經過這麽一遭之後兩個人也都是老實了不少,隻是抱在一起溫存著。


    賈璟抱著白曦君道:“你這次怎麽又迴來了?”


    白曦君則是在賈璟的胸口處不停的劃著圈圈輕聲道:“我本身就一直在京畿附近,這次聽說你受傷了,這才火急火燎的迴來的,當然也是為了給你提個醒。”


    賈璟聞言便是輕輕的揉捏著白曦君的小手:“提醒什麽?”


    白曦君輕聲道:“天地會的人又進京了。”


    賈璟聞言一愣,隨後便是對白曦君笑道:“這幫人還沒被趕盡殺絕啊?”


    白曦君撇了撇嘴道:“你看我們就知道了,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殺的絕?”


    賈璟哼哼了兩聲,隨後便是問道:“他們進京又是為了什麽?”


    白曦君擺擺手:“誰知道,不過我猜多少肯定也是有向你尋仇的意思,所以這才來提醒提醒你嘛。”


    賈璟聞言便是冷笑連連:“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自以為學了兩年武就叱吒風雲,天下間無處不去了,真是可笑!上次叫他們跑了一兩個,這次我叫他們全給我留在神京!我看他們怎麽春風吹又生!”


    白曦君緩緩起身道:“行了,你心裏有數就行,我就先走了。”


    賈璟聞言便是急忙看向白曦君:“你才剛來就要走?我上哪裏找你去?”


    白曦君聞言很是高興的撫摸著賈璟的臉道:“郎君原來這麽想我啊?”


    賈璟麵無表情的道:“你誤會了,我是想找到你的大本營,把你們一網打盡。”


    白曦君小臉兒一沉,隨後便是起身跺了跺腳:“不理你了!”


    隨後還是沒忍住,走到房門處的時候對賈璟飛吻了一下道:“我就在神京,以後會常來看玉郎的,一定要想著我哦!”


    說著便是出了門,幾下起跳便是消失了,而遠處的清風也隻是冷冷的看著白曦君消失之後,才身影一閃,出現在了賈璟房門前。


    賈璟身體因為白曦君的緣故,瞬間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氣力,便是坐了起來,對清風吩咐道:“去查一查天地會在神京城準備做甚麽,找機會,剪除他們!”


    “是!”


    賈璟站了起來,倒是能靠自己勉強的活動兩下了,頗為驚奇的道:“真氣這東西還真是神奇啊?就這麽兩下,我居然都能走路了!”


    清風抬起頭看了賈璟一眼道:“侯爺,是那位,,,那位夫人給您渡了幾分本源真氣,您才恢複的這麽快的。”


    賈璟一愣:“本源真氣?”


    清風迴道:“是,這種真氣,是身體裏不可再生的真氣,本源真氣的多少,決定了你到底能產生多少真氣,一但渡給別人,自己就再也修不出來了,當然這好處您應該也已經體會到了。”


    賈璟聞言一愣,隨後輕輕撫摸著身上因為真氣的緣故而發熱的傷口,便是一陣搖頭輕笑,這丫頭,,,


    既然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賈璟肯定是繼續下午本就安排好的行程,當下叫清風準備好馬車,便是向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進了宮之後,永熙帝並沒有接見賈璟,戴權無奈的出來跟賈璟解釋到要是賈璟早上來,永熙帝還能見,但是現在永熙帝的身體突然就,,,


    戴權看著賈璟都能自己走了,便是頗為驚奇的道:“陛下還叫侯爺也迴去好生養好身子再來呢,未料侯爺受了這麽重的傷,今天居然已經能走路了?”


    賈璟笑了笑,並沒有說白曦君的緣故隻是笑了笑道:“我也是勉強支撐著來的,隻是擔憂陛下的安危,這才顧不得傷急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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