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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人,第一次讓他覺得如此失控,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柳初顏擺了擺了手,鬆了一口氣說:“青牙,有些事不是我們害怕就不去做,你是男人,帶著那麽多的士兵,應該知道這些道理。所以,讓我去吧。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以為我找虐,喜歡看那些死人?”


    青牙從她略略濕潤的眼眶中看到了執著,仿佛她那種堅持就像一種恆古不變的光,讓他整個人籠罩。


    鬼使神差地,青牙喃喃;“好!舍命陪君子!”|


    八匹快馬,都是清一色的黝黑發亮,像離弦的箭一樣馳騁在廣闊的官道上,馬背上的人都弓著身子,背上插著紅色的小旗,一看就是傳令的官家信使。


    能夠讓這些信使這樣著急的,絕對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件。


    忽然,一陣長鳴的馬嘶聲,其中一匹駿馬就像是流動的牆一樣倒下,砸起了大片的灰塵。


    馬背上的傳送信使也好不到哪裏去,直接像冬瓜一樣骨碌碌滾到旁邊。


    哢嚓,撕拉……


    馬兒和人同時四分五裂,血液還來不及流出來,馬兒和人的屍體就被一大群突然出現的怪物吃得幹幹淨淨。


    其他七匹快馬和人都驚懼地分散開去,不過他們的速度還是沒有快的過那些黑壓壓的喪屍,瞬間就被撕裂得連渣子都不剩。


    青牙的信就這樣淹沒了。


    大漢朝現在也是人心惶惶,不僅僅出現了大量的暴民,還有很多的喪屍,這讓皇帝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


    二皇子為了減輕父皇的負擔,自告奮勇,帶著自己的私家衛隊,親自前往前線去查探。


    隻是這個私家衛隊有那麽些……水分……


    “誒,那個那個……說你呢!早就叫你別把腰扭那麽開,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女人,你讓我們二皇子的臉朝哪個方向擱?”說話的是一個尖聲尖氣的太監,一邊說一邊還比劃著蘭花指。


    穿著鐵甲的女人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很不屑地說:“要說這個腰,誰能比得過公公你啊?”


    “就是就是……我們用的香粉都被公公你用的梔子粉給遮蓋了,二皇子肯定聞不到我們身上的味道。”


    “公公你打扮的這樣嬌麗,是不是想要我們二皇子多看你幾眼啊?”


    “嘻嘻嘻……”


    粉頭白麵的公公氣得麵色紫漲,可是他又不敢有大的動作,因為這些女人都是二皇子從全國各地收羅來的美女,平時在身邊伺候也就罷了,就算到了今天這樣緊張的時刻,她們也要吵著跟過去,為了掩人耳目,隻能把這些美女的裙子都脫了,讓她們換上士兵穿的甲胄,本來還想蒙混過關,可是這一看,全部露餡兒了。


    忽然一個尖聲高叫:“二皇子到!”


    一個高高的圓台上,鋪成的都是大紅的綢布,四周都是彩色的絲帶,分別由一群人眾星拱月抬過高高的頭頂,正緩緩地朝這邊移動過來。


    紅色的圓台上,斜躺著一個麵容俊俏的男人,他姿態嫻雅,迷離的桃花眼微微眯著,似睡非睡,看得讓所有的人都像要丟了魂似的。


    所有的人都自覺地跪倒兩邊,圓台在城門口停下。


    雲引淒笑著坐起來,朝一旁的太監問:“發生什麽事了?”


    太監惶恐地看了那些美女一眼,立馬跪下:“啟稟殿下,這些美人都想跟著殿下去前線,可是皇上和百姓那裏恐怕不好看。”


    開玩笑,這可是去平亂,不是去遊玩,如果讓別人看到去邊疆的是一群諂媚的女人,這讓大漢朝的百姓怎麽想?


    “噢……”雲引淒點點頭,然後微笑著看向那些跪在地上鶯鶯燕燕的女人:“你們也想跟著本皇子去?”


    “殿下,你不能丟下我們……”


    “對,殿下,如果你扔下我們了,你晚上該有多寂寞啊……”


    “你就讓我們跟著去吧?”


    “我們保證不拖你的後腿!”


    “就是就是,如果我們去了,說不定那些什麽暴民都被我們的美貌所折服,都不想叛亂了。”


    雲引淒笑著微微抬手,兩根輕佻的手指捏住了一個女人的下巴,引起其他女人的一陣狂叫。


    “你們乖,就在這裏等我!”話說的很輕鬆,拒絕的意思卻很明了,所有的女人都跟泄了氣的皮球,紛紛嘟著嘴跌坐在地上。


    太監公公一下變得精神抖擻:“對!聽到二殿下說了嗎?你們都給我迴去!”


    雲引淒冷冷地說:“準備好馬車,我一個人去,誰也不許跟著我。”


    太監的嘴巴張得老大,完全都能放下一個雞蛋,好半天他才不可置信地說:“什麽!你要自己去!不信,絕對不行,皇帝陛下不會同意的。殿下,那裏太危險了,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就算喝口茶也用人伺候不成?你要是自己去,什麽都得自己張羅。”


    雲引淒高高地站在圓台上,輕瞥了太監一眼,森寒地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不……我們怎麽可能威脅你?我們是在幫你……萬一你有什麽意外,皇帝陛下……”太監慌忙的解釋,瑟縮著脖子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就照我說的做!”雲引淒完全不給他反應的餘地。


    馬車牽來了,按照二皇子的習慣,所有的馬都必須是清一色的棗紅馬,而且在頭部垂著的毛都要像雪一樣的白。


    雲引淒雙腳一踮,一下飛了出去,在馬車門口陡然停下,動作利落瀟灑,又是一番女人傾慕的尖叫聲。


    “好了,你們這些麻煩最好在轉眼之間消失,我走了。”說完雲引淒飛揚了一下彩光四射的袍子,直接鑽進了馬車,馬車們自動關上。


    所有的女人和太監都露出失望的神色,可是他們誰也不敢再跟進一步,因為他們太清楚雲引淒的性格了,雖然他帶著春風般的微笑,說出來的話也和春雨般柔和,可是他的意思,如果有人違背,那死得絕對比寒冬臘月的孤墳還慘。


    六匹高頭大馬開始緩緩地行走,馬蹄踐踏在城門口的青石地板上,發出踢踏踢踏的清脆聲。


    雲引淒慵懶地在馬車上麵的軟塌上躺下,周圍除了奢華的裝飾,車簾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喧嘩,讓他一時間陷入了沉靜。


    過了一會兒,隻聽到轟的一聲響,車頂上發出輕微的顫抖聲。


    雲引淒眉心一擰,居然有人跟上來了,而且落在了他的車頂上!


    “看來我說的話對你來說是耳旁風啊!”雲引淒一邊鑽出車簾,一邊朝車頂望去,按照父皇的脾氣,很可能不放心自己,派的暗衛跟上來。


    “你是誰!”雲引淒好看的眉毛漸漸地皺成一團,他絕對沒有見到過如此糟糕的暗衛。


    隻見來人一頭白色的短發,麥色的短褂微微敞開,露出了裏麵精裝的胸肌,而且這個暗衛的姿勢也太大膽了吧,他直接是躺在車頂上,雙手抱頭,黑色的眸子直接望向藍天。


    “放肆!你是哪裏來的?”雲引淒感覺有人在嘴巴上玩弄胡須,一下吼了出來。


    花無本來在城門口,拿著畫像在找柳初顏,沒想到意外看到了那麽大的送別陣仗,想要忽略都難。


    “我從來處來!”他從懷裏摸出了白色的畫像,在頭頂展開,仔細地端詳著,還有那麽些欣賞的意味。


    雲引淒有些惱了,這個家夥居然藐視自己:“喂!白頭鬼,你到底是不是找死!”


    “本大爺現在沒心情理你。”花無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下。


    雲引淒氣極反笑:“哈哈,有意思,你到底為什麽賴上本……本公子的車架?”


    “找人!”花無倒是不隱瞞自己真實的想法。


    “找什麽人?”雲引淒來了興趣:“難道是你的畫上的人?”


    “怎麽樣?我畫的還像吧?這個人你也認識,她在的時候,能把你氣死,她不在的時候,怪煩人的。”花無無限唏噓,掩飾住內心的恐慌。


    雲引淒摩挲著下巴,高高地站在馬車的車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花無;“我對你好像有印象,我想想啊,在哪裏見過你呢?”


    “對了,你是跟著柳初顏身邊的小跟班。怎麽了?把你的女主人弄丟了?”雲引淒的心情突然好起來,他彎下腰,隻見大袖一揮,原本握在花無手上的畫像一下變到了他的手上,而花無的雙手……


    “混蛋!把畫像還給我!這是什麽鬼?”花無攤開雙手,赫然多了兩個卵形狀的東西。


    “鹹鴨蛋啊……給你吃的。”雲引淒笑嘻嘻的說。


    原來他用幻術把花無手上的畫像變成了鹹鴨蛋。


    “誰要吃鴨蛋!”花無跳起來,就像去搶雲引淒手上的畫像。


    誰知道雲引淒直接人影一閃,站到了車頂的另一邊,花無直接抓了一個空。


    “你別過來了,如果再過來,我不保證自己要宰掉你。再說你這個畫像……哎……就算柳初顏那個丫頭脾氣不是很好,可是相貌也還是可以啊,你也太侮辱我們景大少的眼光了!你這畫的是什麽?灶神嗎?”雲引淒對一團黑的畫像連連搖頭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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