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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小姐,景少爺十裏亭有約,還望柳小姐及時赴約。"來人穿著一身藍色的仆役服,柳初顏見過,有時候丞相府的人出來采買,也是穿的這個衣服。


    柳初顏擔心的望了一眼遠方,心不在焉的問:"啊,現在嗎?"


    這景未央,又想著什麽鬼主意,沒事約這麽遠的地方。


    藍衣小廝笑得很純真,很像個小孩:"是的,景少爺說,您去了就知道他想要給你什麽驚喜。"


    柳初顏“哦”了一聲:"我洗漱一番就過去,有勞你跑一趟了。"


    藍衣小廝拱手行禮,連忙推拒著柳初顏遞過來的銀子:"小的不敢當,柳小姐賺錢不易,在下告退。"


    藍衣小廝傳完話,戴上鬥笠,就又消失在風雪中。


    “丞相府的下人,果然數字很高啊!連錢都不要!”


    柳初顏吩咐了一下羅紫,如果花無迴來,千萬不要出去,她會迴來的。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柳初顏上去,馬車慢慢的行走,等快到了十裏亭,柳初顏掀開了簾子,讓馬夫停下,她自己走過去。


    馬車走了,柳初顏見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心思重重的走過去。


    景未央見她走近了,皺著眉頭,耷拉著腦袋,好像丟了很多錢似的。


    “這麽大的雪,你還出來做什麽?”景未央快步迎上去,替她拍著落下來的雪花,順便還摸了一把她的臉頰。


    柳初顏躲閃著:"討厭!別逗啦!"


    景未央唏噓道:“這才多久啊,就翻臉不認人,看來,我得早點把你娶進門,讓你隨時看到我!”


    "又胡說,約我來看什麽啦?"柳初顏耳朵一紅,說。


    景未央身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敏銳的他覺察出不對的氣息:"不是顏兒約我來的麽?"


    柳初顏瞪大了眼睛,她是要去找花無,怎麽會去約未央啊?


    "我沒有啊……"


    景未央立馬拽過她,把她護在身後,俊臉緊繃,沉聲道:"中計了。"


    果然,一把雪亮的暗器迎麵飛來,景未央抱著柳初顏朝地上一滾,白色的雪把沾染的兩人滿身都是,暗器從他們的身邊擦身飛過,一下釘在了一旁的木樁上。


    “誰!”景未央冷冷的質問一聲,朝暗器飛來的方向聽去,那邊隻有唿唿的風聲,顯然來人已經跑了。


    木樁上的是一把飛鏢,柳初顏拔下來,景未央搶過去,說暗器上有毒。


    一張疊好的布塊掉下來,柳初顏大驚,那是花無身上的衣服。


    布塊兒後麵是一張紙,紙上寫著:“承蒙你二人的大德,老夫現在過得豬狗不如的生活,你們要找的人在老夫這裏,如果不來,後果自負!”紙上還有一個地址。


    柳初顏感覺腿上一軟,一下就朝地上跌了下去,景未央連忙扶住她。


    “顏兒!”


    “未央,救救他,我就知道出事了……他這麽晚還沒有迴來……”


    柳初顏是真的急了,也語無倫次,花無有武功,為什麽會被木子公抓住?她已經來不及去想那些細節,隻是覺得花無一定會受傷!


    “顏兒,你別急……我會想辦法!”


    景未央心裏也有些後悔,他看到花無在不遠處,於是心中醋意一起,就想著刺激刺激他,沒想到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花無的重要,在柳初顏的心裏,恐怕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愛初顏,景未央知道……


    現在要去就自己的情敵,景未央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


    柳初顏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未央,他是我的家人!我們……”


    景未央把她抱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小腦袋瓜上:“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保證,就算我死,也要救出他。”


    罷了,多一個人疼愛顏兒,沒有什麽不好。


    “不行!你們誰也不能死!”柳初顏帶著哭腔,她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想不到木子公還活著!


    景未央心裏暗罵鷹眼:“該死!居然沒有查出那老家夥的行蹤!”


    他拍著柳初顏的背,語氣柔和:“好!我們都好好的!放心……都交給我!”


    “我也要去!”柳初顏實在不放心,最重要的是,她怕看到花無失望的眼神,因為他遇到困難時,她沒有出現。


    一路上柳初顏都沒有說話,雪越下越大,黑夜籠罩著大地,可是地上的雪把整個黑夜照得跟死人骨頭一般的白,蒼茫的大地上,房屋樹木都淹沒其中,靜謐無聲。


    鷹眼戴著鬥笠,駕著馬車,長長的鞭花舞得風聲作響。


    他剛剛要睡下,就收到了景未央的暗號,連夜駕著馬車來接應兩人,沒想到是要去救那個白頭發。


    說實在的,鷹眼很不喜歡那個白頭發,景弟為了柳妹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潛在的情敵,他不信景弟看不見,可是景弟這個傻子,還是要自虐的去救那人。


    所以鷹眼除了很想抽人,他還狠狠的抽馬,把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泄出去。


    景未央和柳初顏都坐在馬車裏,他拉過柳初顏的小手,觸手都是冰冷的刺寒。


    景未央眉心一擰:“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


    柳初顏仿若未聞,眼神直勾勾的望著車簾,聲音顫抖的問道:“未央,怎麽還沒有到?”


    “別怕,有我!”景未央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立櫃旁,拉開最底下的一處抽屜,從裏麵拿住一條絲絨的薄毯,輕輕的蓋在柳初顏的肩上。


    柳初顏猛然驚醒,順手抓住景未央的一處衣袍,漆黑的大眼睛裏開始泛著霧氣:“未央,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坐視花無有事!”


    景未央原本有些酸結的心,瞬間冰融消逝,初顏還是在乎他的,都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擔心自己會不開心。


    他的手掌撫上了她的頭發,語氣輕柔安穩:“我明白!不要顧及我,我幫你!”


    柳初顏雙手環顧景未央的精瘦的腰身,把小臉靠在他的小腹上,聞著男人身上溫暖的薄荷味道,焦躁的心就像是慢慢熄滅的火焰,慢慢變得和湖水一般平靜。


    她必須冷靜下來,想想木子公的目的。


    他三番四次的要自己的命,抓了花無,一定也是作為誘餌,把自己引過去。


    所以,花無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柳初顏原本想要把木挽香帶去的,可是思來想去,木子公那個老匹夫,現在性格已經扭曲的不像人,他嘴上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兒,實際喪心病狂,他應該最了解自己的女兒,結果還是給了她藥,讓她下到自己的糖水中。


    木挽香本來就對自己存著內疚之心,結果木子公一二再,再而三的毒害自己,如果木子公稍微有一點點為人父的仁慈之心,就不該逼死自己的女兒。


    所以,柳初顏依然沒有通知木挽香陪她走著一趟,說不定木挽香去了,到時候反而束手束腳,不能收拾木子公這個老匹夫!


    風雪飄飄,馬車寶蓋周圍的羊角宮燈發出迷離昏黃的光,把路上的積雪照得熠熠生輝,可是前麵的路依然昏暗,不知道去的人還有沒有來迴。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景未央在,已經宵禁的首城,要打開城門通行不難,可是郊外的路凹凸不平,加上雪天濕滑,所以原本要一個時辰的路,硬是走了兩個時辰。


    遠遠的看到山凹處的一處黑屋,孤零零的盤在半山腰,景未央查過,這一帶,就這一間臨時的木屋,平時都是提供給上山的獵人臨時落腳。


    鷹眼把馬車周圍的宮燈全部熄滅,景未央和柳初顏下了車,下麵的路,馬車不能再前行。


    木子公信上說,隻要景未央和柳初顏上去。


    “你就在這裏接應!”景未央單手搭在柳初顏的腰間,迴頭叮囑鷹眼。


    “景弟!”鷹眼依然不放心:“真的不需要我跟著嗎?”


    柳初顏小聲說:“鷹眼大哥,木子公那家夥再厲害,現在也是窮途末路,我估計他也是想抓住我和未央,到時候,我們兩個聯手,說不定他還會從這裏跑了,你在這裏等著比較好!”


    景未央也點點頭,單手拍了一下鷹眼的肩膀:“交給你了!”


    鷹眼揉揉眉心,轉身跳上了馬車,然後靠著車壁,抱胸低頭;“要去快去!我還要趕迴去睡覺!”


    景未央和柳初顏來到木屋的時候,她們的腳步雖輕,可是亮著的油燈瞬間熄滅,顯然裏麵的人發現了她們。


    柳初顏要去推門,景未央一把拉過她的手腕,直接藏在身後:“小心,屋裏有機關!”


    景未央從柳初顏的腰間抽出銀絲,單手一用力,銀絲的一頭掛在了門鎖上,然後他運用真氣,單憑一條胳膊,就把整扇木門給拉開了。


    隻聽嗖嗖嗖的破空聲,無數的飛箭急射出來,沒入了厚厚的積雪,打出了大大小小的洞。


    柳初顏的背上爬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要是剛才不是景未央提醒,她貿然開門,現在早已經被射成了刺蝟。


    木子公的聲音在裏麵癲狂的響起:“二位縮頭縮尾的,該不是不敢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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