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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初顏看了看自己,她生日是八月八,每年老爸都會提醒自己,如今多久了,沒人在身邊嘮叨,她自己都忘記了。品書網(..


    走到一家兵器鋪子,柳初顏進去看,兵器店老板此時正在打鐵,旁邊放著一堆黑炭,爐火中紅通通的,有些未成形的鐵器正燒得和爐膛一樣的紅火。


    老鐵匠大概年紀五十,粗厚的手掌靈巧的在一把鋤頭上敲打。他好像沒有功夫招唿客人,隻讓她隨意看看。


    她逛了一圈,什麽農具兵器都有,琳琅滿目,隻是那些都看起來很沉重的樣子,沒有一件兒適合自己用。


    她有些失望,剛要出門,抬頭望去,讓她差點精神分裂。


    人群中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顯眼的銀色頭發,柳初顏心下一驚,花無這小子居然找上來了。


    迴想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好像透露過要來澧縣……


    花無依然和陽光般俊逸灑脫,銀白的頭發顯得和世人格格不入,有些像後世的叛逆帥小夥。


    他比前段日子黑了一些,樣子看起來有些暴躁。手中拿著一疊白色的紙張,黑乎乎的輪廓像是一個人頭像。


    不管和自己有沒有關係,柳初顏都不想這個時候遇到他,這個家夥一根筋,到時候撒潑起來,怎麽說自己忽然甩下他,也是有點理虧。


    眼見那小子朝這邊走來,柳初顏連忙閃身進兵器鋪,四處張望了一番,目光灼灼的盯上了那一筐煤炭。


    老鐵匠原本在矯正一把劍的弧度,單眼標準下,忽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驚呆。


    隻見一個長的很秀氣的小生,居然蹲在煤筐前,兩手往那黑碳上一抓,然後往那白皙的臉上一抹,還使勁兒的揉搓,黑漆漆的臉蛋就剩一雙眼睛還能見到些許白。


    然後他把竹筐子一推,黑漆漆的炭塊兒灑了一地。


    什麽時候自家的煤炭有胭脂水粉的功效?這看起來斯文秀氣的小子,不會腦子壞掉了吧。


    “公子,你這是——”老鐵匠簡直有些玄幻了。


    柳初顏慢慢的幫忙撿起炭,眨了眨唯一的眼白,笑道:“沒事兒,我需要這些炭灰來冷靜一下。”


    老鐵匠一頭霧水的撓撓頭,那手上的鐵劍咣啷一聲掉在地上,劍刃沒有開鋒,可是砸在腳背上也是很有分量的。


    他抱起腳背哇哇的大叫了一聲。


    這時候,一個銀發男子進店,老鐵匠哭喪著臉,顧不上做生意,轉身去拿紅花油。“客官隨便瞧一瞧,咱著都是上等的貨!”


    老鐵匠擰開瓶塞,一股清涼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花無走過去,一臉戾氣,舉起手中的畫卷:“老頭,你有沒有見過這女人?大概這麽點高,偏瘦。”手不忘比劃著。


    老鐵匠呲牙咧嘴的塗抹著藥油,哪裏有心情關他的什麽畫像,隨口敷衍道:“客官,小的日日都在這裏忙活生計,哪有那麽多時間留意這些瑣碎的人和事啊。”


    花無立馬轉移目標,看向一臉炭黑的發育不良的‘臭小鬼’,指著柳初顏黑黑的後腦勺質問:“你,有沒有見過這畫裏的人?”


    那語氣,簡直了。像是審犯人一樣。


    柳初顏緩緩的抬頭,露出那同樣黑黑的臉,她這驚鴻一瞥,差點沒磕倒在地上,崩掉自己的門牙。


    隻見雪白的紙張上,赫然用墨汁塗抹了一副人物肖像,有鼻子有眼,有耳朵有臉,可是,那眼睛一大一小就算了,怎麽瞪得跟牛眼似的?牛也就算了,耳朵卻是蚊香圈兒般的螺旋紋,看的柳初顏隻覺得目眩神暈。


    鼻子不說了,是大象的鼻子,可是尺寸小了一番,嘴大也就算了,怎麽還冒出幾顆獠牙?


    這麽牛叉的長相是誰?千萬別告訴她這是她本人,這畫工也是了得啊……


    柳初顏的臉很黑,當然炭灰是很好的保護色,看不出來。這畫工,就算是以瘋魔著稱的梵高大俠也要退避三舍了。她艱難的咽下一口氣,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呃?——啊?——沒有見過。”


    花無聞言似乎有些沮喪,低著頭像是打架輸了的豹子,悻悻然的轉身離開,金燦燦的陽光給他的身形鍍上了一層金邊,可是看起來卻有說不出的孤寂和蕭索。


    柳初顏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下一軟,突然想要叫住他。


    不過……不過什麽呢?


    她有些迷茫,這個家夥除了腦子有些抽,其實也挺講義氣的,可為什麽自己連他也要躲?


    直到花無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還是沒有追上去,好像就缺了那麽一絲勇氣。


    最後老鐵匠告訴她自己後麵有一口井水,她這才緩過神來,匆匆洗了把臉,眼見天色也不早了,急忙朝賈老爺府上趕去。


    柳初顏就像是去做賊的小偷,小心翼翼的出了門,隨之注意著前後的情況,溜進了古董商的家。接待她的居然不是昨天那兩個家丁,是個陌生的臉孔,一詢問,才知道原來那賈老也老毛病犯了。


    男人的劣根性永遠都是填不滿的欲壑,他早就去後麵那條充滿著脂粉和女人香的街上,尋歡作樂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美人空望月。


    柳初顏隻要單獨跟著小家丁走:“請帶路。”


    存放銅磬的佛堂在後院,大夫人喜歡雅靜,所以平時除了少數打掃的下人,基本沒有人來這裏。


    自從除了妖怪事件,府上的人都膽小怕事,就算不得不走這邊的小徑,都是飛一般的跑過去,現在能避都避開了。那小家丁把她領到後院的月亮洞們,就不敢再前進一步,快速的給她開了鐵門,然後就找理由一溜煙兒跑了。


    柳初顏大著膽子推開門,一陣陰冷的風迎麵吹來,讓她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是天氣寒冷,是這個陰森死氣的氛圍,就好比再膽大的人去亂葬崗,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著那下麵埋著的死人。


    門邊兒有燈籠,她拿出一個點燃,然後朝佛堂走去。


    佛堂中還點著一排排油燈,聽說這些都是鯨魚的油,能夠燃很長的時間。慈眉善目的佛主高高的坐在佛堂中央,雙層下頜上那淡若煙塵的微笑,頓時讓人心靜了很多。


    柳初顏迴想著《西遊記》裏那些膽敢出現在佛堂的妖魔鬼怪,大多都是仙佛身邊的小嘍囉,這樣想著也沒什麽可怕。


    那銅磬很好找,直接就在長明燈的旁邊,有點兒像收服白素貞的那隻紫金缽盂,隻是纏枝的蓮花紋飾古樸典雅。


    伸頭看去,隻見銅磬裏麵空空如也,如果是定時鬧鍾一類的東西,也沒辦法安裝精細的機關機括。


    銅磬的底部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柳初顏端詳了半天,最後判斷不是中文英文甚至阿拉伯文,反正是天書看不懂。


    這樣一個小東西,怎麽可能是妖怪?


    再看看佛堂周圍的布置,簡單,一目了然,兩個燭台,一個香灰爐,還有一張高大的供桌,兩盤子水果,地上就是散著蘑菇般的蒲團,旁邊一堆蠟燭。


    要說有什麽能發出聲音的東西,就是那呆愣愣的木魚,可是沒人敲它,怎麽可能有聲音。


    銅磬無緣無故亂叫,從初中物理學的原理,一定有東西和它產生了共振,隻要找到共振源,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此刻已經接近了天黑,小院這邊反而燈火通明。除了佛堂自身那朦朧昏黃的燈光,還有院牆那邊亮如白晝的多如繁星的燈火。


    銅磬亂叫的時辰還不到,她隻能坐在門檻邊的蒲團上,盤腿捉摸著對麵那棟高高的建築。


    好眼熟,柳初顏撫掌大笑,“哈哈……原來那邊是月下香,原來賈老爺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府邸不僅在青樓的後麵,而且隻有一牆之隔。”


    她笑了一會,又覺得這個樣子很傻,立即收聲,眼眸微眯。


    難道讓銅磬發生共振的共振源在青樓那邊?


    柳初顏枯坐五味,剛開始還像是老鬆一般直立,到了後來,百無聊賴的她隻能靠在門板上。


    忽地,一隻貓慘烈的一叫,然後身影從牆上跳了下去。


    柳初顏被這詭異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子,重新打起精神。


    對麵的高牆黑乎乎的就像是橫亙的巨人臂膀,濃蔭如蓋的古樹吱呀粗壯,直接毫不客氣的伸到牆的這邊,還蓋了一大片的區域。


    這時,高牆上麵白光一閃,柳初顏以為自己是眼花,還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這一眼差點把的七魂嚇掉六魄。


    隻見那白光又是一閃,然後兩團白光交叉在一起,結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環,然後環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慘白的女鬼,不是,是女人的臉。


    不好!


    柳初顏大步跑上前去,幸好這裏的光線還很足,不然夜盲症的她隻有像瞎子一邊沒法著邊。


    她拉住一根粗壯低矮的枝丫,費力的攀爬上去,有了上次真心話那次景未央讓自己爬樹的經驗,這次顯然行動利落了很多。


    不一會兒她就站在了牆頭,可是等的不是出牆的紅杏,而是要尋死的紅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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