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天帝和眾神都眼巴巴地望著剛從曆練台迴來的兩人。


    “戰神大人,仙尊……你們可算迴來了!”


    楚墨都怕他下一句就蹦出來:本君真是想死你們了!


    “看這架勢,是有事想讓我去做?”


    他一下就看穿了。


    “……對!”


    天帝正欲開口,梵淵卻已經先一步說了出來。


    “事關魔界?”


    “……不錯!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仙尊呀!”


    天帝隻得歎道。


    “魔界這幾千年來,一直還算安分。可最近不知是什麽原因,突然又開始作亂……”


    當初把魔族收拾得這麽安分的功臣,正是楚墨。


    現在那些家夥再次蠢蠢欲動,依然還是得靠他這個戰神出馬。


    畢竟就對付魔族這件事來說,整個神界……


    沒有比他更擅長,做得更好的了。


    “哦?魔族又不老實了?”


    一聽這話,楚墨興致就來了。


    手還有點癢。


    “正好!上次去還是一千多年前,怪想他們的!”


    “嘶……”


    聞言,眾神不禁背後一涼。


    誰能聽不出他的話外之意啊。


    這明擺著是說,那些魔族皮癢了呀!


    天帝立刻目光炯炯地望著他:“戰神大人是答應去魔界走一趟了?”


    “自然!”


    這家夥,拐彎抹角的,不就是想下令讓他去麽?


    八成是出於人情世故,覺得他和梵淵剛度完蜜月迴來,就差遣他去辦事,不太好。


    可事關魔族,他怎麽會計較這點東西?


    “我與你同去。”


    見他答應,梵淵便也做了決定。


    “行啊。”


    知道仙尊大人有多黏人,楚墨一點也不意外。


    餘光瞥見天帝等人欲言又止的,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等等。”


    楚墨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當著眾神的麵和他咬起了耳朵。


    湊到對方耳邊,低聲提醒。


    “你當初血洗過魔界,有的魔族恐怕還記得你吧?”


    雖然是數萬年前的事,但也說不好。


    梵淵看來是清楚的:“他們不記得我的樣貌,隻記得我眉間的紅蓮紋。”


    楚墨一拍手掌:“那好辦!你把這印記隱藏了就行!”


    “嗯。”


    兩人商量完,便決定立即前往魔界。


    “二位,一路順遂……”


    天帝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他們就已經不見了。


    “這……可真是雷厲風行啊……”


    隻好擦擦額角的汗,低聲感慨。


    ……


    “就算天帝不說,你也打算跟我說這事兒的吧。”


    去往魔界的路上,楚墨用了然的眼神睨著身旁之人。


    “這六界再大,也壓根逃不過仙尊的法眼。”


    梵淵對這六界眾生的事,本就掌握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知道魔族作亂的原因了。


    “……”梵淵忽而攬住他的腰,將他往自己身旁一拉。


    “數千年前,你降服了現任魔主重涯,並整肅了魔族。”


    “當時,我便在九重天看著。”


    楚墨忍不住嘖嘖:“難怪我那時就一直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原來是真的。”


    自己不管做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簡直就是人形監控嘛!


    “老實說……我洗澡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偷偷看?”


    他壞笑著把臉湊近,逼問道。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不是偷偷。”


    梵淵為自己辯駁道。


    “你說你這個人……”


    腦補了下對方在九重天一本正經觀看自己洗澡的畫麵,楚墨頓時百感交集。


    怎麽會有變態的人啊!明明表麵看著那麽清冷端方,那麽禁欲。


    誰知道真麵目卻是這樣!


    “生氣了?”


    梵淵垂眸觀察著他的臉色。


    他把頭一撇,沒好氣道:


    “那倒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


    “既然你都做了,那下次我也要偷看你洗澡!”


    楚墨狀似兇殘地放出了狠話。


    “你給我等著吧!”


    梵淵卻說:“你若想看,隨時都可以,無需偷摸。”


    楚墨白他一眼:“你不懂,就是要這樣才刺激!”


    “……”


    仙尊大人波瀾不驚的眼裏寫著:你高興就好。


    隻是偷看他洗澡的下場,很可能是被拉進去一起。


    當然,不可能是純洗澡,肯定還會發生些別的事情。


    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不純潔,楚墨忙轉移話題。


    “別忘了,咱們是來幹正事的,馬上就到了!”


    話音一落,他們已經站在了魔界入口。


    這入口,就在人界極寒之地最邊緣的一處裂縫中。


    從這裂縫進去後,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天地了。


    楚墨還是自己本來的樣子,而梵淵則隱去了眉心印記,收起身上氣息。


    無量神久居九重天,本就幾乎沒人認識,也沒人認得他的臉。


    最標誌性的就是眉間的紅蓮,以及那滿身非比尋常的神力。


    如今都隱藏起來,倒真是不好認了。


    但楚墨卻相反。


    一看到這黑發金瞳的青年的臉,周遭的魔族頓時像見了殺神一般,嗚哇亂叫著四散而逃。


    這情形跟之前的冥界還有點像。


    隻不過冥界眾鬼好歹還會裝一裝,這些魔族的反應卻一點不加掩飾。


    凡是楚墨所到之處,一個魔族都沒敢留下。


    魔主重涯剛收到消息,他就已經帶著梵淵出現在對方麵前了。


    “……戰神大人突然前來,有何貴幹?”


    魔主已經腿軟了,好在這會兒正坐在自己的尊位上,不容易被看出來。


    楚墨老神在在地審視著對方那張已經浮上皺紋的臉,還有對方發間的銀絲。


    “我來幹什麽,你心裏沒點數?”


    “……”


    魔主強撐著和他對視半晌,終於憋不住,老淚縱橫地撲到他麵前。


    “戰神大人,您體諒體諒我這個魔界之主吧!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


    楚墨往旁邊挪了一步,把他的手踢開。


    “還想抱大腿?誰給你的膽子?”


    魔界大廳內的一些魔族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震撼不已。


    先前是聽說過,他們的魔主十分畏懼這位戰神。


    可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麵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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