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


    聞言,楚長宴仍舊麵不改色。


    “因為,我不會後悔。”


    “……”


    楚墨隻好歎了口氣。


    這家夥,真是不要太固執。


    這個世界對自己來說隻是眾多曆練裏的一個,可對楚長宴而言,卻是無比真實的一生。


    拿自己一生中的大半輩子,來換他人的壽命,自然需要極大的決心。


    這家夥也並不知道,離開人世後還有再次轉世,重新開始的機會。


    就這麽做出了果斷的決定。


    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


    見他沉默著不說話,楚長宴屈起手指放到他臉頰旁,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


    眼神諱莫如深。


    “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咳……”


    楚墨默默挪開目光,暫時不繼續跟他對視。


    “好像,是好了點吧……”


    “真的?”


    楚長宴當即又為他探了下脈。


    隨即,神色微沉。


    “……脈象還是一樣。”


    “是嗎?可我感覺好像確實舒服了點……”


    楚墨一臉鄭重地說。


    在楚長宴看來,他這樣卻是故意裝出來的,隻是想讓他放心。


    “果然……隻求神問佛,是不夠的。”


    有些粗糲的掌心,緩緩裹住他的手指。


    “等找到毒醫,一定會有辦法。”


    “嗯。”


    楚墨微笑著點頭:“大哥,我相信你。”


    “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再叫我大哥?”


    楚長宴眸光微黯,空著的那隻手,一點點觸上他的嘴角。


    帶著溫度的指尖,緩緩描摹出唇角的弧度。


    楚墨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掌心在發燙。


    “嗯……”


    楚墨認真想了想,才迴答:“那……我努力調整,適應一下?”


    他的迴答,完全出乎楚長宴的預料。


    本以為,他會直接拒絕的。


    而這樣的迴答……仿佛給了他不止一絲的希望。


    “……真的?”


    為了證明這不是夢境,楚長宴再度向他確認。


    “嗯。”


    楚墨笑著點點頭:“真的。”


    “……”


    楚長宴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傾身過去,壓住了他。


    兩人臉對臉,上半身也幾乎貼在一起,沒了距離。


    楚墨張著眼睛和他對視,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灼熱氣息。


    “大哥……”


    剛一開口,楚長宴便低頭吻住了他。


    “以後,你每叫一聲……我就親你一次。”


    楚墨狀似驚訝地問:“所以……這是種懲罰麽?”


    “對。”


    楚墨心裏樂開了花,表麵冷靜:“可是大哥,這懲罰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


    話還沒說完,便又被封住了唇。


    等楚長宴親了個夠,才低喘著對他說:


    “懲罰這種東西……向來都不公平。”


    “……”


    楚墨默默捂唇,心想:


    這人真是太會玩兒了。


    ……


    第二天,楚墨的狀況看起來又好了些。


    寶海都忍不住覺得,該不會大少爺的誠心,真打動了老天爺吧!


    不然少爺怎麽突然又能下床走動了呢?


    因為楚墨說屋裏太悶了,想出去走走,楚長宴便扶著他去院子裏散了會兒步。


    “如果累了,別勉強。”


    走了一會兒後,楚長宴便開口提醒。


    “知道了,大哥。”


    楚墨語氣自然地迴道。


    “……又一次,記下了。”


    楚長宴又眯起了眸。


    楚墨頓住腳步,衝他眨眨眼。


    表情好像在說:不是吧?真每一次都要記著?


    而楚長宴的眼神也仿佛迴答了他:沒錯。


    “……”


    楚墨幽幽轉過臉,看向別處。


    內心卻忍不住發笑。


    這哪是什麽懲罰啊。


    分明是福利好吧。


    當然,他知道,某人肯定也覺得這是福利。


    這算是另一種心有靈犀?


    061都不由得調侃他:【以後你想要親親的時候,直接開口叫聲大哥就行了。】


    多方便。


    楚墨悄然揚唇:【我也是這麽想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懲罰能維持多久。


    不過既然對方都提出來了,那他自然得抓緊機會,多玩會兒。


    “大……咳,我該迴去喝藥了。”


    有時候,還真不是故意的。


    屬實是之前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這一點,楚長宴自然也明白。


    但這正合他意。


    因為楚墨叫錯的次數越多……攢下來的次數也就越多。


    他怎可能不高興?


    “想在院子裏,還是迴屋喝。”


    楚墨:“還是先不迴屋吧。”


    “嗯。”


    楚長宴就這麽坐在院子裏,照顧他喝完了藥。


    等他終於答應迴屋後,才扶他進去,然後利落將門一關。


    “呃……”


    寶海站在外頭,困惑地撓了撓頭。


    大少爺這關門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進屋後,楚墨驟然感覺身體一輕。


    下一刻,就被某人抱坐在了腿上。


    楚長宴坐在床邊,雙臂圈著他的腰,有點像抱小孩兒的感覺。


    “……”


    楚墨剛低頭看他一眼,就被他輕捏著下巴,親了一口。


    剛吃完蜜餞,嘴裏全是甜滋滋的味道。


    親了一口之後,某人顯然還很不滿足,緊接著又湊上來親了好幾下。


    “……這是今早攢的。”


    見楚墨一直悠悠地望著自己,才終於撤開來,還不忘解釋。


    “暫時清算完了。”


    “有那麽多次嗎?”


    楚墨抬著下巴,以一種睥睨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我說了會試著接受,但你也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時至今日,已經很久沒人敢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了。


    可楚長宴卻並未有絲毫生氣的感覺。


    隻是徐徐道:“我覺得……我已經很克製自己了。”


    他一直都在壓抑自己體內的欲望。


    每天和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處,又有那麽多的親密接觸。


    他能忍住不做什麽,完全是顧忌著楚墨的身子。


    顯然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再更進一步。


    除非,他真想讓楚墨死在床上。


    楚墨抬手摸了摸他頭上新換不久的紗布,輕笑一聲。


    “大哥,不止我,你也得好好注意身子啊。”


    “……知道。”


    將他放迴床上後,楚長宴又俯身親了他一口。


    “這是剛才的。”


    “……”


    楚墨望著他,沒說話。


    起身前,楚長宴突然順走了他床上的兩本龍陽小黃書。


    “呃……你拿去幹什麽?”


    “當然是……學習。”


    迴答完,便彎腰幫他掖了掖被角。


    “更何況,你現在不適合看這種東西。”


    他的身體情況尚未穩定,那位燕赤國的毒醫,也還未找到。


    他已經決定,在楚墨身體沒有真正轉好之前,這些書就沒收了。


    免得影響身體。


    “哼……”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楚墨忍不住吐槽: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自己要看……”


    之前還問他怎麽看這種東西。


    這下又打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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