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過去,冷墨澤因為生物鍾睜開眼睛,看著床上熟睡的靈蓉,絲毫不憐惜叫靈蓉起床。


    堅持總是有收獲的,季靈蓉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了一點點內力,聽到皇上叫她,瞬間睜開眼,坐起身,有些興奮道:“又到練功時間了?”


    冷墨澤反而不適應了,天天叫靈蓉起床跟打仗似的,被抓、被撓都是常事,突然靈蓉一叫叫醒,一副熱愛習武的樣子,反而感覺是腦袋生病了。


    倆人洗漱更衣用膳後,開始做準備活動,今日的季靈蓉格外配合,也不叫苦喊累了,就想快點到練內功環節。


    她是真對這種反科學的東西感興趣。


    冷墨澤全程麻木臉,探究地看著靈蓉,莫非是昨日演戲嚇到她了?


    練完功,季靈蓉意猶未盡道:“皇上,要不再練一會兒?”


    冷墨澤:“……”如果不是靈蓉沒離開他視線,他都要懷疑靈蓉被換了。


    又練了半個時辰,季靈蓉這才感覺到疲憊,打了個哈欠,習慣道:“臣妾先補覺了,皇上您忙。”說完,直接躺到他懷裏。


    冷墨澤薄唇上揚,靈蓉終於正常了!任勞任怨的為她清洗,換上幹淨衣裳,卻並沒有放到床上,把人抱進了馬車。


    馬車向北前行,未知的旅程即將開始。


    季靈蓉醒來時是在馬車上,已經習慣的她懶得起身,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沙啞問:“爺,我們這是要去哪?”


    “往北行,爺要微服私訪。”


    微服私訪!季靈蓉瞬間坐了起來:“爺,你怎麽這麽想不開?”


    冷墨澤:“?與想不開何關?”


    “沒關係,妾身亂說的。”季靈蓉尷尬地笑了笑,她總不能說,百姓過的生活遠比他想象的苦,作為一個愛民如子的皇上,親眼目睹百姓吃不飽飯,然後自己難受是想不開吧?


    如今正值春季,百花齊放,倒是出遊的好時節,季靈蓉怕皇上追根究底,連忙轉移話題。


    “太好了!現在花開的正豔,是出遊的好時節呢!”


    冷墨澤睇看她:“裝模作樣。”倒是隨了她的心意,沒有追問。


    馬車此時已經出了城門,一路走的官路,暢通無阻,冷墨澤把身份符牌給她:“你叫季蓉,是商人之女,這一路稱唿為夫夫君,夫君名諱為黑豐,打獵為生。”


    季靈蓉曉得了,把身份符牌踹兜裏,然後掀起簾子一角往外望。


    並沒有看到美景,除了樹就是土,有些無趣的放下簾子,見皇上已經拿起奏折批閱,無聊的在馬車上翻找。


    這個暗格是衣物,那個暗格是幹糧……翻了半天都沒發現一本書!


    那她幹點什麽?


    坐到皇上身邊,她不死心地問:“夫君,帶書了嗎?”


    冷墨澤:“帶書作何?”


    季靈蓉:“我想看了。”


    “再有兩天,我們會進城,到時候給你時間去書局買一些。”


    兩天?這麽長時間?那她這兩天幹什麽?


    季靈蓉單手握拳,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冷墨澤眼中閃過精光,等著靈蓉提要求。


    季靈蓉想了想,取出首飾盒,拿出銅鏡開始給自己編發。


    這一編就編了半個時辰,隨即給自己化妝。


    冷墨澤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有些無奈,因為微服私訪的原因,他隻需要處理緊急的事情,如今奏折都看完了,靈蓉還在忙碌。


    他無聊了……


    手拖著下巴,看靈蓉在自己臉上畫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一樣。


    季靈蓉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感覺還比較滿意,偽素顏什麽的,就是好看!


    她轉頭看皇上,櫻唇微張:“夫君,我這個妝容好看嗎?”


    冷墨澤頷首:“好看。”


    季靈蓉拿出兩盒唇脂:“那夫君說,我用哪個顏色好?”


    冷墨澤看向唇脂,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這兩個顏色有什麽不同?


    不都是紅色嗎?


    他當然不能承認看不出來區別,隨意指了一個:“為夫認為這個顏色更適合夫人。”


    季靈蓉看了看手中的唇脂,不懷好意地笑了:“那這個顏色不好看嗎?”


    冷墨澤沉默片刻:“比那個顏色稍微遜色。”


    季靈蓉捂唇笑了:“夫君的眼光真好!”


    冷墨澤被她眼中的笑意晃了一下,別過臉,一本正經道:“當然!為夫這點辨識度還是有的。”


    季靈蓉忍不住捂著肚子狂笑,笑得冷墨澤一臉茫然地問:“夫人發生了何事?”


    季靈蓉:“我能說,我拿錯了嗎?這兩個顏色一樣!”


    冷墨澤:“……”


    他的臉升起紅暈,看著季靈蓉笑得如此豪放,氣得用嘴堵住她的唇。


    與此同時,馬車外一位好心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姑娘,你怎麽不笑了?”


    “莫不是笑抽了?車夫快停車啊!你家小姐笑抽過去了。”


    趕車的落赤:“……”


    被堵住唇的季靈蓉:“……”


    惱羞成怒的冷墨澤:“……”


    哪來的二貨?


    馬車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季靈蓉戴上麵紗,纖纖玉手掀開車簾,溫柔地笑了笑:“多謝公子關心,妾身無事。”


    “無事就好,大姐,您以後可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笑了,能嚇哭小孩子!”孔至不讚同地看著季靈蓉:“這也幸虧遇到了我,我女兒心大,因為你的笑聲多吃了半碗飯。”


    季靈蓉:“……”她笑容凝固,磨牙道:“那真多謝大叔了!”


    大叔?孔至撓了撓頭:“你叫錯了,你應該叫我弟弟的,叫我大叔的人應該不到十歲,你長得有點老。”


    季靈蓉:“既然無事,就此道別。”


    “大姐,有事,有事。”孔至心疼地掏出一兩銀子:“我女兒自小不愛吃飯,您能不能再笑一次,讓她把剩下的飯吃了?”


    季靈蓉:“……”我上次無語的時候,還是這男人說上句話的時候。


    “抱歉,妾身不賣笑!”季靈蓉把車簾放下,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這男人有病吧!


    冷墨澤把靈蓉攬到懷裏:“生氣了?”


    “他不光叫我大姐,還說我長得老!叔叔可忍嬸嬸忍不了!”季靈蓉光顧著生氣,把現代的話都說了出來。


    冷墨澤微微凝眉:“嬸嬸比大姐還老,靈蓉不必因為眼拙之人,自暴自棄,拿自己與嬸嬸相比。”


    季靈蓉:整個人都無語了。


    男人都有毒吧!


    她把皇上推開,坐到桌子前,隨意翻開桌子上的奏折,放到眼前,遮擋皇上看她的視線。


    冷墨澤挑眉:“夫人不是不喜歡看嗎?”


    “誰說我不喜歡看?”生氣的靈蓉已經沒了理智,當場懟了迴去。


    冷墨澤:“你不是說看不懂才不喜歡嗎?”


    “怎麽會看不懂!”季靈蓉下意識掃了一眼奏折,然後扔皇上麵前:“說話漏洞百出!明顯是讓你看出來他並非本意,兵……”


    季靈蓉頓住了,走到皇上麵前拿起奏折,仔細看著。


    小聲道:“兵部尚書請封柳葉為平妻?”


    冷墨澤壓低聲音道:“上次朕殺夏婉之前,與兵部尚書商議了,猜到他們會再次接近兵部尚書,想辦法偷兵符,沒想到會用柳葉這枚明棋。”


    “會不會是聲東擊西?”季靈蓉感覺不敢置信:“您是被驢踢了才能答應?這不有傷風化嗎?他們想不到您不會答應嗎?”


    冷墨澤勾起靈蓉的下巴,一字一頓道:“朕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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