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數次跟宇道,她在他身邊有多痛苦,她會時刻想到他的存在,她覺得他越來越像他了。


    而今天,六月二十一日,正是南宮宇的忌日。


    難怪每年總有那麽一天,她會消失不見,原來她是去悼念他的哥哥去了。


    哥哥,為什麽走的時候都不跟家人說一聲呢?難道要真的和南宮家徹底決裂嗎?


    南宮瑾想起了小時候曾經聽到父親和哥哥的爭吵聲:“如果要選擇學武,以後就不要迴南宮家!”


    然而南宮宇也是倔強地不肯迴頭,就真的帶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南宮家。


    那一年自己多少歲?應該是八歲吧,而哥哥已經十八了。


    他是因為執著地想要選擇自己的生活,所以離開了南宮家,從此杳無音訊,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離開了人世。


    南宮瑾看著那本子上的文字,一股悲傷之情充斥心間,讓他不由感覺悲從中來。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打鬥聲,是黎嬌一路打了進。


    當她發現自己的房門大開著時,她就知道,是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她的私人領地她從不讓人碰觸的地方。


    是誰這麽大膽!


    黎嬌和攔住她的男保鏢們打了起來,當然她通常是一招製敵,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一招之內解決你的敵人。


    黎嬌一直是這麽做的。


    當她看到南宮瑾站在自己的房間內,床頭邊上的保險櫃門大打開來,開鎖匠站在一旁,見到如天神一般降臨的女子,渾身充滿煞氣,雖美是美,可也危險,不由瑟縮了一下。


    黎嬌一雙美眸中有熊熊的火苗在燒烤,聲音低沉帶著威懾力:“誰幹的?”


    開鎖匠胸前掛著開鎖的工具包,聽到黎嬌的聲音,身體再次抖了抖,把手指很不厚道地指向了南宮瑾。


    而南宮瑾轉身麵向黎嬌時,眼中的悲傷仍然濃得化不開,這讓黎嬌心中微微吃驚,但憤怒仍然不減。


    她和南宮宇的關係,她是打算瞞他一輩子的,正準備這三年期滿。她就要離開,去環遊世界,去找到遺忘他的方法。


    因為在最後的一頁,也就是在昨天晚上,黎嬌寫下的方字是:“宇,我發現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和他在一起,讓我無時無刻不想到你,可又覺得困惑和迷茫。


    你們明明是兩個人,為什麽還是會把他當作是你,這樣的錯誤可以犯一次,但我不想再犯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我打算離開,離開他,也離開擁有和你在一起有迴憶的這個城市,我會去世界各地流浪。


    我會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天地,我會忘了你,忘記和南宮家有關的一切人和事,就這樣吧,永遠愛你的嬌。”


    這段文字是南宮瑾最後讀到的,他轉身麵對她時。聲音有些哽咽:“你是因為我大哥才來我身邊的?”


    黎嬌沒有說話。但渾身的戾氣卻在一點點消散,不知為什麽,現在看著南宮瑾,卻發現,他真的越來越像他的大哥,是長相的關係嗎?


    好像也不完全是,應該是氣質吧。


    不過明明一個是武術教練,一個是霸道總裁,他們竟然有了相同的氣質,給了她相同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太愛南宮宇的關係?


    黎嬌說不出話來。


    南宮瑾卻是一步步逼近她。走到了她麵前,兩個人沒有對視,黎嬌一直低著頭,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一點點在靠近,一點點將她包裹,她閉上了眼睛,感覺屬於南宮宇的氣息。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抬起頭來時,眼神已迴複冰山一般的寒冷:“我可以不去怪你私自找人開了我的門鎖,還打開了我的保險箱,知道了我的秘密。


    這些我都可以不去和你計較,但是我要離開了,正如我在記事本裏寫的那樣,我要去全世界流浪,再也不會迴到這個城市。”


    黎嬌的聲音透著堅定和不容置疑。


    房間裏此刻安靜地連一根針落下也會發出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所有人除了這兩個當事人,全都退出了房間,隻餘下他們兩人。


    氣氛變得詭異緊張起來,南宮瑾的眸光瞬息萬變,似蘊藏了無數暗流一般。


    “你要走?”


    “對。”


    “去哪裏?”


    “不知道。”


    “你不想對我負責?”


    “我為什麽要對你負責?”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這句話讓黎嬌瞬間抬起了頭,她以為那隻是一個夢,卻原來是真的,她以為隻是自己太想念南宮宇而做的一個春,夢,卻原來真的和眼前這個男人滾了床單。


    那是在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南宮瑾和幾個辣妹在遊泳池裏玩鬧嬉戲,鬧得很不像話。


    黎嬌身為保鏢則在遊泳池的一邊隨時注意有沒有外人進來攪擾,心裏卻是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現在看到南宮瑾身邊有女人進進出出,她就不願意再多看。


    有時候會想到那是南宮宇在和女人調。戲,這就更讓她火冒三丈,還好沒有因為衝動之下,把他身邊的女人給甩出去。


    那天晚上,兩個人各自迴了房間後,黎嬌洗了澡穿著浴衣就來到房間外麵休閑區的小型吧台前給自己倒酒喝。


    她是想用酒來麻痹自己,不去想白天南宮謹和女人們在遊泳池嬉戲的場景。


    可惜這樣的方法卻是適得其反,平時很少喝酒的黎嬌卻將酒當成了水來喝。


    不是不容易醉,隻是人在有煩惱的時候,總是容易忽略掉一些問題,比如喝酒喝多了會醉的問題。


    黎嬌就是這樣,一邊不斷地在腦海中迴顧男子身著泳裝,露出結實性,感的肌肉,和那些基尼辣妹戲水的場景,一邊告誡自己,那不是南宮宇,那是南宮謹,他那個玩世不恭的弟弟。


    但是沒用,她的腦子一會兒就糊了,變成了南宮宇和許多女人在水中嬉戲的場景,氣得她直想衝進那畫麵把他痛打一頓。


    喝到最後,黎嬌已經人事不省,然後被人扛到了房間裏。


    當黎嬌睜開醉眼時,看到的就是南宮宇在自己的身邊,他的背影很讓她著迷,一個起身,便把那人撲倒,並衝他樂道:“你可以和那麽多女人在一起,難道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嗎?”


    南宮瑾沒想到這個喝醉酒的女人會這麽熱情大方,心中不由大喜。


    然而當兩個人真的寬衣解帶,並且坦誠相見,開始攻城掠地時,女子竟然叫出了宇這個名字。


    南宮瑾當時想到的是大雨的雨,又或者是羽毛的羽,但是他沒有想到女人嘴裏叫的是自己大哥的名字。


    雖然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別的男人的替身,想要衝她發火,想要從她身上退出,但是已經不行了。


    她的美好,她的緊致,都讓他開始發狂起來,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像是一隻真正受傷的猛獸,瘋狂地占有了她,讓她在最後一絲驚叫聲中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白天,黎嬌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而南宮瑾就坐在餐桌前,也是一臉的氣定神閑,沒有因為兩個人當晚發生的事情而感到有所不同。


    黎嬌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此刻卻被南宮瑾提醒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的,她和他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成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為什麽不是南宮宇,而是南宮瑾?為什麽那天要喝那麽多酒,是不是自己真的壓抑太久?


    黎嬌反複拷問著自己,卻沒有一個答案。


    此刻南宮瑾說出了兩個人曾經滾過床單的事實,黎嬌仍保持同樣的冷靜:“哦,原來是這樣。”


    “什麽怎麽樣?”


    南宮瑾步步緊逼:“難道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對不起,南宮總裁,我想你搞錯了,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我想我沒有逼你,所以不用對你負責。”


    黎嬌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旁衣櫃的大門,從最下麵拿出了一隻大大的藍灰色皮箱,然後把它放在床上打開來,同時開始收拾衣櫃裏,那些屬於她的衣物。


    “你這是要做什麽?”


    南宮瑾厲聲問道,沒有人迴答,女子隻是專心地繼續收拾皮箱。


    “阿嬌。我在問你要做什麽?”


    仍然沒有人迴答。


    南宮瑾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將女人手上的衣服一把搶過來扔在地上,雙手扶住她的雙肩使勁兒搖晃道:“難道你就打算這樣離開我?你明明愛上了我,所以你要選擇逃避,是嗎?”


    他的眼中有痛苦,有不甘,還有深深的愛戀,一下就灼痛了黎嬌原本就脆弱的心靈。


    “我沒有,我愛的是南宮宇。一直都是他,不是你!”


    黎嬌一把甩開了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衝他大吼道,聲音越大,不過是她越心虛罷了。


    她不會告訴他,她把他當作了南宮宇,並且越來越深地陷進了對他的不舍與愛戀中。


    南宮瑾看著眼前的冷麵女子,恨不能將她直接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她就永遠不要想著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如果你愛的隻是我大哥,為什麽要待在我身邊那麽久,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


    “那也是因為你大哥的關係,因為他希望由我來保護你。”


    “僅僅隻是這個原因嗎?阿嬌,你就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南宮瑾的眼中盡是傷感,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這樣悲傷的語氣問一個女人對自己有沒有感覺。


    他一直視感情為遊戲。尤其是對女人,以為可以一直這樣遊戲到老,卻沒想到和黎嬌相處下來,他竟然發現也想要和這個女人過平淡如水的生活,即使一整天坐在書房裏看書,由她守在明淨的窗台邊,有溫暖的陽光從窗子外麵射進來,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那種安靜與詳和,也是他想追求的極致畫麵。


    那些所謂的性,感辣妹。追求的不過一時歡愉。過後卻是無盡的空虛,原來真正愛上一個人,才會覺得心是滿滿的,永遠都不會覺得空。


    黎嬌開始繼續收拾東西,但是南宮瑾什麽也看不到了,他隻能看到眼前的女人,他想要征服的女人。


    他幾乎是使足以全身的力氣,把女人從行李箱旁邊拉開來,然後將她重重壓在了床上。


    他整個人居高臨下,雙手支撐在女子身體的兩邊,讓她完全處在自己的下方,四目相對,他的目光專注而傳情。


    有那麽一刻,黎嬌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的,完全是被對方甩暈了。


    她可以對任何人有防備之心,包括黎家的三兄弟,如果換作是任何一個不是南宮瑾的男子,恐怕黎嬌已經出手了。


    而倒下的一定是對方。


    她學的是世界最頂級的格鬥術,目前沒有遇到過敵手。


    更何況南宮瑾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即使會一些拳腳功夫,但絕不是她的對手。


    現在輕易被他壓在身,下,真是讓她自己都暗暗吃驚。


    兩個人四目相對,黎嬌的目光除了吃驚,然後便是平靜,如水一般的靜。


    她就那樣靜靜看著他,然後淡淡開口:“你想怎麽樣?”


    “做我的女人,永遠別離開我,以後我隻有你一個,不會再找其他女人。”


    “我不愛你。”


    “你撒謊!”


    南宮瑾能感覺到女人對自己的那份感情藏得有多深,即使他們最契合的時候,即使她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的時候,他仍然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是有感覺的。


    就在黎嬌說著不愛他的話時,南宮瑾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在她的臉上,額頭上,脖子上密密吻著,仿佛要在她身上戳滿屬於他的專屬記號。


    女子強忍著心動的感覺,任由他這樣做著。


    他的吻在落下時,他長長的睫毛掃在她的臉頰上,那種癢癢的感覺一直癢到了心裏去,她想,即使很多年以後,一定也不會忘掉那種心癢的感覺。


    但是她不能答應他的要求,她也不能背叛南宮宇,她一直堅信,她隻愛他一個。


    南宮宇,你在哪裏?為什麽你要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黎嬌一邊在心中呐喊著,一邊任命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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