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開機,說得真好,男人的甜言蜜語說多了,會讓女人以為都是真的。


    想想不久前黎浩南對自己說過什麽,他說,他會永遠陪在她身邊,他說希望她永遠不要離開他,可是最後說離開的,還是他。


    誓言是不可信的,誰信了誰就是傻瓜。


    舒心想,她應該選擇自己的新生活,他們都有各自的人生軌跡,本不該相交,現在不過是迴到了原點而已,重新出發。


    那以後,舒心的電話便被餘敬遠給霸占了,他隨時都會打電話給她,不管她是在去上班的路上,還是在下班路上,甚至是在上課的時候。


    舒心的手機成了熱線,很多同事也都看著她的變化。


    楚秦也曾對她說,如果她想選擇第二次的感情歸宿,不妨考慮一下餘敬遠。


    他是真正的宅男,平時的愛好就是在家裏,在網上做投資,關注國際國內的各項投資熱點,伺機下手。


    由於他本身也是學金融的,所以對國際投資風向把握很準,股票,期貨,黃金能源等等熱鬧的投資行業,他都有涉獵。


    他的資產不計其數,錢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的積累而已,且他從不顯山露水。


    除了那輛阿斯頓馬丁是價值近千萬的豪車外,他本人其實很低調,也從不參加所謂上流社會的聚會。


    和他算得上是朋友也的,楚秦算是一個,還有就是他的學妹楊惠珍。


    舒心成為他追求的目標以後,餘敬遠算是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不僅平時給舒心打電話,到了舒心的休息時候,他就開著車去接他們母子出去玩。


    江市的山山水水玩遍了,就去附近的城市景點,總之隻要他想到的,又不需要太遠的地方,他都要帶他們一起去。


    一開始舒心還有所顧慮,但是不管去哪裏,餘敬遠都算得是一位真正的紳士,不會要求她做什麽,隻是看著這對母子在景點玩得熱鬧,他就很高興。


    因為他的熱情,舒心也不好推三阻四,所以每次都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天,黎浩南和楊惠珍在那家他們經常去的高級餐廳二樓的雅間裏吃飯,兩個人還碰了杯,氣氛還算和諧。


    正在兩個人吃得正起勁時,黎浩南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黎啟原打來的:“阿南你馬上迴金市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出了什麽事了?現在嗎?”


    “對,就現在,叫你來你就來,別那麽多廢話!”


    黎浩南不敢怠慢,隻好放下刀叉對楊惠珍道:“不好意思,家裏有事,要我馬上迴金市,你怎麽辦?”


    “我跟你一起迴去吧,在江市我人生地不熟,我是因為你才來這兒的。”


    “那好,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趕緊上車迴金市。”


    “那行,你等我去一趟衛生間。”


    楊惠珍說罷,便帶著隨身帶的香奈兒包包朝衛生間走去。


    沒過多久,楊惠珍出來,已經整理好了自己,隨黎浩南一起去了停車場,並且坐上那輛冰藍色的保時捷,離開餐廳,朝去往金市的方向開去。


    在路上,黎浩南又接到了劉碧婷的電話,聽到她神色慌張道:“阿南,你是怎麽搞的,為什麽有分公司會被人收購,你倒是說啊?”


    “什麽情況?”


    “我聽到你爸爸很生氣在說,一定要追究你的責任,說你把一家最重要的公司給賣掉了,卻沒有給跟他商量過,你趕緊迴來吧。”


    “知道了。”黎浩南掛掉了電話,臉上是無比嚴肅的表情。


    “怎麽啦?公司出事了?”坐在副駕駛上的楊惠珍關切道。


    “差不多吧,是我的失誤,看來爸爸這次很生氣。”


    “好好跟老人家談,千萬別動氣。”


    “我不會生氣,不過他老人家可就難說了。”


    黎浩南的表情頗為無奈,楊惠珍的臉上則一派擔心,待她轉過頭去看側麵的車窗外時,黎浩南的唇角不動聲色浮上一絲詭異的笑。


    黎家大宅,黎啟原的書房內,劉碧婷坐在高級複古式長發上,有微光從書房的落地窗外進來,將屋子照得並不亮堂。


    黎啟原頭發微微花白,全部向後梳,一副老當益壯的精幹模樣,此時卻在屋子裏焦灼地踱著步子。


    另一邊,黎浩東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眼睛四處望著,表情十分得意。


    “你,別哭了,煩不煩?”黎啟原指著劉碧婷大聲喝斥。


    “你敢罵我?你什麽時候對我態度這麽差了,這事能怪阿南嗎?你說啊!”


    “怎麽不怪?叫他在公司主持大局,可是沒有讓他隨意把公司的資產拿出去變賣,你知道他賣的是誰家的產業嗎?我可是跟人家保證過的,這不是讓我失信於人嗎?”黎啟原據理力爭。


    “他哪知道還有這種事啊?再買加來不就行了,為什麽要讓他把位子讓出來,有這種道理嗎?”


    “有沒有道理,不是你我說了算,還有董事會,還有爸那一關呢。”


    黎啟原對劉碧婷的婦人之見簡直就是無語。


    劉碧婷見和黎啟原說不通,馬上轉過去朝黎浩東開火:“都是你害的,是你想把阿南從總裁的位子上拉下來的,對不對?當初就該告到你坐牢!”


    “媽媽,這你可冤枉我了,阿南把屬於阮家的公司給賣掉,可不是我叫他這麽做的,所以你不用在這兒指責我。”


    “那是誰告的密呢?難道不是你嗎?”劉碧婷一針見血。


    黎浩南東聳聳肩,一副無賴相,劉碧婷一陣火起,想到黎浩南即將被這個男人取代,她就不能淡定,所以一巴掌扇到了黎浩東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劉碧婷的話惡毒道:“這個家裏根本就不該有你這個孽子!”


    黎浩東目光帶著驚詫和不甘還有憤怒看著劉碧婷,他的額頭青筋暴起,牙根緊咬,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黎啟原見黎浩東挨打,劉碧婷還罵這麽難聽,實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喝斥:“碧婷,你鬧夠沒有?都說了不是阿東的錯,是阿南自己做錯了,怎麽能怪阿東?”


    “怎麽能不怪他?黎啟原,你分明就是想要趕我們母子離開,是不是這樣?是不是?你說啊?”


    劉碧婷一邊說,一邊推著黎啟原往後退,一副潑婦吵架的本色。


    黎啟原沒有想到劉碧婷會這麽無理取鬧,不由一陣火起,突然一下撥開劉碧婷推著自己的雙手,大怒:“是,就是這樣,我就是想趕你們母子倆走怎麽樣?你知不知道你來了這個家發生了多少事?你知不知道你把這個家攪得七零八落,除了有錢什麽都沒有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我…我怎麽把這個家攪散了?我怎麽攪了?”劉碧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聲聲質問黎啟原。


    她真想不到嫁給他也有十年多了,他現在來跟她說這樣的話,竟然說是她攪散了這個家。


    黎啟原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本沒有看到著劉碧婷,不想因為自己的怒氣傷到她。


    可是沒想到她還是這麽沒有覺悟,不由道:“難道不是嗎?玉琴在的時候,至少阿東和阿嬌是守在我身邊的。


    可是現在呢?阿東因為嫉妒傷害阿南,被派去南非,這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我暫時不提,可是阿嬌呢?她從小性子冷,不能接受家裏多了你和阿南,所以她選擇離開。


    後來是小北和阿南迴到這個家,原以為可以熱熱鬧鬧,結果呢?他們兩個都不迴家,你難道就沒有找找自己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為你,他們才不迴家的嗎?”


    劉碧婷沒有想到,黎啟原竟然會把這一切的責任歸咎到了自己的頭上,她的心裏也一肚子委屈呢。


    為了能在這個家立足,她可是極力在討好黎軍這個老人家,還有黎啟原,她自問也是在盡心伺候,怎麽孩子們不迴家就成了她的不是了呢?


    “黎啟原,這麽說來,你早就打算不要我和阿南了是嗎?”


    “對,或許你們不在這個家,這個家就會迴複往日的平靜。”黎啟原突然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劉碧婷的眼淚一顆顆往下落著,終於明白什麽叫真相的可怕,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就是這樣小心眼兒的,容不下她的一丁點兒過錯。


    她做錯了嗎?她自認沒有錯。


    就在這時,黎浩南的車子在別墅外響起,不一會兒就是有人上樓的聲音。


    黎浩南問過管家,其他人去了哪裏,管家的迴答是,除了老爺子在花房,其餘人都在書房呢。


    黎浩南沒有猶豫,朝書房走去,對楊惠珍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進來,就在外麵等著吧。”


    楊惠珍理解地點點頭:“好,你記得別跟你爸爸發生爭執。”


    “我知道了。”黎浩南說罷,敲響了走廊盡頭的書房大門。


    “進來!”是黎啟原冷冰冰的聲音。


    黎浩南進去的時候,劉碧婷還在那兒哭天搶地,黎啟原則氣得不停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黎浩東坐在一旁沒事人一般,隻是玩弄著沙發旁的流蘇。


    氣氛非常得詭異,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種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令黎浩南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


    他定了定神,還是走到黎啟原的麵前,對他恭敬道:“爸,我迴來了。”


    “你還有臉迴來,瞧瞧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黎啟原說罷,把一份公司股份轉讓合同丟到了黎浩南的麵前,讓他可以仔細看清楚。


    上麵寫著的幾個字是關於某水產公司的股份讓渡書,有黎浩南的親筆簽名,也就是說,他把原來由黎浩東的母親阮玉琴陪嫁來的水產公司的經營權給轉讓了出去,成為了別家的財產,不再屬於黎氏。


    這讓黎啟原大為光火,因為他曾在娶劉碧婷進門時承諾過阮家,不會把曾經屬於阮家的東西由劉碧婷母子支配。


    如今黎浩南卻不經他的同意,擅自作主,把水產公司賣掉,存心就是想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失信於人,這還了得。


    再有一點,據黎浩東了解的情況,由黎浩南掌管黎氏以來。明麵上公司是在蒸蒸日上,財務沒有問題,實際不然。


    光是江市的城北開發這一塊兒上,公司就是在虧損經營,至於虧了多少錢,還沒有進一步展開調查。


    也就是說,在江市的城北開發案中,公司虧損。黎浩南要負主要責任。


    幾件事情加起來。沒有一件是有利於黎浩南。最後,黎啟原直截了當道:“黎浩南,你不適合做黎氏執行總裁這個位子,所以從明天開始,我會主持公司的董事會,決定你的去留。還有你母親,她在這個家裏沒有起到了一個很好的作用,反而讓家裏被攪得亂七八糟。


    所以我認為,她不適合住在大宅子裏。我決定讓她搬出去,搬迴你們在江家的老房子,那裏一直空著的,還可以住人,她什麽時候反省好了,什麽時候迴來,如果一直不能有所改變和省悟,就不用再迴來了。你們母子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黎啟原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劉碧婷卻是一臉不甘心。她甚至站起來走到黎啟原的麵道:“什麽?你要趕我走?你要讓我迴江市的老宅?”


    “對,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越快越好,你就隨便收拾一下就離開吧。”


    黎啟原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淡漠和無情,深深地刺激了劉碧婷。


    她被他罵得夠慘了,說她攪散了這一家人,讓家宅不寧,這些她都可以接受,可他竟然還要趕她離開,憑什麽?


    “黎啟原,你真的打算要趕我走?”


    “對。”


    “那以後就別想我再迴到這個家!”劉碧婷也摞下狠話。


    “那正好,如果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永遠不用迴來了。”


    見她還態度如此蠻橫,黎啟原也怒從心頭起,同樣發狠。


    劉碧婷在這時卻瞪著黎啟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想象不出來,自己失去這個家的支撐,失去黎家董事長夫人這個名號,會失去些什麽。


    但是那樣的後果卻是她不想看到的,可話已說出口,就不想再收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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