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啊,舒心可是你弟媳,以後呢,你弟弟不在的時候,你可別想著跟她說什麽悄悄話,知道嗎?你要是覺得心裏麵有什麽呢,不如就早點跟林家的大小姐把婚給結了吧,這樣一來呢,我們大宅子也就更熱鬧了。”


    劉碧婷的話真是尖酸又刻薄,再配上她那眼神和表情,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情深深雨蒙蒙中的雪姨娘。


    舒心是無所謂了,反正髒水她也被潑習慣了。


    黎浩東也沒有反駁一句話,隻是笑道:“媽說得對,改天我就去和宛碧的家人商量這件事,不過阿南可不要誤會,我和舒心可是清白的。”


    黎浩東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神看舒心,說話的對象卻是黎浩南,這很難讓人不懷疑兩個人有點什麽。


    更何況黎浩東在江市包養的那個叫單菁菁的女人和舒心長得那麽像,就更加容易讓人懷疑他對舒心存了什麽樣的心。


    所以黎浩南抬起頭來看著黎浩東,聲音嚴厲道:“大哥,有些事不方便在家裏麵說,希望你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舒心現在有孕在身,她很在意這個孩子,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一些會刺激到她的話,明白嗎?”


    黎浩東在這時才把目光轉身黎浩南:“阿南,寶貝這孩子的,不止是舒心吧,你和媽不也一樣寶貝嗎?我可不敢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刺激她,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我可是孩子的大伯,怎麽會對他不利呢?”


    黎浩南還想再跟他理論,但黎浩東卻伸出手來阻止他要說的話:“我明白,你們覺得我黎浩東會想要爭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所以會對這個孩子不利,但是我可在這裏發毒誓,我黎浩東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如果有,必遭天打雷劈!”


    黎浩東發的誓不可謂不毒,他的話剛一出口,便傳來一聲威嚴的男聲:“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天打雷劈這樣的毒誓都出來了?我們黎家可不興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話的人正是黎家的大家長黎軍,此時他在私人助理小邱的摻扶下,慢慢走到了一堆人的麵前。


    在看到舒心和黎浩南時,黎軍道:“你們小兩口的事,阿東在這兒摻合什麽?”


    “沒事兒,爺爺,我們就是在這兒瞎聊。”


    誰要是敢當著老爺子的麵兒說這些事,那就真是不想活了,所以所有人都選擇了避開剛才的話題。


    黎浩東則扶著黎軍朝大門外走去,舒心被黎浩南扶迴了房間。


    兩個人一個坐在那張新婚的大床上,一個坐在床對麵的單人沙發上。


    黎浩南微張了長腿坐在沙發上,雙手隨意搭在腿上,低頭沉默了會兒方才抬頭看著舒心:“事情已經這樣了,安心在這兒待著好不好?”


    舒心隻是冷冷看著黎浩南,聲音不喜不怒:“放我一個人在這兒嗎?又讓我一個人麵對這間大房子,然後一整晚做惡夢?”


    看著舒心這副樣子,完全有種神經快要崩潰的緊張感,黎浩南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舒心,你也聽到了,我大哥發了那樣的毒誓,他不會害這個孩子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黎浩南的好言相勸沒有讓舒心心中有多少安慰,反而更加不踏實:“誓言誰不會呢?當初有人還跟我說,一定會和我在一起,會和我結婚,相愛到老的,可是結果呢?”


    結果說不下去了,舒心發現她舉的這個例子並不合適,因為她和黎浩南真的還是結婚了。


    但黎浩南卻在這時抓住她的話笑:“結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這不就夠了嗎?”


    舒心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可沒心情跟黎浩南開玩笑,她也不明白,他這個時候怎麽還能笑得出口。


    “那行,要讓我放心,你就天天守著我,不讓人有機會害我的孩子,我就相信你。”


    舒心看著黎浩南英俊的眉眼,等著他的迴答,她倒是要看看,他會不會答應她。


    沒想到的是,黎浩南隻猶豫了幾秒,馬上道:“沒問題,我會跟爸爸說,江市的案子交給別人來做,我調迴金市的公司總部,然後天天守著你,直到你生產,怎麽樣?”


    黎浩南又想了想:“我讓爸爸把大哥調去那兒,讓他遠離你,怎麽樣?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他會害這個孩子了。”


    黎浩南的話終於讓舒心稍稍安心了些。


    黎浩南把舒心安頓好,讓她躺到床上休息,他則去找書房中的黎啟原商量這件事去了。


    當黎啟原聽了黎浩南的要求後,微微有些吃驚:“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要負責城北開發那個案子嗎?說是想自己幹一番事業出來,現在怎麽舍得放棄了?”


    “爸,現在舒心的身體很特殊,我得守著她才行,不然她容易情緒不穩。”


    “那你可以帶著她一起迴江市嘛,這樣也可以工作和生活兩不耽誤。”黎啟原有他的打算,黎浩東去負責江市的案子,公司的總部更有很多事要做,還家海外的開發案,其實對黎浩南來講,這些更容易讓他和舒心分開。


    雖然如此,黎浩南卻道:“那就給我找個一般的職位,不做那些需要拓展業務的工作就行。”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黎啟原見黎浩南主意打定,略微想了想:“你去把你大哥叫來,問問他的意見,看他願不願意跟你調換工作,如果願意,我就沒問題。”


    黎浩南想想也對,隻好出門去叫黎浩東。


    剛好黎浩東的小舅舅阮誌強帶著自己八歲的兒子來找黎啟原,黎浩南雖見過阮家人,但是並不熟,又因為劉碧婷的緣故,所以大家都隻是點頭之交。


    黎啟原便在屋內和阮誌強說話,阮家小兒阮斌則被要求在外麵玩。


    黎浩南去找黎浩東的時候,阮斌就站在離舒心休息的房間沒多遠的地方,拿著一個盒子不知道在玩什麽。


    舒心在床上躺了會,覺得口幹舌躁,就想下樓去廚房找水喝。


    她打開門來見到一個小男孩兒正背對自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說什麽,舒心也沒聽清。


    她沒在意,就想著繞過他去樓下,可是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小男孩兒的手上突然竄出一隻毛茸茸的東西,一下就鑽到了舒心的腳下,鑽進了她長長的睡袍裏。


    舒心一個不防備,嚇得魂飛魄散,花容失色,不禁扶著一旁的牆驚聲尖叫,就像是遭遇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舒心的尖叫聲惹來了一群人的關注,阮誌強和黎啟原最先從書房出來,緊接著是一臉緊張的黎浩南,他一聽到舒心的尖叫聲就從黎浩東的房間裏衝了出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黎浩東。


    黎浩南衝到舒心的身邊,連聲道:“怎麽啦?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我感覺有什麽東西跑到我的腳下了,我害怕。”


    那叫阮斌的小男孩留著蘑菇頭,從舒心身後不遠處的位置將一隻皮毛棕色和白色相間的天竺鼠給抱在了懷裏,對舒心的大驚小怪十分鄙夷:“這麽大個人,竟然會害怕一隻天竺鼠,真是沒膽。”


    那小孩子衝舒心做鬼臉,吐舌頭,想到她剛才的尖叫聲差點兒把他的天竺鼠嚇得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他就更覺得她太膽小。


    黎浩南才知道舒心是因為天竺鼠出來亂跑被嚇著了,忙一邊安慰她沒事,一邊對那小孩子兇道:“你怎麽能拿這種東西來玩兒呢?怎麽不到花園裏去?”


    這小孩子大概在家裏也是嬌養慣了,哪裏遇到過這麽兇的人,所以馬上撇了嘴哭了起來,手裏還抱著天竺鼠,人已往一旁自己的父親那兒跑了,並委屈地叫了一聲“爸。”


    阮誌強當時就不高興了,黎浩南是自己姐夫的私生子,以前大姐在世的時候,這家裏哪裏有黎浩南的位置,這會兒因為自己的孩子玩天竺鼠嚇著了舒心,他就在這兒對自己的兒子大唿小叫。


    所以阮誌強把阮斌摟在懷裏,也衝黎浩南吼道:“這麽大的人了,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好意思嗎?”


    情況變得異常尷尬,舒心還在黎浩南的懷中抖著,她真不知道跑到自己的腳邊來的是一隻天竺鼠,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玩意兒。


    她從小就害怕毛茸茸的東西,更何況是一隻活物,她就更害怕了,再加上因為懷孕和黎浩東的話,讓她有些草木皆兵,所以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可是現在卻讓黎浩南和阮誌強有了爭執,事情似乎有些鬧大了。


    黎浩南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錯,他也覺得舒心的反應算正常,別說她是一個孕婦,就是一般的女孩,見了毛茸茸的小東西往自己腳下鑽,也會失聲尖叫吧。


    但阮斌做錯了事,沒有及時道歉,卻責怪舒心膽子小,而他父親還護著他,這就是他的不是了。


    可因為阮家和黎浩南母子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尷尬,所以黎浩南並沒有就此和阮誌弱,他愛吵就隨他了。


    黎浩南隻是扶著舒心朝房間裏走去,並安慰她道:“別怕,隻是一隻天竺鼠,不會傷害到孩子的。”


    舒心心有餘悸,懷孕真的讓她變得敏感而脆弱,隨時都有神經崩潰的可能。


    黎浩南把她扶到床邊坐下後,便蹲在她的身邊仰著臉安慰她:“舒心,別怕,我在呢,你要什麽,我去幫你拿。”


    “我想喝水,可我一出去,那隻天竺鼠就跑到了我的腳邊,我以為又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所以就叫了起來,我並沒有要責怪那孩子的意思。”


    舒心覺得害黎浩南和那孩子的爸爸吵架,她心裏還是有些難過,解釋道。


    “我知道,那我現在去給你拿水,你就在屋裏等我,別出去走動好嗎?我會讓他們注意,別再把這類毛茸茸的東西帶進屋裏來。”


    黎浩南說完就起身出去給舒心拿水喝,但舒心卻在他要轉身離開時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黎浩南迴頭,就見舒心一雙漂亮的眼中水光瑩瑩,閃著楚楚動人的光彩。


    她的表情也帶著乞求,聲音嬌且媚,有些撒嬌意味:“阿南,你陪我,別走,我不喝水,我要你陪。”


    舒心難得對黎浩南這麽說話,即使有,也是三年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


    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她就經常這樣跟他說話,叫他別走,尤其是在舒彬不在家的時候,更是如此。


    黎浩南通常是經不住舒心這種撒嬌的聲音和柔情似水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她揉成團,揣在自己的荷包裏,這樣就可以走哪兒都把她帶上。


    現在,舒心又用那樣撒嬌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黎浩南仿佛迴到了三年前兩個人熱戀的時候一般,他覺得受用不已。


    折轉身來,將她輕輕攬在自己的懷中,柔聲安慰:“舒心,我不走,以後也不會走,我就陪在你身邊,直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舒心沒有說話,黎浩南的懷抱溫暖而踏實,是她一直想要的。


    隻是兩個人之間似乎總有解不完的疙瘩,鬧不完的誤會,總不能達到和諧和統一。


    她原以為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以後,會對她大發雷霆,會震怒不已,甚至有可能對她揮拳相向。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把拳頭揮向了所謂孩子的父親,但舒心,他卻仍然存有憐憫之心。


    即使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也願意替她養。


    舒心在黎浩南的懷中,竟然有了小小的感動,更甚至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獨屬於兩個人的溫暖。


    此時夕陽已墜下,室內有一片金黃,一切顯得靜謐而美好。


    就在兩個人相偎相依時,門外卻響起了如擂鼓的敲門聲,有人在外麵大叫:“黎浩南,你給我出來,你給我當麵說清楚。”


    這聲音是阮誌強的,黎浩南在聽到那人的點名時,眸光一下變得銳利起來。


    舒心也有些警覺,不知道這個阮家的舅舅是要鬧哪樣。


    “舒心,你在屋裏等我,沒事兒別出來。”


    黎浩南一邊說著,一邊去開門,外麵的情形混亂一片,然後就聽到黎浩東的舅舅阮誌強像個潑婦叫罵開來,並且是指著黎啟原的鼻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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