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阮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剛才在屋子裏的時候,她正在聽那個人留給他的留言,他告訴她,對人自帶三分笑,別人也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一想到他說過的話,她就想試著笑笑,沒想到倒讓南宮謹有種受到驚嚇的感覺,她以後還能不能在他的麵前笑呢?


    “如果南宮先生不喜歡,我以後注意就是了。”阮嬌馬上低頭承認錯誤。


    “你這是道的什麽歉,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本來就該多笑,我怎麽會怪你?”


    南宮謹真是被她剛才的話給打敗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他自顧朝前走去。


    阮嬌也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跟在他身後,來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開出了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


    南宮謹這次來江市,也不忘記把自己的豪車一並帶來,通過火車運送的方式,他帶來了三輛豪車,一輛是這白色的瑪莎拉蒂,通常由阮嬌開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由他自己開著,另一輛便是那黑色的加長凱迪拉克,有專門的司機開著。


    此時阮嬌將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出了車庫,載著南宮謹朝江市熱鬧的酒吧街開去。


    城市霓虹閃爍著五彩光芒,映照在人的身上臉上,仿佛連心也跟著活躍起來,想要隨著強勁的音樂跳一支舞,或是倒一杯可口的酒,一飲而盡,享受生活的快樂,釋放白天工作的疲勞。


    南宮謹來江市後也有一周的時間了,和不同的公司簽了不下十份合約。


    南宮家的是開礦起家的,從南宮謹的爺爺在海外開采出第一個金礦後,他們家就以做金子起家,後來發展到金飾店遍布全世界,並由此為資金積累,又陸續拓展了其它行業,國內的業務則是房地產和媒體業為主,此次南宮謹來江市,正是為了和江市的電視台合作製作節目而來。


    身為南宮家族的執行總裁,江市將是他們竭力打造的又一個以影視發展為基地的地方,所以需要他這個大老板走一趟,而相關產業也會帶動起來,市政府的領導自然很重視。


    不管是南宮家還是黎家可都是他們請來的大神,輕易是不敢得罪的。


    南宮謹在阮嬌的陪同下來到一家裝修風格和氣氛都很不錯的酒吧內,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要了一杯藍色幻想,南宮謹便自顧喝了起來。


    阮嬌則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隱在角落中,像一個真正的女戰士一般,雙手背於身後,麵目嚴肅。


    對人來人往的奇怪目光,她絲毫不在意,因為對她來說,她已經習慣了別人這樣看自己的眼光,就像是看怪物似的,隻要不對她有人身攻擊,她也絕不隨意出手。


    但像酒吧這樣的地方,又豈會都是規矩人呢。


    所以就在南宮謹享受自己的美酒的時候,便有一些不知死活的酒鬼,招惹上了阮嬌。


    其中一個酒鬼見阮嬌站在酒吧的暗處,也不喝酒,也不和其他人交談,就趁著酒勁上去調戲一番,那酒鬼先是想把手指伸到阮嬌的下巴處,做經曲調戲狀,但他沒能如願,因為他伸出的手指差點兒被阮嬌給掰折了。


    在那酒鬼差點兒跪著求饒時,阮嬌放開他,但那人卻是不服氣,離開後很快又迴轉,這次他帶了七八個人來,並對那些人道:


    “就是這女人,我懷疑她是臥底,是來跟我們過不去的!”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而阮嬌也大開殺戒。


    在那些人一擁而上,想要對付她時,她的腳下動了,左一記勾拳先摞倒一個,再一記鞭腿踢倒右邊攻上的那一個壯漢。


    緊接著把勒住她脖子的身後之人一個背摔,直接摔到了前麵趴著,動彈不得。


    其餘人還沒來得及近身,卻被女人如此能打而驚呆了,不由朝後退了去。


    阮嬌的眸光變得異常犀利,仿佛進入備戰狀態的野狼一般,帶著獸的狂烈。


    南宮謹已無數次看到阮嬌打架的模樣,但每次看著她打架的樣子,都讓他有種看不夠的感覺。


    她果然是很能打的,想想他身邊的那些男保鏢,哪一個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無論是格鬥還是技戰術,不也一樣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了嗎?


    南宮謹看著阮嬌打架,腦海裏就會浮現那個問題,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出身?她為什麽這麽能打?她還有家人嗎?這麽好的本事,她又為什麽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做保鏢?


    雖然他每個月給她開的工資是在五位數到六位數,但南宮謹知道,她這樣的保鏢人才真的是很少見,值這個價,可也危險。


    想想那十幾次大大小小被人襲擊的時刻,都是阮嬌替他擋下了飛過來的尖刀,拳頭,棍棒甚至是子彈。


    南宮謹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條命是阮嬌救的,她當保鏢真的是無可挑剔。


    此刻他的保鏢和那些混道上的人大打出手,他這個雇主能做些什麽呢,酒吧裏的酒保已打算打電話報警,因為這些人在酒吧內打架,不單影響生意,更怕打出事來,惹上人命官司,所以酒吧肯定是要報警的。


    而南宮謹則知道阮嬌是不會讓自己的拳頭下出人命的,所以他隻要拿支票替她賠償酒吧的損失就好。


    於是,南宮謹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後,便掏出支票薄來,邊畫著數字,邊對那準備報警的酒保:“打架的女人是我的人,這是賠償你們酒吧損失的錢,至於人命官司,放心吧,她是絕不會鬧出來的。”


    那酒保還想說什麽,在看到那支票上的數字後便選擇了閉口,因為那上麵的數字別說是賠償金了,就是買下這個酒吧也是足夠的了,所以酒保笑著接下,心裏卻在想,天下還有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女人在和一群男人打架,他卻在一旁圍觀。


    待阮嬌解決了那酒鬼的所有幫手,酒吧內已狼藉一片,她的人站在原地微微有些喘,畢竟打架是體力活,所以她也不可能在解決了七八個人後,還能像沒事人一般心不跳氣不喘。


    而南宮謹在這時走上來,以無比帥氣的模樣道:“打夠了嗎?”


    阮嬌則看著他一臉笑意的臉,淡淡地應一句:“恩。“


    “那就走吧。“說罷,南宮謹上前拉起阮嬌的手,一手揣在褲兜裏,瀟灑地頭也不迴地走出了那家名叫蘭花楹的酒吧。


    那群被打趴下的男子這才迴神,他們是遇到了真正的練家子了,那女人出的每一拳,每一腿,都力大無比,根本讓人招架不住。


    離開酒吧的兩人,吹著室外清柔的風,一下就清醒了許多,阮嬌為自己竟然被南宮謹一路牽出酒吧而感到臉紅心跳,所以她很快甩開了他的手。


    南宮謹對她的行為也不惱,雙手插在褲袋裏迴頭看她時,帶了些戲謔的笑:“阿嬌,你這次的反應可不夠快,我牽著你的手大概也有好幾分鍾了吧?”


    南宮謹的笑容很是迷人,讓阮嬌一時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那個人的笑容,那樣幹淨清透的笑容,他們竟然都有。


    可她知道,那人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再也不會用那樣的笑容麵對自己,他可知道,她有多想他。


    南宮宇,你在哪裏,你還好嗎?可有聽到我說話?


    …………


    當天晚上臨近七點,黎浩南下班後,開著冰藍色的保時捷朝紫薇花園開去,在此之前,他已經將智能機關閉,隻帶著2g手機。


    紫薇花園是一處開發較早的別墅區,經過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打,這裏的別墅區都落上了一層風霜,每座別墅的牆體,還有房屋架構都顯得有些老舊了,不過別墅的內部結構還是相當不錯的。


    黎浩南敲開盧生住的那幢別墅門時,他正在吃泡麵,屋內一大股泡麵的味道。


    黎浩南一邊扇著那濃烈的香料味兒,一邊皺著鼻子道:“盧生,你怎麽越混越迴去了?這種泡麵你也吃得慣?”


    “得了吧,阿南,你以為這種泡麵在國外能吃得到?那可是老壇酸菜味兒的,國外想都別想吃到。”


    盧生一邊說著,一邊把黎浩南讓到屋裏來。


    “恩,你倒是會苦中作樂,還好我帶了菜來,否則你今天恐怕真的隻能用泡麵充饑了。”


    黎浩南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食品袋,裏麵是他帶來的鹵味,還有幾罐啤酒。


    聞著那香味更加濃鬱,且讓人食指大動的鹵味,盧生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阿南,還是你了解我。”


    說著話,盧生就已經接過黎浩南手中的食品袋,放到了客廳中的玻璃茶幾上,兩個人坐下來,邊吃邊聊,打開啤酒罐碰杯。


    “說實話,讓你替我辦事,還讓你吃這些東西,是我黎浩南欠你的,希望有機會請你去外麵吃好吃的。”


    “跟我,你還客氣哈,不夠朋友了。”盧生故意板著臉孔道,順勢喝下手中罐裏的啤酒。


    “好,我不跟你客氣。”黎浩南拍拍老友的酒,臉上的笑容微微收住:“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你想先聽哪一個?是那高速路口發生的毆鬥事件,還是a大那位老教授的風流韻事?”


    盧生給黎浩南出了一道選擇題,倒真讓他臉上有了為難的表情,但他選擇先知道自己的大哥是被誰伏擊的。


    “先說說高速路口的打架事件吧。”


    “其實就是一群受雇的小混混搞出來的,打完架就跑了,據我掌握的情況,他們的老大是一個叫”大鯊嘴”的人,那人黑道白道上都有生意,也學著別人在做房地產,生意規模還不算小,手下還有一家娛樂場所,在江市也算是小有名氣。


    那些打人的小混混,據說是“大鯊嘴”考驗那些入幫弟子設的考題,說是他們隻要敢對開黑色奔馳的車下手,就算他們入門過關,於是就有你哥被伏擊的事,純屬意外。”


    “那我們可以報警抓那些人嗎?難道就讓我哥白白被他們襲擊?”黎浩南喝了口啤酒,非常不甘心。


    “反正也沒有真正打出什麽事來,就大事化小吧,不然的話還真沒完了。”


    “以後別讓我碰上這個叫‘大鯊嘴”的人,否則我絕饒不了他。”黎浩南惡狠狠道,竟然用無故襲擊別人來考驗手下,簡直就是猖狂。


    “好啦,不是還有一件事要我調查的嗎?這個啊,比之前那個要複雜許多呢,我可費了不少功夫。”


    一提到另一件事,黎浩南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其實很不想麵對三年前的事情,但他又不甘心,他想要把那女人的真實麵目看得再清楚一點,讓自己可以有信心繼續對她打擊報複下去。


    而今的他再次麵對她後,報複心似乎在一點點動搖,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李啟光,一九五七年生人士,現年五十七歲……”


    “直接說重點,我不想知道關於他的生平,你就說說他三年前和一個女生的不正當交易就行,這件事鬧得全校都知道。”


    黎浩南黑著一張臉打斷盧生想要介紹李啟光生平的話,叫他直接把調查的三年前的事說清楚。


    “阿南,你確定真的要把整個真相都翻出來嗎?你真的覺得舒心就是你應該報複的對象嗎?如果你知道了真相後,你會化解和她的仇怨嗎?”


    盧生忽然語氣變得有些哀傷,黎浩南不禁迴頭看自己的好友,發現他的眼中竟然有了晶瑩,一個大男人,突然這麽感性,倒是讓黎浩南微微有些吃驚。


    “盧生,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就是想知道,才讓你去調查的。”黎浩南還是催促他。


    “說實話,阿南,如果不是去調查這件事,我不知道舒心的過去會是這樣的,一個在法學研究生班頗有前途的女孩子,竟然就這樣被一個請獸老師給毀了,我很替她不值,你知道嗎?”


    “你到底在說什麽,盧生,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黎浩南感覺自己的耐性在一點點被磨光,他更不希望從別的男人口中聽到為舒心當初犯錯開脫的話。


    “好,我說重點。”盧生深深吸氣,努力克製自己的情感,並強調道:“希望我講完以後,你不會為自己這麽多年恨錯了人而自責。”


    “快說!”黎浩南感覺息腦中的那根弦快要繃斷了。


    “舒心當年之所以會走到那一步,是因為她弟弟生了重病,她必須要一筆錢,救她病重的弟弟。”


    “什麽病?”


    黎浩南的心終於開始慢慢往下沉,這就是舒彬離世的原因嗎?為什麽舒心跟他說,舒彬是在第二年的夏天過世的?


    “尿毒症,是一種需要做腎移植手術才能讓人康複的病,手術費是二十萬。”


    “二十萬?為了二十萬,她就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嗎?”黎浩南還是被深深刺激到了,對如今的他來說,二十萬算得了什麽,他送給他的那些女人們,一次也不止二十萬啦,而舒心為了二十萬出賣自己,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黎浩南,我請你設身處地的為當時的舒心想一想,她一個在讀研究生,哪裏去找那麽多錢替她弟弟做手術,她也是被逼急了。”


    “那她為什麽不找我?我可以替她想辦法?她可是我的女朋友,她為什麽不來找我?”


    “黎浩南,這個問題就隻有你們倆才清楚了,當時的你有能力幫到她嗎?據我了解的情況,作為當時舒心的現任男朋友,黎浩南你,也不過一名窮學生,你根本沒有能力幫她。”


    “我當時已經和黎家接觸了,相信以黎家的經濟實力,二十萬根本不是問題。”


    “那舒心知道嗎?她知道你是黎家的二少爺嗎?”


    盧生的反問讓黎浩南一時無法迴答,迴想當初的情況,他去金市應聘工作,才知道自己是黎家的二少爺,是黎氏集團總裁黎啟原在外的私生子。


    而舒心在a大什麽也不知道,等他迴a大時,她和李啟光的事情也已經被鬧得全校皆知了,而他一怒之下,和她分了手,很快出了國。


    “她後來是怎麽過來的?”


    “其實她和李啟光的交易並沒有完成,據當時的知情者說,他們倆正要那什麽的時候,李啟光的老婆就去了兩個人開房的賓館,不僅攪了兩人的好事,還拿走了那二十萬,讓舒心的希望完全落空。


    後來她為了給病中的弟弟掙到做血液透析的錢,隻能去了本市的皇家一號做公主來掙錢,後來的後來,她的弟弟還是不幸的過世了,她也就離開了皇家一號,情況就是這樣。”


    盧生說完這一切後,眼中的悲傷之情還是揮之不去:“從我了解的資料看,當初舒心那麽做,完全是出於無奈,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


    她第一次來飛機場接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女孩其實就是一汪清潭水,一眼就可以看到底,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她的眼神永遠都帶著不染世俗的清透嗎?


    虧你身為她的前男友,兩個人相處了近三年,你竟然不了解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一個愛慕虛榮,把錢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女人,恐怕一開始就不會和你這個窮小子在一起,阿南,這件事,真是你錯了,錯怪了舒心,你該想想,還要不要繼續報複她吧。”


    盧生的話無疑像是當頭棒喝,讓黎浩南曾經的仇怨全都煙消雲散了,原來這一切竟然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這麽多年,當初為什麽會懷疑她,不是愛之切,恨之深嗎?


    她的事傳得滿校園皆知,還有那些照片,任誰看了也會相信她就是那樣的女人吧。


    更何況所謂的綠茶女表不就是這樣嗎?外表看起來清純漂亮,素顏,長直發,還有清透的眼神,實則她們的內心更渴望是對物質的追求,外表是迷惑人的,內心卻是貪婪的。


    黎浩南自動把當時有了醜聞的舒心歸為了那類外表和內在完全不一致的女人,所以他也恨她這麽多年。


    現在盧生替他把當年的情況全都了解清楚了,他的確是再沒有理由把舒心當作仇人來恨,可是他又不甘心。


    從沙發上起身,黎浩南表現地十分焦躁:“盧生,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舒心,你說,我該怎麽做?”


    “如果我是你,就該放下仇恨,不要再想著要去報複她。愛她,就好好待她,不愛,就放過她,任她自由行走。”


    “不,不可能的,我不會放過她,我現在對她的感覺——很複雜。”黎浩南表情痛苦道,他此時的心情真是難以用言語簡單說明,有悔悟,有惆悵,有悲哀。


    當初的事情或許是他過於草率,但舒心也騙他騙得好苦,讓他一直生活在對女人的極度不信任中,將感情當作兒戲,一直遊戲人間,難道這不該是由她負責嗎?


    黎浩南沒有再在盧生那裏多耽擱,驅車朝星海花園駛去,這一路上,那首《愛就一個字》一直縈繞在耳旁,張信哲的清亮歌聲折磨地人快要瘋掉,事實上,車載音樂並沒有打開,那動人的熟悉旋律是在黎浩南的腦海中一直迴響。


    舒心這三年來是怎麽過的,舒彬過世了,她唯一的親人離她而去,她該有多孤單,他們曾經住過的地方成了新的商鋪,她可曾懷念過那些老房子?


    他想起了他們重逢後不久,在墓山遇到舒心的情景,她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哀傷,那遺世而立的孤絕,卻給他說不出的心動之感,原來自己對她的感覺一直沒有變過。


    正如楚秦說的那句話,你有多恨一個人,不過是證明你有多愛一個人而已。


    他曾經以為自己在這世上最恨的人就是舒心,現在誤會解除,他卻已經分不清對她究竟是愛還是恨,愛恨交織的情感比單純的恨或單純的愛來得還要猛烈。


    星海花園別墅內,舒心又在拿著那些英文專業書翻看著,她其實不能完全看懂那些晦澀艱難的英文句子,但她隻希望自己能更接近一點她曾熟悉的東西。


    她想,那四年的大學是不該白學的,遲早有一天,她還能把它們再拾起來,再運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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