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後門糾結許久,眼看時間正慢慢流逝,一直躊躇不前,不是辦法,深吐息後,夜誠轉而朝正門走去。


    串班其實並不尷尬,但像夜誠這類不擅交流的學生,來到陌生的地方,總會莫名產生一些擔憂。


    “體係男生?”


    “你來我們班有事嗎?”


    前排靠牆的少年一眼察覺到夜誠的不同,一雙慵懶的眼神緩緩向上移,直到將目光停留在他的校徽上。


    “找人……找穀川小百合。”


    “小百合?”


    麵露疑惑之色,他隨即將目光緩緩移向三組第二個座位上的少女,而小百合似乎也聽見了夜誠的聲音,目光迎去,剛好撞上了他的眼神。


    “找我?”


    小百合伸手指向自己,一臉呆滯地望著他。


    “抱歉,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夜誠撓著後腦勺,試圖掩飾尷尬:“你確實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但你應該認識一樹吧?”


    “一樹。”


    他猛然站起身,聽見【一樹】的名字,情緒上驟然浮現出一定的起伏。


    “抱歉,是我失態了。”


    調整好心態,她安然地坐下,欲要脫口詢問相關事情,夜誠卻扭頭望向室外,示意出去聊。


    “介意外麵聊嗎?我想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交流。”


    此時,小百合卻疑神疑鬼地環視四周情況,或許是出於個人的謹慎,在確認心中那位擔憂之人不在時,她才跟隨著夜誠走向室外。


    兩人來到走廊矮牆旁,夜誠很快亮明了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交談過程十分舒暢,並沒有出現夜誠所擔憂的意外事情。


    “所以,你懷疑是雄健幹的?”


    “最後,我想詢問一件事,希望你能真誠的迴答。”


    “問吧,我會盡量配合。”


    話鋒一轉,夜誠臉色一變:“如果一樹與雄健同時落水,在兩人不會遊泳且你隻能救出其中一人時,你會選擇誰?”


    送命題?


    “為什麽問這個,似乎你的提問與案件沒有任何聯係。”


    “沒有,我隻是出於私心,與案件無關。”


    夜誠的目的很簡單,小百合也能猜到一二,他無非就是想確認一樹是否值得去愛她。


    “我會選擇一樹。”


    令夜誠驚詫的是,她居然毫不猶豫地做出了迴答,眼神也是十分堅定,看不有絲毫的謊言。


    “真的嗎?還是說,隻是為了應付我而已,聽聞你與雄健之間也有不清的關係,如何解釋?”


    忽然,她低下頭,語氣逐漸低落,甚至是失落,她知道夜誠此句話指的是哪件事,或許一樹也是這麽想的吧……


    “我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陪他出去,他就會找人對我動手,也會對一樹動手,隻是當天剛好撞見一樹。”


    “我想和他解釋,但他總是躲著我,也不願再與我聊天。”


    由此看來,一樹的直覺確實沒有錯,不過以一樹的為人,他未必會因為此次事件而放棄對小百合的追求,可能隻是需要時間來緩解刺痛……


    “因為你確實傷到了他。”


    小百合不再發聲,仿佛是陷入自責當中,夜誠見勢,也不再詢問相關的事情。


    刻意轉換話題,夜誠以溫柔的口吻道:“伊藤雄健嗎?如果有證據證明他的惡行,我希望你能夠采取更聰明的方法解決生活中的事。”


    “你是指委員會嗎?”


    她搖著頭,語氣柔和:“我想委員會並不會重視這些事情,若是提交給學生會,隻怕懲治還未到達,麻煩就先臨一步降臨在我的頭上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叫石沉大海。”


    石沉大海或許不會,半路遭人攔截倒是有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得到豐厚的利益,個別學生會成員還真有可能無下限。


    但學生會的成績也不容置疑,光是調解、審判以及處理矛盾事務,一年就多達500起。


    論辦事效率,學生會確實落到了實處,它的存在,在空野大學無疑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呃……先劃清界限,我是委員會不假,學生會當中也有我的部下,不過,關於學校的事情我很少處理過。”


    “以委員會的習慣,他們確實會把某些事歸類於雞毛蒜皮的小事,我想……以威脅的手段強迫女生去做不情願的事情,委員會不會坐視不理。”


    “你的起訴書,可能是在半路被人攔截了。”


    雖然委員會並不晴朗,但他身為委員會成員,還是有必要維護委員會的權威。


    “哈?”


    “還有這種事嗎?”


    小百合雙眼圓瞪,震驚中帶著疑惑。


    “扯遠了。”


    “話說,伊藤雄健是在哪個班?”


    “3—d組。”


    學長嗎?居然對低年級學生下手,難道不覺得可恥下賤嗎?


    “座位號呢?”


    她搖頭示意,從她那無辜的神情中,似乎並非有意瞞著夜誠,而是真不知情,可能是兩人並沒有頻繁來往,也有可能是小百合壓根沒有關注過他。


    “明白了。”夜誠點頭間,接著補充道:“還有個問題。”


    “你認識一位白發少女嗎?身高略比我高,長發,可能性格比較孤僻。”


    猶豫再三,一雙渙散的眼神中能夠輕易看出她的糾結。


    “不認識?還是不想說?”


    夜誠追問道。


    “你……最好不要與她扯上關係,這個人很詭異,平時不愛說話,身邊總是莫名圍繞著很多小動物。”


    “她……很可怕嗎?”


    “也不是,隻是讓人覺得不像正常人,更像是……神經患者,亦或是抑鬱症患者,總之……就連老師也不敢與她接觸。”


    不像正常人嘛……她好像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也不像是正常的禦靈使。


    迴想起與白發少女對峙時的情景,禦靈使擁有生成迷陣的能力嗎?


    基礎能力不是控物嗎?


    而且,她的思路似乎很奇怪,能夠生成迷陣,遇到兩位禦靈使,她居然沒有乘機溜走?


    難道她知道自己隻是能夠控物的廢物嗎?


    關於禦靈使的相關信息,他知道的太少,不能說很少,隻能說完全不知,帶著一身的疑惑前行,顯然隻會拖垮自己。


    願在月底考核之前,能夠與她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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