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我還是再拿一首以前所得之詩出來獻醜吧。”


    趙治開口道:“臨場作詩,確實困難了些。”


    倚馬可待,非常人可為。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趙治欲背誦之詩,與現在環境不符。


    “趙兄願再作一首,已是我的榮幸,又談何是現場所作還是以前所得?”


    王離迴道:“趙兄,隻管道來。”


    “那我便將以前拙作拿出來,供諸位品鑒。”趙治道。


    話畢,場中一片安靜,靜待趙治之詩。


    “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趙治剛說完前兩句,眾人心中便已了然。


    看來這首詩確實是趙治以前所作。


    而且還是下雪之時所作。


    那些儒生也在心中品析:落日黃雲,黃沙千裏,大漠蒼蒼,大雪紛飛,北風吹度,群雁南飛。


    此乃純粹描寫眼前所見之物,根本未加任何修飾。


    也許比常人所作之詩,略優。


    但……


    不過爾爾。


    這些儒生,他們自己也許作不出這樣的詩,但不妨礙他們貶低。


    文人相輕,不外如是。


    吳遷倒是很想現在就大聲說上一句道“趙治所言可謂至誠,此尋常之詩,果真是獻醜,誠不我欺。”


    但他剛剛才“不要碧連”,此刻再出頭,恐怕真要被王離詰難。


    還是等趙治將詩作完,然後與其他儒生一起攻詰趙治為好。


    吳遷心中想定,便不在多慮,隻等趙治將這平平無奇之詩作完。


    趙治並未拖延,直接說出後兩句: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後兩句一出,本來就安靜但仍有細微雜音的四周,頓時驀然一靜,鴉雀無聲。


    瞬息後,場中陣陣吸氣聲不絕響起。


    尤其是那些儒生,更是睜大了雙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吳遷連張大的下巴都遲遲不見迴收。


    這後兩句,是何等的激昂慷慨,何等的鼓舞人心。


    尤其是與上兩句放在一起,這劇烈的反差,這強烈的對比,更是讓人覺得心神激蕩。


    一位將士喃喃道:“好一個‘莫愁前路無知己’,好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


    另一位將士也感歎道:“何等的豪邁,何等的開懷。”


    王翦也忍不住開口道:“能為小友之友,真乃幸甚至哉。”


    所有人紛紛讚成,包括哪些儒生。


    因為,也許趙治的朋友不會在曆史中留名,但這首詩定然會留名史冊。


    以後人們搜尋這首詩時,必然會知道此詩的作者與主人公。


    上一首“長亭外”亦是如此。


    能讓自己的名字,存於史冊,這是何等榮幸啊。


    有些人別說青史留名了,就連遺臭萬年都做不到。


    能因一首詩就留名史冊,這些儒生根本想都不敢想。


    何其難也!


    這些人心中想法,也是趙治心中所想。


    比如這首詩,名字叫《別董大》,雖然趙治不知“董大”是誰,但若他人搜尋這首詩時,肯定會知道。


    對了,這首《別董大》有兩首,但趙治記不得另一首。


    這般看來,另一首也會跟“董大”一樣,在別人找尋第一首時被知曉。


    因一首詩而留名者,最典型的當屬李白的《贈汪倫》。


    《別董大》,不知道的人還要特意去查“董大”的全名是什麽,但《贈汪倫》就不一樣了。


    所有人一下子就記住汪倫這個名字了。


    有道是:十裏桃花,萬家酒店,挖坑李白,留名三界。


    一些儒生與將士,此刻紛紛動起來小心思。


    能不能讓趙治也給他們寫上一首,這樣他們就也能留名了。


    實在不行,將寫給王離將軍的兩首詩,送一首給他們也行啊。


    他們也不在乎詩本來是送給誰的。


    反正,後人在了解到這段曆史後,在得知詩先送給王離,又被王離轉送給某人。


    某人也許會更出名也說不定。


    再者說了,這兩首詩本來也不是趙治專門寫來送給王離的。


    這兩首不都是趙治以前所得嗎?


    吳遷此時也有這樣的想法。


    雖然他剛還嘲諷趙治,又“不要碧連”針對趙治。


    但他也想留名啊。


    王翦又問道:“小友這兩首送別詩,是否是送給同一位友人的?”


    眾人此刻也屏息凝神,聽趙治的迴答。


    眾人心道:你看,趙治的友人,此刻不是要揚名了嗎?


    趙治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兩位?”王翦點頭。


    也是,這般好詩,若贈與同一人,未免也太過奢侈了。


    然而,即便是贈與兩人,也足見這兩人與趙治的關係匪淺。


    否則,趙治何至於苦心孤詣為其創作出這等好詩。


    “不是。”


    趙治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提也罷。”


    “你說什麽?”王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何止王翦,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


    這是何等的為友人揚名的好機會,趙治竟然不提。


    那兩人真的是趙治的好友,真的和趙治關係不淺嗎?


    趙治看向王離道:“王兄若是不棄,這首詩便叫做‘贈汪……王離’如何?”


    趙治確實不想“無中生友”。


    “自然不棄。”王離笑道。


    如此好詩,即便二手,他也不會嫌棄。


    其他人心中暗道:三手我們也不棄啊。


    王離又道:“那趙兄的第一首詩?”


    王離想確定一下,兩首詩是不是都贈送給他。


    “就叫‘其一,其二’吧。”趙治道。


    王離疑惑的看著趙治,他有些沒理解趙治的意思。


    趙治解釋道:“第一首就叫《贈王離》其一,第二首叫《贈王離》其二。”


    當然,如果王離想改成《別王離》其一其二,趙治也沒意見。


    “好,甚好。”王離直接道。


    將自己的名字添加在詩名上,非常直白的揚名方式。


    簡直不要太直接。


    雖然,王離頂著武成侯王翦之孫、通武侯王賁之子的名頭,已足夠揚名。


    但又哪有人想要一輩子都頂著父輩的名聲過活?


    誰不想憑自身的本身揚名、成功?


    呃,好吧,通過他人贈詩揚名,似乎也不是自身的本事。


    王翦對王離道:“時候也不早了,耽擱這麽久,也該啟程了。”


    “是,爺爺。”


    王離迴應後,又對趙治道:“趙兄,你托我轉交蒙將軍之物,我一定親手交於蒙將軍之手。”


    王離指的是望遠鏡。


    “替我謝蒙將軍救命之恩。”趙治迴道。


    如果,當時蒙恬不將他救出深坑,那他就要憑本事衝破秦兵包圍圈了。


    到時候,仙丹就要重新煉了。


    甚至都不一定能煉成。


    “定然如實轉告。”王離道。


    說完,王離走出長亭,整頓軍隊,赴任而去。


    王離此次前往上郡,自然不可能是獨自一人前去。


    他是帶領一隊士兵前往赴任的。


    “好了,諸位都散了吧。”王翦見王離遠去,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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