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此時一刻也不願再等,商定好後,墨璃三人便往大門方向走去。


    還未走到大門處,迎麵竟遇上一位出乎墨璃等人預料之人。


    班博詫異道:“張玄?”


    張玄自從蒙毅府中離開後,便徑直來到墨家大院這裏。


    他可是牢記著趙治的囑托。


    看到麵前三人,張玄明顯能看出墨璃與陳巧兒的異狀,不過他並未在意,隻是開口道:


    “正好你們都在,也省的我去尋。”


    張玄說完,直接走到陳巧兒麵前,然後從懷中取出趙治交給他買米的錢,遞到陳巧兒麵前。


    張玄麵色平靜道:“這是少爺囑咐我交於你的,你且收下。”


    張玄的一言一行,如同交待遺物一般。


    陳巧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錢,並沒有伸手去接,本來已止住的淚水再次如雨落下。


    陳巧兒抽泣地說道:“這……這是主人給我的?”


    陳巧兒難以置信,她在趙治家中待了這麽長時間,趙治幾時給過她錢,甚至就連買她,趙治也不曾付過錢。


    難道說,趙治真的已經……


    陳巧兒再也想不下去,這一次終於哭出聲來。


    “巧兒姑娘,你莫哭啊。”


    張玄被陳巧兒的突然大哭,弄的猝不及防。


    他想不明白,他隻是按照少爺的吩咐將錢給陳巧兒,陳巧兒至於感動到如此地步嗎?


    張玄都有些不敢想象,少爺以前到底是如何虐待陳巧兒的。


    其實,張玄想岔了,陳巧兒哭不是因為趙治給她錢,而是她以為趙治真的死了。


    然而,張玄想岔的事還不隻這一件事,比如將買米的錢給陳巧兒這件事本身,他就想岔了。


    當時的情況是,趙治以為他要硬剛跑路了,所以才將買米的錢留給陳巧兒,讓其身上多少有點餘錢。


    有道是:人生在世或出門在外,無錢寸步難行,有錢為所欲為。


    至於為何沒給墨璃,那是因為墨璃身後還有個墨家,而陳巧兒隻剩下孤單一人。


    可當趙治發現牢中環境好到足以養老,而且中尉對他的態度也是極好,說不定他這次什麽事都沒有,甚至不日便可迴家。


    當然,他還想在牢中多養老幾天。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實沒有必要再將買米的錢給陳巧兒,隻不過,當時在牢中趙治忘記向張玄收迴了。


    那時的趙治已經在哼著小曲鋪著床,全然忘記了這件事。


    而張玄則盡忠職守的完成趙治所說的每一句話。


    陳巧兒放聲而哭,張玄手足無措,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往日活潑的墨璃此時也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她看向張玄,聲音僵硬道:“趙治……真的死了嗎?”


    正不知所措的張玄聞言頓時皺眉不悅,在趙治家中居住的墨璃與陳巧兒二人,他最不喜的便是墨璃。


    明明隻是暫居趙治家中,卻時常指手畫腳,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態勢。


    你若真是女主人也就罷了,可分明還不是。


    現在一張口又是詛咒少爺身死,這讓張玄對其的觀感更差。


    而且,墨璃這何止是在詛咒少爺身死,明明將他也包括在內了。


    因為他奉命保護趙治,若趙治死亡,他又豈能獨活?


    張玄語氣冰冷道:“墨姑娘,我家少爺可曾有什麽地方虧待過你,你緣何出此不詳之言。”


    張玄甚至還在心裏補充一句:便是你死了,我家少爺都不會死。


    “誒?”


    張玄話剛一說完,墨璃便是一愣。


    不止墨璃,班博以及那個墨家弟子都是一怔。


    陳巧兒也忘記了哭泣。


    所有人一齊看向張玄。


    張玄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我剛才的心裏話,被這些人給聽到了?


    張玄心裏這般想著,表麵不動聲色。


    墨璃最先反應過來,快速道:“不是說趙治因為跟陶溫發生衝突被殺了嗎?”


    墨璃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小火苗,同時她也有些疑惑。


    因為剛才張玄給陳巧兒錢,並說這是趙治交待的。


    這妥妥的就是交待遺物的行為啊。


    不然,以趙治那小氣的性格,連一塊冰糖都不願意給她吃,又怎麽可能給陳巧兒錢呢?


    張玄忽然明白,為何從他剛進門時,會發現墨璃與陳巧兒有些異樣,且給陳巧兒錢時陳巧兒又為何要哭泣。


    合著搞了半天,是因為她們認為趙治已經死了。


    張玄問道:“你這都是從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聽到的小道消息?”


    明明過程是對的,可結果卻大相徑庭。


    墨璃將她從墨家弟子口中聽到的消息一股腦的全部說出,沒有絲毫隱瞞。


    “隻是聽到一些隻言片語以及看到一些現場痕跡,並未知其全貌,你們便敢妄加猜測?”


    張玄聽完後,說道:“你們就不怕到最後輿論有誤,給你們來一個兩級反轉嗎?”


    張玄說完沉默,他在想,也許有的人並不在意輿論反轉,也許越是反轉他越是感到刺激有趣。


    甚至覺得,要是能夠千迴百轉,那才有意思呢。


    至於事件本身,那又關他何事?


    見張玄沉默不語,墨璃有些著急道:“那事情究竟是怎樣的?趙治沒死對不對?”


    張玄順口便要說道:“我家少爺自然不會死,就是你死……”


    張玄意識到自己竟然說出了心裏話,於是馬上改口道:“就是你拿劍砍他,他也不會死。”


    墨璃撇嘴,小聲嘟囔道:“我才不會拿劍砍趙治呢。”


    張玄也沒聽清墨璃的嘟囔,開始從陶溫舉劍逼向趙治處,將整個事件娓娓道來。


    聽張玄說完,班博惱怒的看向那個墨家弟子。


    他如何不惱?


    他剛才安慰墨璃半天,這墨家弟子總是拆台不說,這件事從頭至尾竟然都是這墨家弟子的意淫?


    班博又在心中默念起“兼愛非攻”四個字,他現在早已將“兼愛非攻”當成清心寡欲咒來念。


    墨家弟子也察覺到班博的怒意,於是頗有些委屈道:“跟我猜測的也大差不差了嘛,你看確實有人死了嘛。”


    班博見其還在“狡辯”,終是忍不住道:“你是豬腦子啊!”


    死的都不是一個人,你竟然還敢管著叫大差不差?


    班博說完,怒揮一下衣袖,直接迴屋做“禽獸”去了。


    既然趙治無事,他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裏看護著墨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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