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治與班博的雙重勸說下,墨璃最終選擇了留下。


    陳巧兒也陪著墨璃,在此多住幾日。


    趙治招唿張玄,兩人一起離開。


    牽著小黃馬,走在鹹陽城中,張玄開口道:“少爺,我們是直接迴去嗎?”


    趙治搖頭道:“買些東西,再迴去。”


    既然來了一趟鹹陽城,自然要買些米麵油菜迴去,雖說上次已買過,家中還有富餘,但再多備一些糧食在家,就可以好多天不用再出門。


    至於兩三天後去接陳巧兒迴家之事,眾所周知,三乃虛數,指多的意思。


    沒個十天半個月趙治怎麽可能再來鹹陽城。


    就讓陳巧兒與墨璃對待十天半個月吧。


    這次買糧食,趙治不打算一個人買,那樣太費時間,他打算與張玄分頭去買。


    之所以上次來鹹陽城不與墨璃分頭買糧食,最主要的當然是張玄不似墨璃般會亂花錢。


    趙治讓張玄買什麽,張玄絕不敢擅作主張買其他。


    趙治放心的給了張玄一些錢,然後讓張玄去買米。


    並告訴張玄是去哪家米店,在哪條街,那米店掌櫃姓甚名誰,千萬別弄錯了,因為那家米店的米價最為便宜。


    還跟張玄說現在的米價是多少,叮囑張玄如果那家米店的米價高了,千萬別買,等他來,他去砍價。


    如果米價低,那就把手裏的錢全部買米。


    張玄聞言心中情緒複雜萬千,趙治身為陛下之子,至於為了一些米,這麽斤斤計較嗎?


    不過,張玄也不敢多問趙治與陛下的關係,接過趙治遞來的錢,聽命而去。


    張玄離開後,趙治牽著小黃馬,選擇另一個方向走去。


    對於買糧一事,趙治早已駕輕就熟,不一會兒的功夫,趙治也將想買的東西買的大差不差。


    趙治開始往張玄處趕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還要買些什麽呢?得多買些易儲存的,對了黃豆需多買些……”


    說著,趙治又走到了上次帶陳巧兒與墨璃吃飯的那家酒樓,趙治看向酒樓有些感慨,上次來鹹陽城真是多事之途,現在就平淡了許多,如往常一樣。


    趙治隻是瞅了眼酒樓,便繼續往前走,可才邁一步,趙治腳步頓停。


    趙治望向前方一齜牙咧嘴之人,心道: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趙治不覺又看了眼酒樓,上次進這酒樓吃飯,便遇到陶溫那一檔子事,這次隻是經過這酒樓,竟又遇到了陶溫。


    陶溫咬牙切齒的盯著前方牽馬的趙治,心中恨意滔天。


    自上次嚇尿斷腿被抬迴去後,中尉大人特意告誡他,讓他不要尋趙治麻煩,最近低調些,還叮囑他父親,讓其看管住他,最近最後不讓他出門。


    他父親詳問緣由,誰知中尉竟然三緘其口,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也不知是中尉不願意說,還是他也沒弄清楚。


    不過,中尉大人的囑托,他父親還是聽進去了,直接將他禁足。


    正好也可以養傷。


    因家中有錢,伺候之人極多,即便他雙腿盡斷,但調養的極好,無論行走如廁,皆有人扶。


    所以,傷好的很快,到現在已可以單獨走路,隻是略有些高低腿。


    本來,他應該一直被圈進在家的,然而不知為何,朝廷突然對他家進行打壓,姑且稱之為打壓吧。


    因為,朝廷幾乎將他們家的產業查禁一空,但卻沒有處置他們家族任何一人。


    而據說這都是因為秦始皇的一句話。


    那幾日,他的父親惶惶不可終日,一直想不明白他們家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曾對父親說,是否是因為他惹了趙治,所以陛下才會針對他們家。


    他父親想了想,最終搖搖頭否定了,因為趙治隻是蒙毅的一個侄子罷了,蒙毅不可能因為一個侄子的事情便去向秦始皇告狀。


    況且秦始皇也不可能會聽,因為趙治完好無損,一點傷都沒有。


    而陶溫他卻被打斷了雙腿,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最重要的是,如果趙治真有這麽大能量,中尉也不可能會出言提醒他們,中尉對他們肯定會唯恐避之不及。


    而且,他的父親還發現一點,那就是他們失去的礦產、冶鐵業幾乎都被他們的死對頭郭家給接收了。


    所以,他父親猜測,會不會是郭家在背後搞的鬼。


    其實,他父親在提到郭家後,就已經認定十有八九就是郭家在背後挑事,隻是他父親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郭家怎麽可能影響到秦始皇?


    陶溫想到這幾日,他父親每日神神叨叨,嘴中三句話不離郭家,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心中憤怒不已。


    他不僅憤怒因為這件事讓他父親愁容滿麵,更憤怒他生活條件的跳崖式下降,現在他腿上未痊愈,但走路、如廁,已再無人扶。


    雖然,他們家的破產是因為秦始皇的一句話,但他不敢埋怨秦始皇,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他隻敢在家裏罵老天,罵郭家,對了,他家豪奢的府邸也已變賣,如今一家人擠在一個破落小屋中。


    家中遭遇如此大的變故,他父親也不在禁足他,或者也可以說無暇顧及他了。


    他得以出門,不過現在出門已低調許多,因為以前被他欺辱的一些人總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而稍微家中殷實一些的,甚至還會當著他麵冷嘲熱諷。


    好在,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因為雖然他家現在是破產了,但他父親還有些人脈,還有幾位至交願意幫襯他們。


    當然,一開始,這些至交也不敢與他們有牽扯聯係,因為這些至交好友不知道秦始皇為何會懲罰他陶家。


    若因為幫襯陶家,而惹怒了秦始皇,那可就要承受無妄之災,甚至滅頂之災了。


    這天下,可都是秦始皇一人的。


    對秦始皇對著幹,想活不易,想死都難。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發現,秦始皇好像沒有繼續懲處陶家,這次“打壓”陶家,好像真的隻是因為陶家做錯了事,給陶家一個教訓罷了。


    隻不過,這個教訓有些大。


    於是,這些至交好友,才開始慢慢稍微的幫村一下陶家。


    在看到秦始皇無反應後,所有人愈發肯定了心中所想。


    隻是陶家到底做錯了何事,所有人都猜不到。


    包括陶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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