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現在比較窮。


    堪堪維係日常所需。


    雖然覺醒了一個簽到係統,但這似乎並不能改善趙治的生活條件。


    這鳥係統,為啥不直接發點錢?


    趙治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嬴季曼手中捧著的碗。


    雖說這碗裏的酒被嬴季曼喝過了,而且嬴季曼被嗆的口水和酒還迴流進了碗裏,但是……


    酒應該還是幹淨的吧。


    趙龍應該不嫌棄吧。


    據說有些酒還以童子尿為秘方呢,我這就摻雜點口水,說不定更香甜了呢。


    這時候,趙治已經擅自給趙龍做主了。


    嗯,一會兒就把這碗裏的酒倒迴壇裏。


    就在趙治做著不知髒淨的決定時,嬴季曼大腦也飛速轉動起來。


    這酒好難喝,送給父皇如何?


    父皇不總是抱怨宮中的酒不醉人嗎?


    這碗裏的酒可醉死個人呢。


    嬴季曼想到此處,心情瞬間激動,隻要能看到父皇笑,她就很開心。


    “好人,這酒可以給我點嗎?”嬴季曼看向趙治道。


    “什麽?”趙治有些沒聽清。


    “我說,這酒可以給我點嗎?”嬴季曼撅起小嘴重複了一遍。


    “哦。”


    趙治點點頭,這次他聽清楚了,自己收獲了一張好人卡,於是他極為果斷道:


    “不行。”


    傻丫頭,你在想屁吃呢,就你手中剩下的酒我都準備迴壇,你竟然還想讓我再給你點?


    “啊?”


    嬴季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竟然被人給拒絕了。


    這還是她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被人拒絕呢。


    而且還是當麵。


    而且還毫不猶豫,特果斷。


    嬴季曼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怎麽呆呆的看著趙治。


    趙治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心中不免想到,這是準備用可愛來打敗我嗎?


    可惜,你想錯了,可愛在我趙治麵前一文不值。


    趙治咳嗽了一下,略帶歉意道:“我這酒也不多,我自己還要留點,真的沒有存貨可以送給你了。”


    “那你可以把留給你自己的酒,給我嘛,然後你再重新釀造嘛。”嬴季曼不甘放棄道。


    我去,你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氣啊。


    趙治瞬間感覺,麵前這丫頭一定是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說話做事都以自我為中心。


    說不定,她還覺得整個天下都是她家的呢。


    趙治可不慣她,就要再次拒絕,誰知嬴季曼又開口道:“我買,你出個價。”


    趙治聞言心中愈發肯定,這丫頭一定被其家人保護的極好,根本沒有經曆過社會。


    她還以為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呢?


    真是笑死我了。


    嗚嗚嗚。


    趙治忍住心中的酸,依然準備拒絕。


    若是以前,他賣也就賣了。


    可現在,這酒是他用來拉攏趙龍這樣的大官,一旦獲得了趙龍的友誼,那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姑娘,這酒我是真不能給你,當然也不能賣給你……”


    “啪。”


    嬴季曼也沒聽趙治說完,直接從懷裏掏出一物,啪的一聲拍在長桌上。


    “這麽多,夠不夠?”嬴季曼問道。


    趙治感覺,就衝這甩錢的姿勢,這丫頭也是個妥妥的富二代。


    “這不是錢的問題……”


    趙治依舊拒絕,隻不過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長桌,然後他就被驚住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金……金餅?”


    嬴季曼拍在桌子上的不是半兩錢,而是金餅。


    趙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大秦貨幣分為上幣和下幣,上幣是黃金,單位是鎰,下幣為銅,單位是半兩。


    不過,上幣很少在市麵上流通,如金餅這種,一般都是權貴之間相互贈與,或當做禮物,或購買極貴重之物。


    普通人用用半兩錢也就夠夠的了。


    趙治本以為這傻丫頭拿出的是幾枚半兩錢,至多一吊錢就很了不得,就無愧她富二代的頭銜了。


    誰知道……


    誰能料到……


    她竟然拿出一個金餅。


    趙治發現他剛才竟然看走了眼,這傻丫頭身份肯定不隻一個富二代那麽簡單,說不定還沾點權。


    值得結交一番。


    “倒是我的不對了,姑娘你多次求酒,足見其心之誠,我卻再三推脫,簡直豈有此理。”趙治再次咳嗽一聲。


    接著雙手放平,鄭重道:


    “姑娘,你放心,這酒我必賣你。”


    “天王老子來都攔不住,我說的!”


    嬴季曼大眼睛眨啊眨,似乎對趙治的前後轉變有些沒反應過來。


    “姑娘稍待片刻。”


    趙治轉身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壇子。


    這小壇裏是他這幾天所釀的所有酒水,有點少,似乎不值一個金餅的價。


    唔,說岔了,是肯定不值,差的十萬八千裏啊。


    趙治拎著小酒壇,心中還是有些猶豫,若是趙龍明天突然造訪怎麽辦?


    這壇酒若賣了,他拿什麽招待趙龍?


    趙治如此想著,又看了眼桌上的金餅。


    呸。


    自己可真不是個東西,賺錢怎麽能猶豫呢?


    嬴季曼不知趙治心中所想,以為趙治猶豫是不願意,於是又啪地一聲拍了塊金餅到桌上。


    這一拍,驚的趙治差點把手中的酒壇摔落。


    我的姑奶奶,這是金餅,可不是半兩啊。


    “夠嗎,不夠的話……我今天身上就隻帶了這麽多,這次你先賣我,下次我……”


    嬴季曼不知道物價,也不太了解金餅的珍貴,反正她周圍的人做事情要用到錢時,都是用這玩意。


    “夠了夠了。”


    趙治急忙道:“兩塊剛剛好。”


    什麽剛剛好,他這巴掌大的酒,都值不了一塊,不對,半塊,也不對,是半半塊金餅。


    兩塊金餅都夠嬴季曼買一個兩人大的水缸,裏麵灌滿這樣的酒了。


    “這麽巧?”


    嬴季曼有些開心,沒有到這壇酒還正好就賣兩塊金餅。


    趙治:“……”


    趙治將小酒壇塞給嬴季曼,便不著痕跡地收走了桌上的金餅。


    買定離手,概不退還。


    “對了,你這有水嗎,我有些渴。”嬴季曼抱著小酒壇,很是開心。


    “有有有。”趙治迅速迴道。


    就是你要一水缸的水,我都給你抬來。


    趙治說著便去取水,而嬴季曼就小手抱著小酒壇四處瞅著。


    “咦,這是海鹽嗎?”嬴季曼看到一物問道。


    趙治取了兩碗水過來,一碗遞給嬴季曼,一碗遞給小侍女。


    “這不是鹽,這是白砂糖。”看著兩人即便很渴,還是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趙治笑道。


    這是他準備用來給趙龍做紅燒肉用的。


    “白砂糖?”嬴季曼喝完水,有些好奇。


    見嬴季曼不解,趙治這才想起,古人攝取糖分,大都是直接從植物或蔬菜中獲取。


    北方用甜菜,南方用甘蔗。


    其實,現在也有糖,不過是焦糖,呈半流體狀。


    而類似後世那樣的糖,卻被叫做“蜜”、“飴”。


    嬴季曼伸出小小的食指,輕輕沾了一點,含在嘴裏。


    “哦哦哦,好甜。”


    女生一般都對甜味沒有抵抗力。


    嬴季曼大眼睛閃著亮光看向趙治道:“這個可以也賣我一點嗎?”


    剛說完,小臉隨即又苦了下來。


    “可我現在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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