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怔怔地看著薑禮:“你很缺錢?”


    出於對薑禮的認識,秦政直接忽略了錦旗,快進到三五百塊錢。


    “很缺,非常缺!”薑禮認真地點頭:“領導那邊剛跟他吵了一架,我現在去找他不太合適,你可千萬別說是我找他要的啊。”


    “這不太...”


    秦政還想說什麽,卻見薑禮扔下一句‘那就這樣’然後溜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就看見警察把男人製服,然後那個吊兒郎當的小夥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怎麽迴事,那男的是兇手?”


    “那不是她老公嗎?”


    “那年輕人又是誰啊,為什麽和警察這麽親近。”


    “不知道啊,那小夥子除了看上去帥點平平無奇啊。”


    “但前麵的人好像聽到是那小夥子破的案。”


    “我拍視頻發到網上了,說不定能上江城熱搜。”


    吃瓜群眾們議論紛紛,哪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也絲毫阻止不了他們指點江山的心。


    而要說奇怪,此時還有兩個人比他們更覺得奇怪。


    “小秦,這小子叫什麽名字,這麽大的本事怎麽離開警局了?”


    和善警官言語間滿是讚許,雖然這案子經薑禮一分析錯漏百出,但往往這些小紕漏就是很難發現,而且隨著辦案過程的延長,破案難度肯定會大大增加,一套流程下來,可能什麽證據都不好找了。


    本來兩人還以為這亂動屍體的邋遢小子是搞破壞,妨礙查案子的。


    而剛剛秦政小聲的一句‘他是老局長的得意門生’才讓他們兩人忍住了趕走薑禮的衝動。


    不過不管怎麽說,薑禮現在隻是個普通老百姓,也就是社會閑雜人等,所以實際上他去碰屍體查案子是完全不合規矩的。


    “他叫薑禮,以前是分析科的科員,三年前因為意外瘋了一段時間,最近剛剛出院。”秦政跟兩人解釋道。


    這麽一說,和善警察便明白了薑禮現在為什麽不在警局,有精神病史的人自然不可能再進行這項工作了。


    “可惜了。”就連不怎麽愛說話的另一個警察都滿是惋惜之色。


    “瘋了這麽久還這麽有能力,當時隻是個科員?”和善警察覺得有些意外。


    他和沉默警察剛調過來不久,對以前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這會他甚至猜想難道江城警局真的這麽人才濟濟?


    說起這個,秦政眨了眨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麽,他和薑禮的關係一直還行,所以知道薑禮是個什麽樣的人。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本來有當科長的機會,但是他拒絕了。”


    “拒絕了?”


    “他私下跟我說過,當科長要處理很多屁...麻煩事兒,而他隻想安安靜靜地分析案子。”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滿臉驚訝。


    “不過,總感覺他變了不少...”秦政用隻有自己能聽見小聲嘀咕道。


    v——5——v——5——


    這時,救護車的警報聲才從遠方傳來,秦政下意識地看了看手機。


    從自己到達現場,到案子被破,才過了十分鍾。


    ......


    在公園裏某個無人的角落。


    一人,一樹,一長椅而已。


    薑禮麵對老樹,從麵無表情,到低笑,到大笑,再到仰天狂笑。


    “迴來了,都迴來了!


    爽死辣!


    蕪湖!”


    破案讓薑禮的大腦分泌了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多巴胺,讓他隻覺得大腦在顫抖,不由得想要舒展身體,整個人向後仰去。


    於是,薑禮以幾乎下腰的詭異姿勢狂笑,而不遠處,一個小男孩目睹了全過程。


    那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薑禮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管理自己。


    氣氛有些微妙。


    薑禮微微收斂,站直身子,看向小男孩。


    “你竟然能看見我?你能幫我找找我的屍體嗎?”薑禮一臉誠懇。


    緊接著,小男孩揮舞雙手,一邊‘嚶嚶嚶’一邊喊著媽媽跑掉了。


    冷靜下來後,薑禮咳嗽了兩聲,一邊念叨著‘無事發生’,一邊向出租屋走去。


    等到薑禮晃晃悠悠地叼著煙到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他的運氣很好,正好搭上了最後一班地鐵。


    在進門之前,薑禮低下頭查看了一番。


    自己留下的頭發絲不見了,在出門的時候他特意拽了拽,確定如果不是開門,並不會被風吹走。


    也就是說,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有人進過屋子。


    “看來是不死心啊。”薑禮笑笑,打開了房門。


    他直奔臥室,在確定泡麵還在以後鬆了口氣。


    反正除了泡麵自己什麽也沒有,現金也帶在身上,就算是小偷來了估計都得流眼淚。


    也就是剛入冬,如果是過年,說不定小偷還要從隔壁給偷兩袋大米送過來,算是劫富濟貧。


    不過轉念一想,薑禮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對方應該不是小偷,既然對方真能和房東搭上線,那就該知道我是個窮逼,而且既然有人住在這兒,再加上早上遇見過我,也不應該再執意搞清潔,我又不是隔壁的姐姐。


    難道是房東覺得不甘心,自己過來放了什麽東西監視我想找到我的把柄不成?”


    薑禮冷笑一聲:“就怕我的把柄太大,你握不住!”


    隨後,他開始搜查,尋找可能存在的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


    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就差把地板拆開,卻還是一無所獲。


    “有沒有可能是另一個小偷呢?”


    薑禮轉換思路,他承認他開始害怕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天之內兩個可疑人士進到自己家,怎麽想怎麽離譜。


    於是他坐到了床上,開始思考要不要搬家,雖然半年三百他確實舍不得。


    在他的屁股接觸到床鋪的一瞬間,突然發生了異變。


    自己腦袋裏的草又開始不安分了。


    “嗯?它好像在渴望什麽東西,就在床上?”


    可床上和床下薑禮都找過了,什麽都沒有。


    沒有猶豫,薑禮將床和牆壁間拉出了一條縫,眯著眼睛打量,依稀看到有張不大的紙粘在了被床頭擋住的牆上。


    “什麽玩意兒?深夜外賣小廣告怎麽發到這兒來了。”


    他扯下那張紙,卻並沒有在上麵看到電話號碼和全彩圖片。


    這竟然是一張符咒。


    上麵畫著薑禮看不懂的符號,明明是普通的紙,薑禮卻恍惚看到字符上有光芒閃爍。


    昨天自己也睡了床,小草沒有反應,而今天卻有了反應,說明符咒是今天才出現的。


    一時間他感覺到一絲寒意。


    “好陰險的房東,不就坑了你點錢,竟然想要給我下降頭?”


    霎時間,腦海中一直被薑禮壓製的小草,好像到了什麽臨界點,突然爆發,薑禮還沒反應過來,他恍惚看到的那光芒,就被小草完全吸收進了身體。


    隨後,小草又恢複了老老實實的模樣,裝作無事發生。


    “被吃了?”薑禮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薑禮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


    這草...怕不是要長成食人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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